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戈兄弟兩人雖然不解他們爲何忽然要去城外,但也沒有多問,總歸他們知道敏行和容玄不會害他們就是了。
敏行猜得沒錯,白影挾持了戰長戩以後,直接去了城外的小樹林,最終來到了一座孤墳前。
戰長戩被毫不客氣地丟在地上,他手軟腳軟地趴在那裡,樣子狼狽極了。察覺到周圍的環境很是陰森,他下意識地擡起頭來,入目所及是一塊墓碑,上面刻着“戰盈盈”幾個血色大字。
一瞬間,戰長戩如至冰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冰封了似的,除了冷還是冷。
“戰……戰……”戰長戩囁喏着,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來,他顫顫巍巍地扭過頭去看身邊的白影,“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白影不是別人,正是殷紫陌。他緩緩地摘下臉上的面紗,溫雅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寒之色。
“你你跟戰盈盈是什麼關係?”戰長戩心存僥倖地問道,試圖拖延一些時間。
殷紫陌雖然恨極了戰長戩,卻也沒有因此失了理智,怎會看不出來戰長戩這是在拖延時間,好等戰天翼帶人來救他。
想起心愛之人的慘死,殷紫陌只想早些殺了戰長戩報仇雪恨,他緩緩地傾身,眼眸沉沉的如同浸了墨,渲染出重重殺意。他一手揪住戰長戩的後領,二話不說就狠狠地摜向地面。
一下,兩下,三下——
不知道到底磕了多少次,很快戰長戩就被磕得頭暈目眩,額頭上血肉模糊。
殷紫陌將人一通狠摜,多少出了一些氣,他忽然轉頭對着樹林另一方語氣無波道:“幾位既然已經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敏行摸摸鼻子,跟容玄並肩走出來,旁邊還站着戰長戈和戰長鎩。
“紫陌公子,我們又見面了。”敏行笑眯眯地打招呼,神情略微有一絲尷尬。
殷紫陌似乎對於這幾個人的出現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只是低頭看着腳下死狗一般癱軟的戰長戩,低低地笑出聲來,“幾位怕是早就知道真兇是我,只是一直按兵不動。”
敏行嘴角輕扯,沒吭聲。殷紫陌說得沒錯,他們的確早有懷疑。
殷紫陌也不計較敏行等人的沉默,自顧自說道:“你們也知道這些人壞事做盡,罪該萬死,索性便任由我連續作案。”
他說着看向戰長戈,“世人皆知,這位戰公子與戰家向來不和,但不管有着怎樣的仇怨,殘害手足總不是什麼好名聲。但若戰長戩死在我手裡,你的人生便不會有污點。”
“真是好一招借刀殺人。”殷紫陌幽幽道,語氣縹緲得好像一縷薄霧,風一吹就散了。
心事被戳破,赤裸裸的現實就擺在眼前,敏行等人除了直腸子的戰長鎩,誰也無話可說。
但殷紫陌看起來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神色依舊淡淡的,當初傷害過戰盈盈的人,都已經死了,包括那個半途逃走的李家二公子,如今只剩下戰長戩一個。
馬上就能大仇得報,殷紫陌心裡說不出的複雜,但更多的是釋然,他擡眸直直地看向敏行他們,“也罷,只要能報仇,我這把刀便借了你們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