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邊站着國舅,他冷眼看着他們,火光照在他們的臉上,明明滅滅。
“華兒已經傻了,求求你們,放過他好不好?求求你們,皇后娘娘,開恩啊,皇后娘娘。”影妃一邊哭泣着,一邊附在濮陽連華的耳邊說着,“以後就靠你自己了,記住,你已經傻了,記住。”從來不曾對濮陽連華髮怒的影妃此時居然狠狠得擰了他一把。
皇后看着影妃,忽然伸手阻止了正要拔刀殺人的國舅,她不能做的這般明目張膽,她現在需要這個傀儡。
現在已經身爲了當今皇上的濮陽連華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笑意,這麼多年來,他終於完成了他的使命,這個國家,最後還是他濮陽家的。
“皇上。”海公公的聲音忽然穿了過來,皇上一愣扭頭看他,忽然瞧見不遠處站着的一個宮女,“皇上,奴才講那個宮女帶過來了。”
“什麼宮女?”
“皇上。”海公公彎腰打了個千,又道,“就是剛纔您讓奴才去找的,丟了燈籠的那個。”
皇上這纔想起來時有這麼回事,剛纔回憶着從前的事情竟然就忘了說過什麼了。
這個院子一直被稱爲禁地,擅闖着死,可能從太后被弄下臺之後這個地方就疏忽了,皇上因爲接手了朝中大事,所以也未想起來,現在見着有人私闖,臉色又沉了下來,“將她帶過來。”
海公公讓兩個小太監壓着那名宮女走了過來,當到皇上面前,那兩個小太監手上一用力講她給推了下去。
那宮女順勢跪倒在地,低着頭不敢擡起來,身子嚇的瑟瑟發抖,顫着聲音說道:“奴婢,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擡起頭來。”皇上寒着臉,揹着手抿着脣。
那宮女害怕之下,反而將頭埋的更低了。
“皇上叫你擡頭呢。”海公公尖着嗓子吼了一句。
那宮女身子跟着顫抖的更加厲害,匍匐在地,“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皇上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宮女,海公公懂事的上前一步,提着那宮女的衣領便將她提了起來,“都到了皇上跟前,好不照實說了,要是雜家將你交到刑部,看你這小命還能否保得住。”
“皇上開恩啊,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昨個夜裡,又個丫頭過來取了這燈的,還說她們主子要出去,要這個亮一些,不會摔着。”
“那去拿東西的是哪個宮裡的婢女?”海公公繼續問着。
“回公公話,奴婢不知道,只是這宮女面生,像是剛來的。”
“不知道哪裡的你也敢講東西交給她?”皇上開口,“而且每個宮裡都配着宮燈這種必備物品,她怎麼就會上你那裡去領了東西呢?”
“回皇上話。”那奴婢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好像那宮女經常另一些上等的東西,都是娘娘們用的。”
皇上回頭看了海公公一眼,“你去講這個事情給朕查清楚了,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居然將到了這裡。”
“奴才遵旨。”海公公彎着腰身低頭應了。
“還有。”皇上擡頭又將這裡掃視了一眼,“從現在起,將這裡恢復到以前的樣子,閒雜人等不等靠近,違令者,殺無赦。”
“嗻。”海公公俯身跪下。
皇上瞥了那宮女一眼,離開了。
卻說皇上派人查下來這件事情,尹熙便開始心肝發顫,她何曾不知道那裡是禁地,但也只是聽說罷了,不曾知道這個地方竟然這般重要。
當時還說
那裡安靜,平時自己可以去那裡走走,現在看來,是闖了大禍了。
她落碧喚到了身旁,落碧也知道闖了禍了,幸好給尹熙早早的壓了下來,本來以爲皇上問不出來就算了的,誰料現在竟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她走到尹熙身側,跪了下去,“主子,都是奴婢的錯。”
尹熙嘆了一聲,伸手將她扶了起來,“也不怪你,你也是想着夜裡看不清,纔去拿了那燈給我,也是我疏忽了,要是記得將燈拾回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主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纔好?”落碧換換將頭擡起來,一臉的擔憂,雖然尹熙不怪她,但是她是她的宮女,如果她有個什麼,那她們這些婢女,還不是隻有陪葬的份兒,也難逃一死。
尹熙站起來,望向窗外,現在的雪已經化了許多,但是還是將大地掩蓋着,白茫茫的一片,她微微一咬牙,既然皇上對這個事情這般在意,那她就索性借他的手報仇了,只是現在她很是擔憂,不知到底該怎麼做。
“主子。”落碧又輕輕的喚了一聲。
尹熙這才緩過神來,靜靜的看了落碧一眼,“落碧,你附耳過來。”
落碧一愣,緩緩將身子靠過去,尹熙微微偏頭,在她耳畔竊竊私語了好一會,這才擡頭,而落碧臉上,滿是不敢相信,帶着一絲害怕,“主子,這……”
“就這麼辦了吧。”尹熙定定的說着,“你我的以後,就看這件事情了,務必要小心,不讓人給知道了。”
“可是主子……”落碧還是很害怕,眉頭都擰到了一起,“奴婢怕……要是不成……”
“不會的,一定會成功的,你且照着我說的辦就是了。”
