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天下各處,除了錦國除京都城和周邊意外的地方都受大雨影響,離得京都越遠的邊境更是水災爲患,而齊國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齊國偏南的地方冬日從來不曾下雪,如今卻大雪不斷,讓南方的百姓措手不及,已經凍死不少人,還有北冥國的海嘯,元國的地震,全都在同時間發生了。
這種不是巧合,更像是天罰,如何不叫幾個國家的帝皇擔心,立刻就下令安撫災民,廣佈糧倉,各處的御醫和醫女都調到災地,防止大災之後的瘟疫。
錦國,京都城,皇宮乾清宮。
慕容恪已經收到各地災地送上來的奏摺,同時也聽說齊國和元國各處同樣有雪災和地震災難,竟是同一時間發生,要說這是巧合,那未免太巧合了。
“齊國雪災,元國地震,我們錦國也是水災不斷,這隻怕不是巧合……”宋安圻面色沉重地看向慕容恪。
不是巧合,那就是天罰。
陸世鳴說道,“不管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皇上,如今增援災區救治災民纔是重中之重。”
“沒錯,聽說和安鎮周邊地區多得有秦王經過,秦王妃洞察先機,勸了當地百姓到山上避難,才避過了一劫。”阮敬華說道。
慕容恪沉重的神色在聽到葉蓁所做的才稍微緩和些,“此次災難多爲異象,不管是天罰還是巧合,如今都要以救治災區爲主,朕記得陸翔之曾經在南越修建過河堤,已經是有了經驗,此次便封陸翔之爲欽差大臣前往賑災,賑災之時,飭令地方官豫將被災分數,及賑恤事宜,先行宣示。”
聽到皇上是派了陸翔之爲欽差大臣,大殿上有些跟陸世鳴不同政見的露出難看的臉色,卻知道皇上既然旨意已下,自是不可能再更改的。
退朝之後,慕容恪在御書房見了葉淳楠和陸世鳴。
“朕很難相信這是意外,只怕……就是上天的懲罰。”慕容恪峻眉緊蹙,目光冷厲地望着前方。
“皇上,就算是天罰,那也與您無關,這幾年來,您精勤奮勉,體恤百姓,勤政愛民,又是先帝親子,秦王口諭傳位,既沒有違背祖制,也沒有苛政累民,我們會有水災,分明是被連累了。”陸世鳴拱手沉聲說道。
一開始得知墨容湛將皇位傳給慕容恪,他心裡是接受不了,可這幾年來,慕容恪已然成了一個合格的帝王,錦國在他的帶領下已經漸漸走向繁榮,上天沒有道理要懲罰這樣一個英明帝王的。
葉淳楠低聲說,“陸大人說得有道理,說不定就是在懲罰水一琛不該登基。”
前些天,水一琛已經正式舉行登基典禮,成爲元國的皇帝。
“只怕是未必。”慕容恪看了他一眼,知道葉淳楠不喜歡水一琛,“這次異象災難在各國發生,難保百姓不會各種猜測,這次賑災之餘,愛撫百姓也是要務。”
“幸好國庫充盈,糧食也囤得滿倉。”葉淳楠說。
慕容恪仍然是峻眉緊皺着,他擔心這次水災只是開始,接下來纔是考驗。
“如今天下異象,選秀一事暫時延後。”慕容恪皺眉說道,他本來就不期待選秀這件事,如今正好有藉口拖延。
“萬一這天罰就是因爲天下各主都還沒繼承人的警示呢?”葉淳楠忽然問道,“照臣看,選秀都已經到了尾聲,只待明年進宮輪試,跟水災並沒有什麼關係。”
慕容恪冷冷地瞥他一眼,“那朕就封明玉爲儲君,如此一來,這錦國江山就有繼承人了,還需要秀女做什麼?”
“臣不是這個意思……”葉淳楠笑着說,“皇上再不納妃,只怕大臣都要以爲您是不是龍陽之癖,或是哪裡不行。”
“咳咳。”陸世鳴輕咳起來,“葉將軍說話真是太沒有節制了。”
“我說的是實話啊。”葉淳楠認真地看向慕容恪,“皇上選秀,是大勢所趨,不管是天下百姓還是朝廷大臣,都期待着這件事,如果因爲天災就不再選秀,到時候百姓豈不是以爲天災真的跟皇上有關?若是趙嬈和水一琛都以此來當理由,那皇上就虧大了。”
選不選秀的,葉淳楠並不怎麼在乎,反正儲君肯定是明玉,他只擔心水一琛那個卑鄙無恥的人會爲了自己的名聲,藉着這件事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慕容恪。
慕容恪淡淡地頷首,“朕知道了。”
“皇上,您真的不用擔心,有秦王和夭夭在那裡,他們肯定能夠安撫好那些災民的。”葉淳楠說道。
“朕知道有他們在,就怕他們會有危險。”慕容恪說,所以他才下令陸翔之即刻啓程前往和安鎮修築堤壩。
陸世鳴道,“秦王和秦王妃都經歷過不少生死劫難,他們定然能夠平安度過的。”
慕容恪點了點頭,“你們先退下吧。”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肯定也有許多事情要去做的。
葉淳楠和陸世鳴行禮退下。
……
……
同樣在議論這次災難的還有水一琛。
他才登基沒多久,不說天現祥瑞,他只想要太太平平地當個皇帝,卻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麼大的災難。
整個城都因爲地震塌陷,死傷無數,元國數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災難。
元國各處不免有謠言傳起,說是水一琛並非真命天子,這是上天的警示。
“……雷應春爲欽差大臣前往地震災區安撫百姓,妥善處理好那些受難的百姓,不能夠發生瘟疫。”水一琛沉聲地吩咐着自己信得過的大臣。
雷應春低聲應是。
“皇上,地震乃是天災,自從開國以來,我們元國還不曾祭天,不若這幾天開個祭天典禮,如此也能安撫民心。”有大臣建議着。
“也罷,就依你所言。”水一琛面色冷淡,他雖不信天,但也知道祭天是歷代皇帝習俗,由不得他不相信。
“外面隱隱有謠言,我們還要儘早杜絕的好。”有大臣低聲說道。
水一琛冷笑,“外面說什麼都無妨,就算上天覺得我不該當皇帝又如何,我從來不信命,只信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