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一個時辰之前就在準備藥膳,她已經確定靈泉對墨容沂有幫助,這樣她就可以放開手給他做各種東西了。
她做了一份棗泥糕,一小鍋藥粥,一盅燉湯,還另外做了些小吃可以讓墨容沂肚子餓的時候墊肚子,這些東西都是她加了靈泉的。
不過,她沒想到墨容湛又過來皇子所了!
“好香!”墨容沂眼睛一亮,目光熠熠生輝地看着葉蓁手裡的食盒。
葉蓁屈膝行了一禮,“臣女見過皇上,見過小王爺。”
墨容湛眸色深幽地看着她瑩瑩如玉的臉龐,薄脣抿了抿,聲音微冷地說道,“起來吧。”
“夭夭,你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墨容沂不等葉蓁開口,已經主動過去接過她的食盒了。
葉蓁好笑地說道,“還是藥粥,你如今纔剛有點好轉的樣子,以爲還能大魚大肉麼?”
“藥粥也行吧。”墨容沂有些勉強地說道,他吃了幾天的粥和素菜,嘴巴都淡出鳥了。
“給你做了一點棗泥糕,還有這些小零嘴,是用鮮肉做肉脯的,還有做了點魚粥,還有燉湯,知道你很久沒吃肉了,給你做了四個肉丸。”葉蓁見他饞嘴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墨容沂稚嫩的小臉露出個傻笑,要不是還知道剋制,估計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他能吃這些肉嗎?”墨容湛沉聲問道,對於葉蓁一副將他當不存在的樣子感到很不悅。
葉蓁垂頭說道,“回皇上,這些肉丸我已經剁碎了,並不難消化。”
墨容湛看着她的頭頂,心中不悅的情緒更加明顯。
“我試試看。”墨容沂許久不曾吃肉,立刻拿了筷子戳一顆丸子放在嘴裡,稚嫩可愛的小臉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葉蓁看着他莞爾一笑。
墨容湛沒有看墨容沂,他一直都在盯着葉蓁,看到她臉上帶着幾分溫柔的笑容,他眸色變得更加暗沉了。
“唔!”墨容沂忽然臉色漲紅,用力地捶着胸口。
“怎麼,又痛了?”墨容湛聲音一冷,急忙站了起來,衝着葉蓁寒聲喝道,“你不是說沒事嗎?”
葉蓁面色沉靜地走到墨容沂後面,在他後背用力拍了一下,半顆肉丸子從他嘴裡吐了出來。
“哎呀,差點噎死我了!”墨容沂拍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氣。
“小王爺,您能慢點吃嗎?”真是的,差點被他嚇死了。
墨容沂輕咳了幾聲,“我沒事了,太久沒吃到肉了。”
葉蓁重新替他夾了一顆肉丸,“請吧,小王爺。”
見弟弟沒事,墨容湛才放心下來,轉頭看向葉蓁,她依舊是沉靜恬淡的樣子,好像他剛剛的呵斥只是過眼浮煙。
她是一點都不懼怕他呢,還是……根本不屑他對她的不喜?
想到有可能是後者,墨容湛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皇兄,您不是還沒用膳嗎?不如我們一起吃。”墨容沂見葉蓁做了不少吃的,以他如今的食量,這些必然是吃不完的。
葉蓁平靜如水的眸子終於有了波瀾,她幾乎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叫道,她花了那麼心血做的藥膳,不是給墨容湛吃的!
讓墨容湛吃了有靈泉的藥膳,豈不是讓他的身子更強壯嗎?這簡直太讓人堵心了。
墨容湛本來是想拒絕的,眼尾掠到葉蓁眸中微妙的情緒變化,他淡淡地點頭,吩咐暖人,“給朕準備碗筷。”
葉蓁有一刻真想把整個碗都塞到墨容湛的嘴裡,她嘴角努力扯出一絲笑容,“皇上,這些都是藥膳,怕是不太適合您的胃口,不如,讓暖人去御膳房拿其他更適合您的膳食?”
“朕從來不挑食。”墨容湛淡淡地說,已經戳氣一顆肉丸放進嘴裡了。
怎麼不把他給噎死!
墨容湛對葉蓁做的藥膳本來沒什麼期望,不過,當酥軟新鮮的肉丸子吃在嘴裡的時候,他還真被驚豔了一下。
“皇兄,試試夭夭做的藥粥。”墨容沂說道,吩咐暖人給墨容湛盛一碗粥。
葉蓁瞪得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墨容湛一直都在觀察葉蓁的表情,見她捨不得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淺笑,隨即他又想起爲什麼這些藥膳給弟弟吃就行,難道他還不如阿沂?
“把那盤肉脯拿出來。”墨容湛沉聲說道。
葉蓁咬牙說道,“皇上,這些是給小王爺當零嘴的。”
墨容湛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俊臉沒有一絲怒意,可是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壓抑的威勢。
“夭夭,快拿出來吧,大不了一會兒再重新做過。”墨容沂說道。
葉蓁心不甘情不願地拿了出來,在心裡默默地詛咒,希望墨容湛這個傢伙吃了之後肚子痛,最好……痛死他!
可是,她的肉脯裡面都是加了靈泉,怎麼可能會讓人肚子痛呢!
葉蓁覺得整個人都很不好,對墨容湛更加討厭了。
“阿沂,你不覺得痛了?”墨容湛見弟弟吃了不少東西,有些擔心他一會兒痛得難受。
“不痛啊,我覺得很舒服。”墨容沂說道。
墨容湛深深地看了葉蓁一眼,“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
“是!”葉蓁面無表情地點頭。
“那你就留在宮裡當個醫女,每日給小王爺做藥膳吧。”墨容湛想了一下,覺得她應該會很高興他的恩准,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從醫學館辛辛苦苦地爭取進宮當醫女了。
葉蓁面無表情地說道,“皇上,明日若是小王爺的病情有好轉,只需再吃兩天的藥膳即可,臣女兩天後還要回去學院上課的。”
這是變相拒絕留在宮裡的意思了?墨容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考進醫學館,不就是爲了以後進宮當醫女嗎?”
“沒錯。”葉蓁點了點頭,“那跟如今進宮當醫女不同。”
她纔不要名不正言不順地進來,如果她現在就進宮,將來不管她多努力都做不到女醫官的,她要的可不是成爲一個微不足道的醫女。
“不識好歹!”墨容湛冷哼。
葉蓁眸色清湛地看着他,她就是不識好歹,就是不想因爲他的恩准才進宮,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