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戰天翼太嚇人了,就連平時喜歡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的林如詩都怯怯地縮着脖子,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
戰長戩皺着眉頭上前一步,對戰長鎩道:“長鎩!你閉嘴!有你這樣對父親說話的嗎?真是不孝!”他一上來就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不論戰長戈的對錯,只說戰長鎩公然頂撞父親,是爲大不孝,而他這個最受寵的兒子,一臉正氣地爲父親說話,自然要受到他人好評。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戰長鎩習武之人,人羣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他從小就看不慣戰長戩虛僞的做派,此刻自然也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你才閉嘴!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巴不得大哥被當惡鬼除掉!你好趁機爬上少主的位置!將來更是要取代父親,做了這戰家家主!”
“你!你少血口噴人!”戰長戩被說中心事,一時語結,他平日裡在人前的形象一直都維持得很好,如今卻被戰長鎩毫不客氣地揭開那層虛僞的面具,臉上自然不好看,加之又感覺到戰天翼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帶上了質疑,頓時更覺心慌。
“爹。”戰長戩可憐兮兮地看向戰天翼,言語間盡是委屈,“爹,你不要聽長鎩胡說八道,孩兒能得到爹的寵愛,已經是心滿意足感恩戴德,恨不得每天三炷香爲爹祈福壽與天齊,哪裡還會有那種混賬想法。爹,你一定要相信我!”
戰天翼素日最喜戰長戩,如今看他這麼可憐巴巴的討饒,心裡也禁不住軟了幾分,轉而對着戰長戈和戰長鎩拍案道:“你們兩個混賬東西!來人,把十三少爺帶下去!繼續作法!”
戰長鎩持劍擋在戰長戈跟前,橫眉冷對,“我看誰敢!”
戰天翼被氣得吹鬍子瞪眼,幾乎要氣昏過去。
戰長鎩已經豁出去了,事已至此,斷然不能再叫人把戰長戈給綁了。
另一批道士拿着繩子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第一個上前,畢竟前車之鑑在那裡了,誰也不想被這位暴躁的戰家十三公子給一腳踢成殘廢。
“反了反了!”戰天翼恨聲怒罵,揮手便是十足的一掌對着戰長鎩打過去。
戰長鎩臉色驟變,心裡卻一路下沉,他這位好父親啊,這是對他下殺手呢!
戰長戈凝眉,一把將發愣的戰長鎩扯到自己身後,與此同時,一掌擊出,強勁的內力形成一道罡風,與戰天翼的掌風在半空相撞。
霎時間,風雲突變。
周圍看熱鬧的人受到波及,一時間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戰天翼緩緩地收回手,犀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戰長戈,眼裡有着震驚和忌憚。幾年不見,他這個大兒子,武功又精進了,不愧是通天學府出來的!
若說當年爲何是戰長戈進了通天學府,而最受寵的戰長戩卻無緣進入那裡學習,這還多虧了戰家老祖。
也因此,戰長戩更加嫉妒戰長戈了,越發賭咒發誓,定要將他拉下神壇,打入十八層地獄,最好能夠挫骨揚灰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