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狡辯!
計懷死死的盯着她,向李探員說,“把證物拿上來!”
李探員點頭出去,隔一會兒,拎進一個柳條編的糞框來,放在桌子上。
這是早晨吳菊花所說丟在現場的糞框,當時被當成證物留下。
計懷指指糞框,向吳菊花問,“這是你的糞框嗎?”
吳菊花上一回當,多留了心,仔細向那糞框瞧了幾眼,才小心翼翼的點頭,說,“看……看着像……”
“看着像?”計懷冷笑出聲來,說,“你每天用的東西,自己都不能確定嗎?”
吳菊花咬咬牙,伸長脖子又看幾眼,試探着問,“長官,能拿近看看嗎?”
計懷擺手,讓李探員把糞框送到她面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吳菊花向那個糞框打量好一會兒,終於點頭,說,“是!是我的糞框!”
“爲什麼?”計懷問。
“我的糞框,裡邊有一根柳條折斷,又用繩子綁上。”女人回答。
“你記清楚了?”
“記清楚了!”女人答的肯定。
“能記得是什麼時候折斷的嗎?”計懷問。
“啊?不……不記得……”吳菊花搖頭,苦笑說,“長官,我們怎麼會記這種小事?”
“柳條是新折斷,繩子也是新綁上的!”計懷冷笑,說,“時間久,當然不會記得,可是最近發生的事,怎麼會沒有印象?”
“啊?是……是……前幾天吧,我是說,記的不是很清楚……”吳菊花錯愕,不自覺又去瞧糞框,卻已經被李探員拿開。
“前幾天?”計懷冷笑,突然一拍桌子,指着她喝,“吳菊花,這糞框根本不是你的!還不說,是誰交給你的?”
“沒……沒有……怎麼……怎麼會不是我的……”吳菊花被他嚇一跳,連忙搖頭。
計懷大聲說,“你沒覺得這個框要小一點,放不下孩子的屍體嗎?”
“啊?放不下嗎……”吳菊花的話出口,突然驚覺說漏,連忙閉嘴,卻已經晚了。
計懷一拍桌子,大聲說,“分明是你,你長期虐待他,把他殺害,用糞框移屍樹林裡,還賊喊捉賊,搶先報案!”
“沒……沒……我沒有……”吳菊花一驚站起來,又被趙警官一把按下去,連忙搖頭,說,“長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們不能冤枉我啊!”
“冤枉?”計懷冷笑一聲,說,“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又怎麼會抓你回來?”說完向李探員看一眼。
李探員點頭,說,“我們做過詳細調查,今天早晨,有人看到你一個人揹着框子匆匆忙忙的進樹林,根本沒有揀糞!”
“你是移屍之後,才揀一些糞便放進框子做僞裝,這就是爲什麼屍體的周圍沒有糞便,路上卻有糞便的原因!對不對?”計懷跟着怒喝。
“不!不是!不可能事,那個時候天還沒亮,怎麼會有人看到我?”吳菊花尖叫。
“天還沒亮,你怎麼揀糞?”計懷步步緊逼,向她一指,說,“孩子一死,你就趁着天還沒亮,馬上移屍,然後立刻報案,讓我們不能對你起疑,是不是?”
“不……不是……”雖然吳菊花還在嘴硬,可是整個人已經慌亂,連連搖頭,卻已經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
計懷呼的站起身來,雙手撐住桌子,傾身向她逼視,咬牙喝,“說!這孩子是什麼人,你爲什麼要殺他?”
“沒……沒……我沒有……”女人連連搖頭,仍然強撐着不認。
計懷向李探員使個眼色,李探員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咬牙說,“事實俱在,你不認也沒用,那個孩子死那麼慘,你一定要爲他償命!”
“啊——”吳菊花尖叫,喉嚨被他掐的生疼,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頓時魂飛天外,連忙搖頭,大聲叫,“不!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只是替他們移屍……”
聽她說出來,李探員立刻放手,退後兩步。
計懷盯着女人,問,“他們?他們是誰?”
說開頭,吳菊花再也沒有辦法抵賴,捂住脖子,驚怯的看看李探員,這才結結巴巴的交待了事情的始末。
她是一個寡婦,一個人住在江家集村東頭的院子裡,平時替人洗衣服,縫縫補補爲生。
今天一早,她趁着天還沒亮起身,想進城找點活計。哪知道剛剛出門,就被人截住,塞給她兩塊大洋,讓她把一個糞框扔到林子裡。
她雖然覺得奇怪,可是因爲貪圖那兩塊大洋,也就把糞框和大洋一起接過去。哪知道當她進了林子,把糞框扔下,卻從糞框裡滾出個孩子的屍體來。
“你是說,在那之前,你不知道糞框裡裝着什麼?”聽到這裡,計懷冷冷的問。
“是……是啊!我……我真的不知道,要知道是個死人,我……我說什麼也不會答應!”吳菊花連忙點頭。
“胡說!”計懷一拍桌子,大聲說,“如果你不知道那是一個死人,正常的反應應該是遠遠的逃開,可是你卻撿起他周圍的糞便裝進框子裡做掩護,然後跑進城裡報案!”
“我……我是想……想這孩子可憐,所以……所以……”吳菊花結結巴巴的辯解。
“可憐?”計懷冷笑,點頭說,“不錯,這孩子死的很慘,是很可憐!如果你是真的可憐他,想替他申冤,又爲什麼要做掩護?還有,讓你做這件事的人是誰?”
“我……我是可憐他,可是……可是我也不能把自個兒搭上啊……”吳菊花捂住臉哭起來,說,“我還上有老下有小呢,總不能爲了一個不認識的孩子,就都不管了……”
“你不是個寡婦嗎?你不是一個人住嗎?怎麼又成了上有老下有小?”計懷冷冷的打斷。
“呃,我……我……”吳菊花一愣擡起頭來,臉上只有驚慌,哪有一點淚痕。
計懷咬牙,冷笑說,“不要以爲你不說,我們就沒有辦法!”一雙眼睛冷冷向她逼視,向李探員說,“把她關起來,他們怎麼對待那個孩子,我們就怎麼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