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玄王”,一聲“落兒”,厚此薄彼之意很是明顯。
南翼玄面無表情,淡淡地道:“負什麼責?若是死了,本王賠上這條命也就罷了,可現在她並未死!”
這話可謂是無禮至極,敢用這樣的態度跟太后說話的,這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南翼玄一個人了。
“你……”太后氣結,指着他愣是說不出話來了。
南君曜的面色也很是難看,對着南翼玄道:“玄兒,怎可這麼跟太后說話?快道歉!耘”
“道歉?”南翼玄冷冷一笑,滲人的寒意從他微眯的眸中迸發出來,整個大殿的溫度驟然下降,而離他最近的南君曜更是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
“哎,算了,算了。”這個時候,已經平靜下來的太后忽然嘆口氣道:“皇帝,是我們愧對玄兒,這麼多年了……不管如何,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在終生大事上,你也該多費點心思了。踝”
說着,太后對着南君曜神秘地眨眨眼,也不管他有沒有會意,扶扶額頭道:“哀家要去看看落兒去,就先走了。”
“兒臣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衆人恭送着太后,唯獨南翼玄依舊直直地站在原地,沒有半分要送的意思。
這若是放在他人的頭上,那就是大不敬,死罪。
可是皇上和太后顯然並不放在心上,太后在宮女和太監的攙扶除簇擁下款款離去。
南君曜回到了座位上,看着傲然站在殿中的南翼玄,久久沒有說話。
衆人都猜不透皇上心中的想法,就連南靖安和南瑞辰都無法猜透。
皇上對南翼玄一向寵愛,甚至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將南月國五分之一的兵權交給他了,而就在一個月前,南翼玄二十歲生辰的那天,他又將一部分的兵權交給了他。
所以現在的南翼玄,已經掌握了南月國一半的兵權,而剩下的一半分別在齊王南誠齊,護國將軍白子琪,還有就是太子南靖安的手中。
這四人之中,太子南靖安的兵權雖然是最少的,但是白子琪和齊王都是他那邊的人,再加上皇后的勢力,所以他還是有足夠的實力跟南翼玄抗衡的。
除了兵權,南翼玄還享有着其他皇子沒有的權力,比如見到皇帝不用行下跪禮,進宮可以騎馬駕車,可以不參加早朝,等等……
大部分人只以爲南君曜是怕了這個性格古怪,嗜血虐殺的兒子,但還是有人知曉其中的真正原因的,那是因爲南翼玄的母妃,在五年前莫名離世的柔妃……
大殿中靜悄悄的,大家甚至連呼吸聲都放緩了許多,生怕一個不慎就惹禍上身。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溫潤的聲音忽然響起,“父皇,二皇弟剛剛只是無意之舉,畢竟雲大小姐的舉動實在是太突然了。”
是南靖安,他竟然開口替南翼玄求情。
南翼玄沒有任何的反映,一邊的南瑞辰眼珠子轉了轉,也連忙道:“是啊父皇,那雲大小姐的的行爲也的確是太大膽,太出乎人的意料了,這不能怪二皇兄,換做兒臣也會這麼做的。”
美女的主動確實不錯,但若是一個廢物……他也會覺得惡寒的。
兩個兄弟都來爲他求情,南翼玄卻連一個感激的眼神都不給人家。
南君曜的視線在三個兒子的身上流轉,片刻之後,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看着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這麼好,朕甚感欣慰呢。不怪,不怪,朕誰也不怪!”
……
衆人有點跟不上皇上的節奏,只聽得他又道:“好了,咱們言歸正傳吧。往年的百花宴都會成就不少姻緣,今日大家可否有互相看對眼?”
南君曜這話說得很是親和隨意,讓現場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那些小姐妹更是嬌羞地低下了頭,眼睛卻偷偷地朝着自己心儀的公子瞟去。
看着底下漸漸流轉出來的曖昧氣息,南君曜笑眯眯地摸着下巴,最後將視線定在了南翼玄的身上,眸中閃着一種興奮的光芒。
南翼玄被自己的父皇看得渾身發毛,心中忽然浮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正想開口告辭,卻已經來不及了。
南君曜見着下面沒人主動說話,便笑道:“好,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說,那朕就先指下一門姻緣。”
一聽皇上要親自指婚了,衆人皆驚,有緊張的,有不安的,也有期待的。
南翼玄更是皺了皺眉頭,心中的不祥之感越來越強烈,然後,他就聽得自己的父皇道:“左相府嫡出大小姐雲落,年方十七,品貌皆優,現賜婚於玄王南翼玄,擇日完婚,欽此!”
