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伯,這些人怎麼這麼能打?”流雲站在最中央的那艘船上,他的身邊是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衣着雖看似簡單卻皆非凡品,一看就是大家出身。
被稱爲沈伯伯的人沒有說話,倒是旁邊另一位年輕人冷笑,“魔教素日打家劫舍,殺人如麻,自然經打。”
流雲憂心忡忡地道:“也不知道敏行妹子怎麼樣了。”
“切!”那年輕人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雪流雲,你還是這般悲天憫人,倒真是沒有辱沒了你們那一家子的名聲。”
流雲包子臉氣得鼓鼓的,“沈傲天!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沈傲天翻個白眼,“最看不慣你們這假惺惺的樣子!”
“你!”流雲怒瞪沈傲天,擡手就要一張符拍過去。
沈傲天倏地拔出劍來,挑釁道:“怎麼,生氣了?不過你確定要跟我打?你別忘了,我們沈家的先祖可是天機門第三十三代門主。”
流雲眯起眼睛,冷哼,“那又怎樣,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沈家自先祖沈軒之後,能知天命者可是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出現了,至於你嘛,根本就是個玄!術!白!癡!”
這句話,一下子踩中了沈傲天的尾巴,二話不說,就是一劍揮過去,劍氣如虹,風雲變色。
“都住手!”一隻手橫空出世,將沈傲天的劍與流雲的符咒統統攔下,“你們都給我住手!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不知輕重!”
沈傲天收回劍,有些悻悻然,“爹。”
流雲也嘟着嘴巴收起手中的符咒,低低道:“沈伯伯。”
沈伯伯也就是如今沈家家主、武林盟主沈清秋,本來還想多說兩句教訓一下兩個不知輕重的年輕人,但又看到二人一副乖巧認錯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狠狠地剜一眼自家兒子,再看向流雲的目光卻有些複雜。
流雲所言非虛,身爲天機門後人的沈家,卻數百年都沒有出過一個可以知天命的人,說來也是天大的笑話。
“流雲啊——”沈清秋忽然有些感慨。
流雲自知失言戳到了沈清秋的痛處,禁不住有些自責,急忙道歉,“對不起沈伯伯,我不是故意的。”
沈清秋擺擺手,“無妨。”看見流雲,他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失蹤十幾年的女兒,神色不覺更加黯然,“沈家與雪家世代交好,沈伯伯待你也如同己出,自是不會怪罪於你。”
流雲低着頭,“多謝沈伯伯。”
沈清秋嘆息道:“當年兩家爲你與敏敏訂下婚約,若非她在六歲那年……走失,如今也該到了與你成親的年紀了。”
“沈伯伯,你別難過了,敏敏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想起當年那個嬌俏可愛的小女孩,流雲也有些懷念和傷感。
“好,好,不說了。”沈清秋抹一把臉頰,強壓下心頭酸澀,笑道,“看我,剛剛還訓斥你倆不知分寸不分場合呢,如今倒是我自個兒不知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