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行挑眉,“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戰長戈一口氣噎在那裡,“你繼續!”
敏行道:“那位秦家小姐似乎早已經心有所屬,所以在得知秦家家主竟然將她許配給你以後,乾脆包袱卷卷離家出走了,可有此事?”
戰長戈抿着嘴,不吭聲,秦思懿逃婚這件事,知道的人的確沒有幾個。他本是極好面子之人,被人逃婚,哪能甘心?
這幾年裡,戰長戈因爲婚事跟自己的父親發生過不止一次的爭執,奈何戰家家主鐵了心要他娶秦思懿,並揚言若敢不從便要取消他繼承戰家的資格,父子二人因此關係逐漸惡劣。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戰長戈問,語氣無悲無喜不辨喜怒。
容玄看一眼敏行,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若不仔細看,甚至根本看不出來。
但戰長戈看得出來,容玄此刻心情很好,他看敏行的眼神裡也藏了太多的東西。
許久,敏行並沒有回答戰長戈的問題,反倒是自顧自地說下去,“以你之爲人,原本若只是單純的被拒婚,斷不會鬧到跟家裡決裂的地步,問題就出在那個離家出走的秦思懿身上。”
說到這的時候,敏行深深地看一眼戰長戈,語氣稍頓。
戰長戈薄脣緊抿,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敏行繼續陳述一個殘忍的事實,“那秦思懿早就已經與你同父異母的弟弟、如今戰家當家主母的兒子戰長戩暗通款曲,珠胎暗結,只不過你那繼母瞧不上人家庶出的身份又不捨得她肚子裡的男嬰,所以這纔將這個燙手山芋給了你,並污衊孩子是你的。”
戰長戈捏緊拳頭,臉色冷如寒霜,“那孩子不是我的,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那個秦小姐!”
敏行沒出聲,就那麼安靜地笑眯眯地看着戰長戈,看他瀕臨暴怒卻又生生忍住直到慢慢平復心緒。
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麼快就恢復了正常。
想到此,敏行不由得無聲一嘆,自古高門大戶齷齪多,如戰長戈這種事簡直是太多了,比這更齷齪更骯髒的事她也見過。
戰長戈已經平靜下來,“抱歉,剛剛是我失態了。”
敏行對此倒是無所謂,“戰家老祖壽辰過後,秘境便會開啓,我說得可對?”
戰長戈點點頭,“是。”
經歷了一系列打擊,如今的戰長戈已經對敏行無所不知的能力適應了。
“我會想辦法帶你們進去。”戰長戈又道。
事情談到此處,基本可以告一段落,敏行也已經把最後一顆葡萄給吃進嘴巴里了。
容玄又取來一枚乾淨的錦帕,很是自然地捉過敏行的手,低頭仔細擦着。
敏行面上一本正經,其實內心裡早已經開花了,教主大人今天實在是太貼貼!太溫柔了!
戰長戈忽然有些坐不住,實在是對面兩人太無視他這隻單身狗的感受了,一刻不停地秀恩愛,可是看着容玄明明面色淡漠眼底卻時不時流露出絲絲溫柔認真爲敏行擦手、而敏行一副全部身心都依賴着容玄的情景,他又覺得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