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悅,玄溟臉上的陰霾更甚,他忍不住冷笑,“清白?朕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難道還能有假?還是說,沈家主這是在質疑朕?”
沈清秋垂下眼眸,“在下不敢。”
玄溟嘴角勾着嘲諷的弧度,“不敢麼?朕倒是忍不住懷疑,沈敏敏敢那麼做,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挑唆甚至推波助瀾。”
這話就說得有些尖銳了,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會聽得出來,玄溟這是在說是沈清秋背後挑唆敏行勾結賊人刺殺皇帝,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是沈清秋指使人刺殺皇帝。
沈清秋聽得眉頭微皺,“在下不懂皇上的意思。”
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誰也不是傻子。
玄溟震怒:“來人,將沈家一干人等統統拿下!”竟是連辯解都不打算給沈清秋機會。
也是,刺殺天子,可是天大的事,寧可錯殺一千,絕不錯過一個,這就是原則。
沈清秋霍然擡眸,眼底涌動着濃濃的複雜到極致的神色,有不甘,有憤怒,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顯得人幾欲瘋狂。
沈傲天瞅着呼啦啦圍過來的禁衛軍,拔出劍做出防禦的姿態,“我看你們誰敢!”
堂堂沈家的大公子,未來的沈家家主,生起氣來也是很嚇人的,那些圍上來的禁衛軍面面相覷,沒有人第一個上前。
玄溟看到這一幕,神情越發陰鷙,厲聲喝道:“沈傲天,你這是要造反!”
沈傲天一臉的桀驁不馴,冷哼一聲,“不敢!”
玄溟目光沉沉地盯着沈傲天,須臾,一陣冷笑,“不敢?朕看你膽子大得很。”繼而衝着猶豫不前的禁衛軍喝道,“把人拿下!”
天子一怒,這下子,那些原本踟躕不前的禁衛軍再也顧不得其他了,紛紛亮出武器攻上前。
沈傲天自然要反抗,他和沈清秋不一樣,在他心裡,並沒有把皇權看得很重,更多的是江湖道義,既然玄溟先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義。
只可惜,沈傲天還沒來得及出手,沈清秋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斥道:“住手!”
沈傲天不解,急道:“爹?”
沈清秋沒有理會沈傲天,只是轉頭看向玄溟,主動解下身上的武器,擺明了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沈傲天很不服氣,“爹,你這是做什麼?憑我們沈家人,難道還怕闖不出一條血路?”
沈清秋不贊同地瞪一眼沈傲天,自家兒子的意思他自然懂,只是,即便今天逃了,那麼以後呢,遠在清州的沈家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道要讓沈家一輩子東躲西藏暗無天日?那可就真的順了玄溟的意了。
這麼深層次的問題,沈傲天想不到,可到底不願違背沈清秋的意思,只得不甘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久久不捨得丟下。
沈清秋帶頭跪下來,其他的沈家人見了,自然也跟着一起跪下,唯有沈傲天依舊昂首挺胸地站在那裡。
望着跪了一地的沈家人,沈傲天鐵青着臉,手中的劍越握越緊你,手背上青筋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