……
“阿嚏!”慈寧宮萬安殿裡,正躺在牀上閉着眼的雲落忽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噓,小姐。”守在她身邊的小魚忽然緊張地朝着身後張望着,見沒人聽到,這才鬆了口氣。
雲落“唰”得一下睜開了眼睛,一邊揉着鼻子,一邊坐了起來,“哎呀
,不裝了,不裝了,太醫都走了,還裝毛啊。”
小魚低着聲音道:“小姐,您小聲點。這裡可是太后的宮殿,到處都是人,若是被人知道剛剛我們是在裝暈,那可是欺君大罪呢。”
原來剛剛在被南翼玄甩開的瞬間,醉酒的雲落忽然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裝暈了。
而小魚在抱住她的時候也接到了她的信號,於是跟着她一起“暈”了過去。
雲落撫了撫臉,上面的紅*潮已經退去,酒勁散的差不多了,“小魚,我剛剛是不是真的出大丑了?”
“嗯,很大,很大的醜!”小魚認真地點着頭,之後又補充了一句,“當時若不是你裝暈了,就算不被玄王滅了,也會被衆女人的眼神給殺了的。”
“哎,真是丟臉丟大發了。”雲落捂着臉整個頭都埋在了膝蓋裡面,嘴裡嘀咕道:“飛寒這麼厲害,怎麼就治不了我這個酒後亂‘性’的毛病呢?”
“所以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酒了!”小魚把她的雙手從臉上拉下來,正想再說點什麼,忽然動作一頓,朝着身後看去。
有人來了!
主僕二人反映迅速,雲落連忙重新躺了下去,而小魚也在旁邊的軟塌上躺下,繼續裝暈。
“落兒還沒醒來嗎?”人還沒進來,太后的聲音已經先傳了進來。
“回太后,還沒醒來過。”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雲落雖然閉着眼,腦子卻是快速地轉動着。
這個太后對待自己的態度,不是單單一個“好”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可是既然這麼關心她,這麼多年來又爲何任由她在那左相府中受人虐待而不聞不問呢?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原因?
正想着的時候,太后已經走到了她的牀邊,小心地抓起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撫着她的手背,嘴裡滿是憐惜的道:“可憐的孩子,這手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哦。”
雲落被摸的渾身起雞皮,終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太……太后?”
她一臉震驚地看着坐在牀前的太后,似乎被嚇了一大跳。
見她醒來了,太后滿目的擔憂終於散去,“落兒,你醒了。”
“太后,我……”雲落驚慌地欲起身,卻被太后重新按了回去,“別急着起來,玄兒出手不知輕重,你這幅瘦弱的身子怎麼經得起這麼一摔,一定要好好養養。”
雲落在心中哀嘆,“太后,我是瘦沒錯,但我不弱啊,你家玄王就算出手太重,我也經得起摔。”
但她嘴上卻是道:“是臣女酒後失性,衝撞了玄王,臣女有錯。”
“所以,你並不怪玄兒是嗎?”太后眼睛一亮,一抹帶着算計的神光閃過。
只可惜此時的雲落正低着頭,沒有看到太后的神光,只是點點頭道:“嗯,不怪。”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欣慰地點着頭,繼而又問道:“那你覺得,玄王人怎麼樣?”
這話問的……
雲落心中帶疑,想了想便謹慎地道:“臣女平日裡足不出戶,對玄王……一無所知。”
“那倒也是。”太后若所思地點點頭。
忽然一個宮女快步走到了太后的身邊,在她的耳邊耳語起來。
雲落皺着眉頭,沒有擡頭,視線卻偷偷地看着太后,眼看着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心中忽然浮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宮女離開了,太后拍了拍雲落的手,語重心長地道:“不瞭解沒關係,以後相處多了,自然會熟悉了。玄兒這個人啊,哀家是看着長大的,雖然他表面冷了點,性格硬了點,心地卻是極好的。”
太后跟她說這些是幾個意思?
她爲毛要跟他相處?爲毛要熟悉?
雲落心中的不祥之感越來越強烈,不由得問道:“太后,臣女不明白您的意思?”
“哀家的意思就是啊……”太后神秘地眨眨眼,滿心歡喜地道:“皇上剛剛給你和玄兒賜婚了,擇日完婚!對了,哀家得趕緊給你們挑個好日子去,越快越好,還要……”
太后之後說了點什麼,雲落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的腦中一直迴盪着兩個字,“賜婚”!
