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誕辰以後,朝中再無大事,天氣也開始轉暖,御花園的花也跟着開了不少,這段時間皇上也不常來江小牧這邊,這樣平時閒的心慌的江小牧,無聊的時間再次增加了大半。
但是她是什麼人?她是不會有不鬧騰的時候的,這不,她已經換上了粗布衣服,帶上外房的小太監,扛着鋤頭跑出去種田了。
那塊田地是皇上親耕的時候用的,用以告訴百姓,皇上和他們一樣,鼓勵那些種田的百姓。但是自從太后和國舅把持朝政,這個項目已經很多年沒有實施了,所以這塊地也就荒廢了,江小牧沒事,又看着這地方不錯,人少,所以取了很多花種,來到了這裡種。
前兩次她已經親自將這塊地給翻了出來,今天來就是打算種上的。
她和小太監兩個人優哉遊哉的踱步到了這裡,天色尚早,也正適合種。
忽然,一聲聲精力充沛的訓練聲傳來,威武有力,“喝、喝、喝。”她伸長了脖子往聲音的來源望去。
“主子,慕將軍又在訓練士兵了,他們可真早。”
“是啊,每次都是我們剛來就聽到他們開始訓練了,當兵可真不容易。”說着將花種子放下,朝小太監揮了揮手,擠眉弄眼的笑着,“小安子,走,我們去那邊瞧瞧。”
“主子。”小安子低着頭,擡眼稍稍瞧了她一眼,聲音很是猶豫,“那邊不許女人進去的。”
“不許?”江小牧有些納悶兒?怎麼可能,上次皇上還帶了她一起去那邊,當下也不介意的轉身,徑自朝那邊走了,“誰說不許的,我又不是沒進去過。”
小安子拗不過她,也不敢多加言語,一聲不肯的跟在她身後,安分守己的低頭走着。
剛到門口,卻真的被守門的兩個士兵給攔了下來,江小牧瞅了她一眼,“你們幹嘛擋着我?”
那士兵像是木頭人一樣,只拿着長矛將門將門給擋的死死的,並不發一眼。
“我要進去,我找慕將軍。”說着伸手抓住他們的長矛就要掰開,但是使了半天的力氣,那長矛卻根本不動分毫,那士兵也一動不動。
“主子,咱們走吧。”小安子在身後拉了拉她的衣服,“這裡真的不許進去的。”
這架勢江小牧也瞧了出來,但是她知道的都是打仗的軍營不許女人進去的,但這並不是哪些地方啊,怎麼規矩也那麼嚴,而且打仗的地方安格婭還一直呆在那裡呢,真是的,江小牧白了他們一眼,轉身便走,“不讓我進去算了,下次看到慕將軍,看我不將他打成爛泥。”
站在江小牧面前的小安子忽然就笑了出來,但是擡頭瞧見江小牧,卻嚇得連忙將笑容藏起來,不安的捏着身上的衣服。
“你真是的,我跟你說過好多次,在我面前沒必要這麼緊張,你還是改不過來。”說着大步往回走。
快要接近種花的田地的時候,江小牧忽然瞧見裡面站了好幾個人,都在低頭弄着什麼,她一急,放開腳步衝了過來,大喊着,“哪裡來的採花賊?都給我放下。”
單擎嘯轉頭,正瞧着江小牧往這邊跳,腳下是翻過的泥土,難免重心不穩,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他微微動了動身子,長臂一伸,已經將她攬在懷裡,嘴裡有些不悅,“走路小心點,摔了怎麼辦?”
“涼拌。”江小牧從他懷裡跳出來,指着他大聲的說着,“誰讓你帶人來偷我的花的?你要知道這花可是我的寶貝,弄壞了我讓你賠。”
“好,我賠
。”單擎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你賠的起嗎?”她白眼一翻,轉身就要去查看他們種的花,卻不料差點撞上迎面走上來的慕容蕭一,手臂被單擎嘯往後一拽才奪了開。
“有什麼是我慕容侯爺賠不起的?”慕容蕭一無謂的笑了起來,瞧着江小牧,“你倒是說說?”
“你就賠不起,我的花和你一個價,你願意將你自己賠給我?”
單擎嘯臉上也有不悅,望了一眼僵在那裡的慕容蕭一,慕容蕭一怎麼都想不到,他居然會被公然調戲,還是個小女子,當下氣的臉色通紅,瞪着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瞧着她的囧樣,江小牧哈哈笑了出來,樂道:“我說慕容侯爺,就算你賠給我,我還不要呢。”眼珠子一轉,她接着打趣,“皇上可不允許我再養個小白臉。”
“小牧。”單擎嘯在她身後發出有些沉悶的聲音。
“怎麼?”她轉頭,毫不畏懼的看着他的眼睛,“你還好意思說,剛纔我去找你們,你們守門的大哥連門都不讓進呢,真是的,我都說了是找你的,他也不告訴我你出來呢。”
“哼。”慕容蕭一冷哼一聲,“你又不是我們的誰,幹嘛放你進啊?”
