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琉璃當然不甘心就這麼敗了,而且敗得這麼難看,她想要反擊,奈何身體竟然怎麼也動彈不得,就好像有一座大山壓着她似的。
但只要火琉璃不主動認輸,或者離開擂臺,這場比賽就會一直繼續下去。
敏行從上來,就沒打算叫火琉璃活着離開擂臺,不是她心狠手辣,只是她很清楚,這些跟李唐沾邊的人,一個一個都瘋狂得很,瘋狗一樣逮着人就咬,不咬死不罷休,爲了不給以後留下麻煩,她唯有先下手爲強。
有句話說得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敏行自問不是聖人,沒有太多的悲天憫人之心,尤其是現在,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的身邊有了太多的羈絆,而這些人,皆是她想要去保護的。
所以,一切可能的危險,都必須扼殺。
火琉璃頂着無形的壓力,被壓得直不起身來,大滴大滴的汗水留下來,連臉上的妝容都花了,樣子看起來不可不謂之狼狽至極。
但是這還遠遠沒完。
火琉璃的劍太過邪氣,若不將其斬斷,徹底斷了其修復的可能,日後必定爲禍人間。
所以,敏行又祭出數張淨化符來,淨化符飛至半空,將火琉璃的劍纏繞起來,裹得嚴嚴實實的,陰冷的黑氣一點一點變淡,直至消失。
火琉璃目眥盡裂,她憤怒至極地低吼出聲,但也改變不了劍毀人亡的結局。她還來不及反擊,就徹底沒了氣息。
火琉璃的死並沒有引起多少轟動,即便是在桑國參賽隊伍的內部,也不過是掀起一陣輕微的漣漪罷了。
這就是國際玄術交流賽的殘酷之處,說是交流賽,打着所謂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旗號,規則上卻是術法無眼,生死不論,既然走上了這個擂臺,就要做好永遠留下的覺悟。
比賽雖然殘酷,卻也極好地爲各參賽國篩選出了這一領域的人才,甚至是天才,除非有很本事又兼具勇氣、智慧之人,纔可能活着離開。
當然,那些主動認輸的倒也可以撿回一條命,但那種人無異於逃兵,以後也基本上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所以,很多人寧願一死,或許還能爲家人掙一份榮譽,也不願意苟延殘喘。
敏行看也沒看一眼火琉璃的屍體,徑自走下擂臺。
容玄就在擂臺不遠處的大樹下等着,長髮無風自動,額前的碎髮半遮住眉眼,多了幾分柔和。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長袍,有點像改良版的漢服,雖不似從前的衣物奢華,卻也頗有一番風骨。
方纔擂臺上的一幕,容玄看得清清楚楚,看敏行走過來,便主動迎上前。
“感覺如何?”容玄問。
敏行笑了笑,“我沒事。就是那個女人的武器邪門又陰毒,我也是費了好一番力氣纔給她弄折了。”
容玄撫了撫敏行略顯蒼白的臉,“你的臉色很差,可還能繼續?”
敏行道:“放心,我很好。今天已經沒有我的事,等休息一晚,必定可以完好如初。你那邊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