她和南翼玄?
皇上把她賜給了南翼玄?
雲落凌亂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狗血劇也不是這麼播的好不好?
看着雲落呆愣愣的樣子,太后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都說酒後吐真言,你剛剛在酒後說要嫁給玄兒,那必然是心中有他的。也對,想我玄兒風姿卓越,氣宇不凡,誰家姑娘見了都會傾心的。落兒你對他,相比是一見鍾情了吧,哈哈哈……”
一見鍾情你妹啊!
雲落忍着爆粗口的衝動,氣得身子都在發抖了。
這皇上簡直就
是亂點鴛鴦,那只是她醉酒後一句戲言而已,這也可以當真?
雲落只覺得一股熱血涌上了心頭,然後蔓延到她的頭頂,整個腦子轟鳴一片,眼前人影虛無。
然後,她兩眼一閉,真的暈了。
“哎呀,落兒!太醫,快宣太醫!”
在太后的疾呼聲中,一直在旁邊裝暈的小魚爲自己的小姐哀悼起來。
醉芳居頂樓豪華房間內,洛楓正靜靜地倚靠在窗前,狹長的鳳眸望着窗外,眸中有着淡淡的憂傷。
“砰!”房門被突兀的打開,陰着臉的南翼玄大步而入,洛楓卻是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看着洛楓難得的安靜沉凝,南翼玄清冷的眸子微眯,心中已經瞭然,“你若是真看上了她,那就想辦法讓父皇改變主意,不然我會以往常的方法把她處理掉的。”
洛楓終於轉過了頭,嘆口氣道:“那可是聖旨啊,連你都不能明着抗旨,我又能怎麼辦?”
在南月國,要說誰最不給皇帝的面子,南翼玄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了。
可是面對皇帝的賜婚,南翼玄卻從未正面拒絕過,只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克”了那些被賜婚的女子而已。
即便今天在紹明殿的賜婚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南翼玄本人,但他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若是她不幸成爲第六個被剋死的人,本王可不負責!”
然後就大步走出了紹明殿。
南翼玄挑眉,“呵,抗旨又如何?我只是更願意選擇簡單一點的方法而已。”
“對,又簡單,又粗暴!”洛楓不置可否,走到桌前坐了下來,一邊倒着茶,一邊擡眼看了看他,“我覺得對於這次賜婚,你可以認真考慮下的。”
南翼玄在他的對面坐下,冷冷地蹦出了兩個字,“理由?”
洛楓放下茶壺,一本正經地道:“第一,這場賜婚不似之前那般有政治目的;第二,雲正茂跟齊王一直都是死對頭,但跟你也不算親近,這場婚姻可以拉近你和他的關係;這第三嘛……”
洛楓笑了笑,一邊喝着茶,一邊道:“這雲大小姐確實長得不錯,娶這樣一個美嬌妻,每天光看着都賞心悅目呢。”
“所以……你要本王娶了她?”南翼玄嘴角勾笑,意味不明。
看着他這陰惻惻的笑,還有那聲“本王”,讓洛楓喝茶的手頓了頓,“這只是我的一個建議而已。”
南翼玄沉吟了一下,忽的道:“冷冽。”
一身黑衣的冷冽從敞着的窗口一躍而入,垂首站在了南翼玄的身邊。
南翼玄面無表情地吩咐道:“給你三天的時間,做的乾淨利落點。”
“是。”
一陣風過,南翼玄的身邊哪還有冷冽的影子。
洛楓在心中輕嘆了口氣,可惜了一個不錯的姑娘了啊。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有一種直覺。
冷冽這一次的任務,不會像往常這般的順利了。
或許,這就是他今日在紹明殿中幾次出手相助的原因吧。
那個雲落,不似外人所傳的那般。
擡頭瞥了南翼玄一眼,一向精明的他,是真的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嗎?
太后原本是要留雲落在紅腫多住幾日的,可是她還是執意要回去,無奈之下只能派了馬車將她送回了左相府。
看着早上只能徒步走的大小姐竟然被太后的馬車給送了回來,甚至還由太后身邊當紅的卓公公親自將她扶下馬車,守門的兩個侍衛眼都直了。
看來他們的大小姐被賜婚給玄王的消息不假啊。
他們看着雲落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同情。
可憐的大小姐,賜婚給了玄王,等於就是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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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雲落回到落芯苑的時候,守在那裡的小雅飛也似的奔了出來,“小姐,小姐,凌……”
銀光閃過!