這是明顯的報復,江小牧瞪着他,忽然不理他了,自己去看那些士兵種的花種,雖然都是粗人,但是種這個還挺細心,她忽然莞兒,都是農民出生,在家都種地,這個他們可她要專業多了。
“生氣了?”單擎嘯湊上來,對着她故作的面無表情的臉,微微一笑,忽然緩緩搖頭。
“我可不是小肚雞腸,總不比有些人,連個小女子要報復。”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慕容蕭一,“人家官大,哪是我們比的上的。”
聽了這些,單擎嘯轉頭瞪了慕容蕭一眼,慕容蕭一頓時面囧,但是這些人都是自家人,也沒什麼顧忌的,裝作不在意的走過來,眼睛望着天,“我說,那個,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你知道什麼叫做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嗎?”江小牧說完得意的看着單擎嘯,“有些人得罪了女人與小人的結合體,我看他以後也不會好過。”
“你……”這話明顯的刺激到了慕容蕭一,轉頭怒視着她,“小人,女人……”說了半天,竟然不知道怎麼說了,氣的摔袖而去。
忽然一個丫頭慌張的從他身邊經過,直奔了江小牧,“主子。”那宮女也是江小牧宮裡外房的,她面色緊張的福了福身子,道:“主子,紅兒姐姐說讓您回去呢。”
“什麼事?”
紅兒很少有這樣情況的,她抿了抿脣,轉頭看着單擎嘯,“那我先回去了,你們也回軍營的,花種幫我收起來就是了。”說着帶着小宮女和小安子往回走,經過慕容蕭一身旁的時候她聽了下來,忽然對她笑了,“好了我哄你的,我纔沒那麼小氣呢,倒是你,居然生氣。”
她都這樣說了,慕容蕭一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說什麼,掃了那些種花的士兵,頓了頓,“我纔沒生氣呢,只是,走動一下。”說完轉身朝着單擎嘯走過去。
“沒生氣就好了。”她一邊說着,一邊背對着他們揮手,拉着小宮女的手笑着跑了。
“主子。”小宮女跟着她疾步走着,跳着,面色卻還未放下來。
江小牧也沒那麼傻,忽然停下腳步,“紅兒說了什麼事沒有?”
“回主子。”她朝着江小牧福了福身子,起身道:“剛纔皇后娘娘傳下話,說惜妃娘娘懷孕了,她領
着衆人都過去看望她呢。”
“懷孕呢?”江小牧若有所思。
“皇后讓您過去的時候您正好不在,紅兒姐姐謊稱您身子不舒服,正在睡覺呢,然後喚了奴婢趕忙請了您回去。”
江小牧沒吭聲,轉身領着他們回到了尚宜殿。
“主子您可回來了。”紅兒見着她便迎了上來,手忙腳亂的幫她解開腰帶,旁邊防着衣服之類的東西,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旁邊坐着安格婭,她一大早的還捏着個點心,慢條斯理的吃着,也不擡眼,含糊不清的說着,“依我看啊,還是不要去了,有去看那狐狸精的時間,小牧,你還不如給我說說剛纔沒有瞧見他呢。”
也不知怎麼回事,安格婭現在看着單擎嘯,開始從女王的角度變成了害羞的女兒家。
江小牧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眼裡,單擎嘯就是她的唯一,還未說話,紅兒已經搶了過去,一邊幫她穿着衣服一邊開口,“這是要去的,惜妃懷孕,要是我們主子不去,有些人可拿到話柄了,到時候不知道要怎麼污衊我們主子呢。”
“是啊。”江小牧看着忙碌的紅兒,低低的開口,“整個後宮都知道我和如昔不和,而且如昔懷孕了,只怕是經過她的口到了皇上那裡,皇上還以爲我要怎麼着她呢。”
經過紅兒三毛兩爪過後,一會兒工夫便將剛纔還是粗布衣服打扮的江小牧給變了回來,她長長的許吁了口氣,笑道:“主子,好了。”
江小牧轉頭看向安格婭,“你就在這裡好好呆着,等我會吧。”
“我去睡回籠覺。”安格婭吃完手裡的東西,拍了拍手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帶着紅兒,江小牧到如昔宮門口,便瞧見了皇上軟轎,門口站了好多跟隨的小太監和小宮女。見了她過來,都紛紛福身拜見,江小牧後宮式的笑容掛着,擡手讓他們起來,踏着通報聲,來到了正殿裡面。
皇上正站在那裡,伸手指着下面的婢女,要她們分工照顧好如昔,江小牧默默的走上去,低頭,“臣妾參見皇上。”
看見她過來,皇上更加高興的合不攏嘴,伸手就想要牽她的手,卻被她給躲了開,“皇上。”說着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那些低頭待命的婢女。
“小牧,剛纔皇后過來,朕沒瞧見你,還以爲你不會來呢。”
“臣妾剛纔身子不適,還未起呢,所以來遲了。”她說着拜了拜,“臣妾先進去瞧瞧如昔妹妹。”
“小牧。”皇上忽然叫住她,欲言又止。
江小牧知道他什麼意思,也算是瞭解如昔的個性,當下止住腳步,“既然不方便,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待會兒還請皇上轉告如昔妹妹,說我來過的。”說完再次福身,這麼久以來,她還從未給他行過這麼多的禮。久未見到,早已經生疏了。
不等皇上說話,她便轉身離開,紅兒見她出來忙的跟上,兩人一直走回了尚宜殿。
踏進門口,安格婭居然沒睡,還坐在那裡吃東西,她見着她們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吃飽我還真睡不着。”
“紅兒,去給婭婭沏杯茶來。”
安格婭瞧着紅兒出去,吃着手裡的東西,忽然開口,“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好看?”
“沒事,只是想家了。”
“東璃?”安格婭看着她盯着自己手裡的東西,恍惚的問。
江小牧不想說什麼那麼,淡淡的搖了搖頭。
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