雪驚風朝着城門口看了又看,眼底有着失望和無奈。
沈清秋道:“流雲這孩子,心結很重,雪兄也莫要心急,他在我這裡,還能受委屈不成?”
雪驚風笑道:“流雲在沈兄這裡,我自然是不擔心的。這些年,這孩子怕是給沈兄添了不少麻煩,還望沈兄多多擔待。”
沈清秋道:“他也算我看着長大的,我膝下兒女不多,早已經將流雲視如己出,雪兄儘管放心離去便是。”
“那便……告辭了。”雪驚風說完,帶着雪家的人打道迴雪家堡。
沈清秋折身回府,在城門口遇見神情複雜的流雲,禁不住嘆息道:“人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
流雲無聲地點點頭,跟着沈清秋往沈家走去。他不知道的是,雪驚風離開後不久,在山路上遭遇一批黑衣人的圍殺,雪家人死傷慘重,唯有雪驚風和那名藍衣少年負傷逃走,撿回一條性命。
“二城主,您沒事吧?”好不容易躲開了黑衣人的追蹤,藍衣少年顧不得自己滿身是傷,關切地詢問雪驚風的傷勢。
雪驚風疲於廝殺,又受了重傷,人顯得有些虛弱,“雪寧,我沒事。”血脈裡似有什麼東西緩緩流動,他下意識地蹙眉,卻終是因爲重傷無暇多想便就此作罷,“幸好,流雲那孩子沒有跟我們一起走。”
是夜,月黑風高,大街上早早地沒了人影。忽而,一道虛無的黑影從半空悄無聲息地飄過,嚇得打更人差點將手中的銅鑼甩飛出去。
沈府,敏行出來喊人幫她準備熱水沐浴,經過容玄房間時,發現她房間內的燈已經熄滅,心道這人今天睡得還真是挺早的。
熱水很快就準備好了,敏行將人打發走,回到房間,徑自紮起一個可愛的丸子頭,然後寬衣解帶。不想正沐浴呢,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打開了。
敏行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雙手環胸,隔着屏風叱問:“誰在那裡?”
容玄不知何時恢復了男裝,黑袍華麗妖冶,站在房門口,身上猶待着絲絲寒氣,顯然是從外面剛剛回來。聽到敏行的問話和之前隱約的水聲,他禁不住愣在那裡,似乎沒有料到敏行居然正在沐浴。
“誰在哪裡?”敏行又問了一句,焦急的目光看向掛在屏風上的衣服,暗自惱恨,正想着要不要出來趕緊穿上衣服,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陣陣的吵鬧聲。
“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你們幾個,跟我來!”
是沈傲天的聲音。
難道說是沈家有刺客闖進來了?
不會就是站在門口這位仁兄吧?
敏行覺得自己好像被五百萬大獎給砸中了。
“是我。”容玄顯然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轉身關上房門,便繞到了屏風後面。碩大的浴桶裡,水面上飄着一層花瓣,敏行整個人都縮在水裡,唯有腦袋浮出水面,正驚愕地看過來。
敏行目瞪口呆地看着容玄,“你……你不是睡了麼?”
容玄耳根微熱,微偏頭,看一眼門外,外面那些人似乎正往敏行的院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