落碧低頭咬着脣半天不說話,好一會兒才擡頭,“奴婢遵命。”
已經是晌午時分,落碧端着針線來到湖邊小亭子,笑着拿出一張絲帕,這絲帕被圓形的竹篾固定着,上面繡着鴛鴦戲水,她手持一根細細的小針,串着紅線在上面對穿而過,然後在頭上微微一掃,又再次串下去。
旁邊還坐着一個小宮女,這時候也拿着針線,只是她在縫補衣服,瞧着落碧手裡的繡的東西顯得很興奮,放下自己的東西將頭伸過去,瞧了一眼,笑的更開,“姐姐,你繡的真漂亮。”
落碧瞧了她一眼笑道,“哪裡好啊,只是沒辦法了,主子喜歡,就讓我給繡了。”
那宮女笑道:“姐姐繡的這麼好還要這般謙讓呢,你看看我,就只會縫補一下東西,你這繡工我怕是一輩子也學不會呢。”
“怎麼會呢,這很好學的。”落碧笑着湊近了一些,“你看這個,從這裡穿下去。”說着在那小宮女的注視下穿了一針,“這不是好了。”這下正好收了手中的線。
“哇,姐姐真厲害,要不姐姐你教我吧,我每天都在這裡的。”那宮女說着笑的臉都成了一朵花。
這可是正好落碧的心裡,裝作不在乎的又講手裡一股藍色的線穿好,“好了,那你就看好了,這纔是一半成品,以後的步驟還多着呢,你要學就我就趁着繡這個教你好了。”
“謝謝姐姐。”那宮女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講剛纔的針線拿到手上,速度很快的縫補完了,然後湊到了落碧跟前看她。
接近黃昏的時候,落碧這才收拾了東西回來,忙的來到尹熙面前。“主子,奴婢回來了。”
“怎麼樣?”尹熙迫不及待的問。
“奴婢打聽過了,惜妃娘娘果然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去一下,但是這消息只有她們裡面的宮女才知道,奴婢問的是外房當差的宮女,她知道的不多,今天也
只套出這麼一些點事情來。”
尹熙點點頭,她就知道如惜到了這裡不是單純的伺候皇上來了,她還有另外的目的。
當下讓落碧回去休息,關於今天打聽到的消息不能對外面說出一個字來,落碧領命去了,尹熙在房裡來回的走了一陣,有些着急一天過去了,今天落碧出去後,已經有人來這裡搜查過,也幸好是落碧不在,纔沒有讓她們找到,不然今天自己就死定了。
當下一咬牙,還是找個合謀的人吧,宮裡除了如惜,就是皇后了,但是皇后那裡她不能去,皇后就是個有名無上的主,去了等於送死,忽然她腦中一閃,不是還有江小牧嗎,那個被如惜陷害,還能從新回來的主,可能只有她才能對付如惜了。
當下想了,便起了身,趁着還未徹底黑下去的天色去了。
尚宜殿裡面,江小牧正帶着藍衣和外房的幾個宮女埋頭做着什麼東西,這東西體積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像極了骨牌。
藍衣剛扔下手中的東西以爲都好了的時候,江小牧卻一把將她的東西接住,嘻嘻笑着,“藍衣,這還沒好呢。”
“還沒好?”藍衣哭喪這一張臉,她講這個東西四周削好後,手指都弄的抽經了,江小牧竟然說還沒好,她不覺得將臉拉的更長,“我手指都痛了。”
江小牧瞧瞧她們,又瞧瞧她們做的東西,也忽然皺了眉頭,“是啊,今天是夠累的,那好吧,我明天再教你們刻字,然後明天下午,我們就可以一起玩了。”她嘿嘿一笑,讓人講東西收起來。
“主子。”外房丫頭匆匆跑過來,“主子,尹貴人過來了。”
“她來幹什麼?”藍衣皺了皺鼻子,忽然擔憂起來,“難道是來……”
江小牧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難道什麼?這裡是我的地盤,在小院子裡面的時候我就曾怕過她,難道現在我還需要怕她嗎?”江小牧將藍衣拉到身邊,“你去泡了茶過來,用那種最好的茶葉,我要好好招待她。”
藍衣一愣,也不敢多言,忙的俯身下去,“奴婢遵命。”
尹貴人被請了進來,一見到江小牧,忙的跪了下去,“參見江妃娘娘。”
“起來吧,坐。”江小牧毫不避諱的打量着她,“妹妹這麼晚了到我這邊來,是爲何事呢?”
“姐姐。”本來尹貴人已經坐了下去,這下又忙的站起來,“妹妹今天過來,是有一事相求。”
“你我姐妹,說什麼求不求的,說白了有我江小牧的今天,也多虧了妹妹不是。”
尹貴人一愣,“妹妹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江小牧笑了笑,看着藍衣將茶端上來放到了尹貴人的面前,“是啊,可能只是妹妹的一個無心之舉,就將姐姐的好事成了。”
wωw✿ тt kǎn✿ ¢O
“恩?”尹貴人心裡裝着事情,現在也想不通江小牧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現在她有事情找她,也不敢妄自猜測什麼。
“妹妹,站着做什麼?你到時坐下啊,是不是嫌椅子太涼了?我命人給你找了做墊子好了。”
“姐姐不必了。”尹貴人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姐姐這般對妹妹,讓妹妹心裡很是驚慌。”
“有什麼好驚慌的。”江小牧端起茶喝了一大口吞下,“在我這裡來就不需要慌什麼了,既來之則安之,妹妹聽過這句話吧?”
尹貴人點點頭,越發的不知道江小牧的意思,也不敢接話了。”既然聽過,那就好好呆着,這茶可是好東西,皇上昨天才名人送到我這裡的,你也嚐嚐我這個嘴巴分不出東西的好壞,還需要妹妹來幫我品品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