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行語氣毫無起伏道:“我說過,我與沈家並無關係。”
沈清秋有些難過,“敏敏!”
敏行打斷沈清秋,問:“我且問你,那座小漁村的人,可是你殺的?”
沈清秋神色驟變,“破陣的人果真是你?!”
敏行嘴角的微笑緩緩消失,眼神無悲無喜,“是我。”
沈清秋欲言又止,終是一臉慟色地搖搖頭,“整個村子上百口的人,爲父便是再怎麼喪心病狂,也決計不會對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幼婦孺動手。”
“那他們是怎麼死的?”敏行追問。
沈清秋長嘆一聲,“那一日,我被你與容玄聯手打傷,帶着傲兒好不容易逃回來,路過那座漁村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就已經全被人殺害了。我也是一時被迷了心竅,急於療傷,這才設下噬靈陣。敏敏!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些人絕不是我殺的!爲父可以對天發誓!”
敏行沉默了,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只是,如果沈清秋說的都是真的,那,真正的兇手又是誰?
沈清秋得不到迴應,有些失望。
敏行扭頭要走,臨走之前,腳步微頓,想了想,還是微偏頭,低聲道:“柳夫人所修習的術法皆太過陰邪,沈盟主還是停止修煉比較好。”
言罷,徑直出了門。
沈清秋目光落在漸行漸遠的背影身上,漸漸地變得傷感,止不住連連嘆息,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便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敏行獨自一人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走着走着,毫無意外地迷路了。望着周圍的紅牆碧瓦亭臺樓閣,看着都差不多的樣子,無奈道:“又迷路了,要是容姐姐在就好了!”
容玄一直跟在暗處,看到敏行迷路,也是無奈得很,不得不走出來,“我在這裡。”
敏行眼睛一亮,宛如見到了親人,“容姐姐,幸好你來了!不然我大概明天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容玄眼含笑意,“你確定是明天,而非明年?”
敏行被打趣,心底微微羞惱,表面上卻很是厚臉皮,“容姐姐,你也學壞了!”被容玄這麼一說,她先前的所有不快便也不知不覺間煙消雲散了。
容玄見敏行恢復正常,這才放下心來,“走吧,我們回去。”
敏行挽住容玄手臂,巧笑嫣然,“走着!”
兩人一路回了住的院子,對於敏行去見沈清秋的事,皆是隻字不提。
再說沈清秋,等敏行離開後,便直接去了柳園。
柳夫人受傷很重,正臥牀不起。見到沈清秋,她先是一喜,繼而便冷下臉來,“你來做什麼?”
沈清秋行至牀邊,居高臨下地望着柳夫人,許久,終是嘆道:“你的傷如何了?”
柳夫人冷冷道:“有勞城主惦念,賤妾無礙。”
沈清秋嘆息道:“綿綿,這麼多年了,你可還恨我?”
柳夫人道:“城主這是何意?賤妾不過賤命一條,留在這世上苟延殘喘罷了,如何敢怨恨堂堂清州城沈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