餘下的話沒能說出,身子也動彈不得,她整個人保持着奔跑的姿勢,就這麼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她瞪着一雙大眼,眼睜睜地看着雲落從她的身邊走過,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留下了一地的寒氣。
“砰!”房門被重重地關上。
看着緊閉的房門,小魚這才走到了小雅的身邊,搖搖頭道:“哎,這正冒着火的槍口,你也往上撞,活該了吧?”
小雅這才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朝着緊閉的房門看了看,心有餘悸地問道:“小姐她怎麼了?”
剛剛她看到的是小姐的絕絲,沒錯,就是隻對敵人下殺手時候纔會用的絕絲!
嗚嗚嗚,小姐竟然用絕絲來嚇她!
小魚白了她一眼,“你去院外打聽下就知道了。”
說完,她也轉身走了。
這是怎麼了?
小雅一臉茫然地看着小魚的背影,耳邊忽然又幽幽地飄來
一句,“記住,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要去打擾小姐,不然剛剛的絕絲就會直接切斷你的喉嚨。”
小雅雙目一瞠,本能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嚨,面露驚恐。
有這麼嚴重麼?
在皇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了想,小雅撒腿就朝着院外跑去。
雖然聖旨還未正式下來,但云落被賜婚給玄王的消息,早就在整個月城中悄然傳開,也就小雅這個一直宅在落芯苑的人還沒得到消息。
所以她出了落芯苑後,在左相府中隨便抓個人問了一下,就知道了這個消息,頓時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她家小姐竟然被賜婚給了玄王?
那個讓整個月城的女子都爲之傾倒的玄月公子?
可是等等,這玄王不是會克妻的嗎?
前五次被賜婚的女子,不是死了就是瘋了,那麼小姐她……
小雅又跑回了落芯苑,徑直闖進了小魚的房間。
“小魚,小姐真的被賜婚給玄王了嗎?”
“你打聽消息的速度倒是蠻快的。”小魚整理着牀鋪,頭也不回。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小雅頹然坐倒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語道:“玄王雖然優秀,可凡是被賜婚於他的女子,都被克了,咱們小姐難道也要步那五人的後塵嗎?”
“瞎說八說什麼呢?”小魚轉頭丟給她一記白眼,“小姐平日裡教我們的你都忘記了嗎?要抵制封建迷信!”
“話雖這麼說,可是……”小雅撓撓頭,一臉的糾結,“哎,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凌堂主竟然又離開了,不然他肯定有辦法解決的。”
“凌堂主離開了?”小魚終於停下了整理的動作,回頭看着小雅,“他去哪了?”
凌飛寒剛回來沒多久,爲何又會突然離開了呢?
就在昨天晚上,他不是還在緊張着小姐的腳傷,將她抱在懷中,任由她發泄哭泣的嗎?
“早上的時候,你們剛離開沒多久,紫鳶就送來了凌堂主的信,說是他一大早就離開了,要繼續給小姐找藥材去。我剛剛就是急着要把信給小姐,她卻用絕絲來嚇我。”小雅一臉委屈地低下了頭。
小魚皺了皺眉,“信在哪?”
小雅將信拿出來遞給了小魚,小魚想了想,打開了信。
原本的雲落就是目不識丁,大字不識的,所以凡是需要看或者讀的東西,雲落一律叫小魚看了再說給她聽。
不過以往凌飛寒的信件都是她自己看的,可見他在她心目中的特別性。
不過這一次,情況特殊,小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信上只有一行字:我去採藥了,你自己一切小心,不要再受傷了。
小魚有點不解。
五年來,凌飛寒無怨無悔地陪在雲落的身邊,爲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雪影樓能有現在這般強大,最大的功臣就是凌飛寒。
他們整個雪影樓的人都知道,凌堂主跟樓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是現在,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凌堂主的心了。
若是不喜歡,這五年來的付出算什麼?
但若是喜歡,爲何會在這個時候離她而去呢?
就算他走的時候還不知道賜婚的時候,但逆月閣正在全城追擊小姐的事情他卻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難道他就這麼放心地留下小姐,讓她一個人去面對南翼玄乃至整個逆月閣了嗎?
“小魚,現在該怎麼辦嘛?”小雅也看到了信上的內容,想法跟小魚一樣。
小魚收好了信,鎮定地道:“我去找小姐,先把信給她。”
說着,小魚拿着信走出了房門。
這件事,可比天塌下來要嚴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