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如今的天氣已經是凜冬,行走在街頭,身上已經要穿着厚厚得貂毛大衣,易容成商人的慕容恪和藤燁牽着馬慢慢地走在西涼的大街。
“都說西涼是荒蠻小國,你看出什麼來了?”藤燁是何況目光犀利的人,怎麼不會一眼看出西涼繁華大街的詭異。
“似曾相識。”慕容恪淡聲地說道。
藤燁笑了起來,“何止似曾相識,簡直像極了錦國的京都。”
慕容恪眼中浮起淺淺的笑意,只是笑意有些冷,“你有什麼想法?”
“或許這位西涼過往十分喜歡錦國的京都,所以西涼的都城這樣沿襲京都的一切,建築相似就不說了,連穿着好像都有些異樣。”藤燁說道。
西涼的王都以前並非如此,藤燁很多年前來過一次,這裡當時還是很落後,沒有今日這樣的繁華,更沒有這麼像京都的各種風貌。
“看來西涼有人在津口城有生意來往,這些貨物,應該都是來自津口城的。”慕容恪淡淡地說道。
“西涼王去過京都嗎?”藤燁好奇地問道。
“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慕容恪打量着所見到的一切,“西涼和錦國幾乎從來不曾有往來,西涼王怎麼會去過京都。”
說完,他和藤燁對視了一眼。
能夠讓西涼王都改變這麼大的,除了西涼王,那就只有另外一個人有可能做得到了。
“如果西涼王沒去過京都,那就只有另外一個可能了。”藤燁低聲說。
慕容恪眸色微冷,“或許我們應該先查出西涼巫王究竟是誰。”
“雖說你是爲了心上人才道西涼的,不過,我也挺好奇,究竟這個巫王是什麼來歷。”藤燁本來對西涼一行還興趣缺缺,如今卻多了幾分興致。
說不定這位西涼巫王去過錦國,更甚至……來自錦國?
“王都城這樣的局面不是一兩天就建造出來的,少說也有十年了,十年前,西涼可有發生過什麼事?說不定查出巫王的身份就知道這一切了。”慕容恪問道。
藤燁笑說,“那就要查查才知道了。”
“先住下來再說吧。”那巫王是男是女,都不一定呢。
……
……
葉淳楠已經到了荒原,雖然天氣寒冷,但是朝廷並沒有缺士兵的吃穿,條件不算特別艱苦,只是唯一鬱悶的是拿不準西涼的態度。
荒原的另一邊草原就是西涼的邊境,此時他們重兵佈置,看起來像是隨時會跟錦國開戰的架勢,葉淳楠才帶兵紮營,西涼的重兵好像就蔫了,完全看不出有開戰的架勢了。
“葉將軍,我們都來了幾天,西涼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墨容沂趁着葉淳楠出來巡營,急忙上前問道。
“這個就要問西涼了。”葉淳楠看了還是小兵打扮的墨容沂一眼,“小王爺,你打算在這裡混到什麼時候?”
墨容沂嘻嘻地笑着,“反正我來都來了,就先見識一下唄。”
“堂堂王爺喜歡湊到軍營裡吃苦,還真是少見啊。”葉淳楠笑他,“你跟着那些士兵吃得習慣嗎?”
肯定是不習慣的,可是餓了幾天,就算不想吃也得吃啊。
“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苦不能吃。”墨容沂堅定地叫道。
葉淳楠聽了這話,對墨容沂反倒有幾分刮目相看,“看來你是挺能耐的,皇上還讓我多照顧你,看來你很能照顧自己啊。”
墨容沂臉色一變,壓低聲音問道。“皇兄知道我在這兒了,那……那他可有說什麼?”
“哦,其實也沒什麼,就讓讓我將你送回去。”葉淳楠故意說道。
“別!千萬別!”墨容沂叫道,“我不想回去。”
葉淳楠正要繼續說話,卻看到葛寬大步地走了過來,“將軍,西涼那邊送來的信。”
“不會是挑戰書吧?”墨容沂眼睛一亮。
“把小王爺帶下去換身衣裳,日後你就帶着他,別讓他亂跑。”葉淳楠將信拿在手上,讓葛寬將墨容沂給帶走了。
小王爺自己有想法是一回事,不過如今人在他的軍營,他就有責任要照顧好他,何況,他也沒指望一個王爺來幫他立功。
“葉將軍……”墨容沂還捨得不走,眼巴巴地看着葉淳楠。
葉淳楠大手一揮,轉身走回自己的營帳了。
“聽說西涼給你下戰書了?”還沒來得及看信,金善善已經從外面跑了進來。
“雖然你是本將軍的副將,進來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稟告?”葉淳楠看了金善善一眼,對於她最近總是躲着自己很不悅,要不是因爲西涼的信,她估計還不肯來找他吧。
金善善臉色一僵,“是屬下失禮了。”
“西涼是有信送來,是不是戰書還不一定。”葉淳楠低聲地說道,一邊慢慢地打開蠟封的信件。
信中的內容只有寥寥幾句話,一目瞭然。
葉淳楠看完臉色有些沉重。
“是打算跟我們開戰嗎?”金善善有些迫切地問道,她知道如今西涼帶兵的是上次跟萬子良交手的將軍,爲什麼這個將軍被萬子良奪走兩座城池依舊沒有被定罪,甚至還能夠帶兵出征,這讓金善善覺得很疑惑。
“不是。”葉淳楠擡眸看了金善善一眼,“對方將軍想要邀我過去議事。”
金善善一愣,什麼?邀請葉淳楠去西涼的軍營?
“你不能去!”金善善想也不想地開口說道。
“爲什麼?”葉淳楠笑着問,同時心裡也疑惑,對方將軍爲何一定要見他呢?
金善善看了他一眼,“太危險了,你是主帥,絕對不能冒險。”
葉淳楠黑着臉說道,“對方不是請我去他們軍營。”
她關心的只是他主帥的身份嗎?
金善善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又變得語氣不善了,她關心他難道還錯了嗎?
“去把其他副將叫過來一起商量。”葉淳楠一看到她就來氣,她根本就不想明白他的心意。
“是。”金善善點了點頭,看了葉淳楠的背影一眼。
真是莫名其妙,最近總是對她陰陽怪氣的,她到底怎麼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