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覺得怒火在胸口衝上腦海,氣得她手都在發抖,她憤怒地瞪着葉蓁,“哀家不同意,誰敢宣讀旨意?”
好!好!真的好得很!她的好兒子還真是被陸夭夭這個狐狸精勾心魂,這麼多的秀女,到底比陸夭夭差在哪裡?他居然一個都不要地指婚出去,他居然是一個都不留!
之前一句話都不提,居然是在最後擺了她一道,真是她的好兒子!
“母后,這……這是皇上讓臣妾宣讀的,若是臣妾沒有辦好這差事,只怕不好交代。”葉蓁爲難地看着太后,一副她也是沒辦法的樣子。
太后怒聲叫道,“你少在哀家面前假惺惺的,哀家就不信你事先不知道此事,分明是你唆擺了皇上,陸夭夭,你這個妒後!”
葉蓁惶恐地跪了下來,眼睫染了晶瑩淚花,“母后,臣妾怎麼敢唆擺皇上,皇上向來說一不二,怎麼是別人能夠改變主意的?請母后息怒,您若是不喜皇上的決定,臣妾這就去跪請皇上……”
“你閉嘴!”太后喝道,“今日冊封秀女,哀家自會做主,福公公,把皇上的旨意拿回去!”
“母后,您這是要置皇上於何地?”葉蓁驚聲地問道,“如今皇上正在跟衆位將軍商討出徵一事,您讓福公公將皇上的旨意打回去,皇上的臉面何存?您有氣有怨儘管衝着臣妾,請您給皇上留一分臉面。”
福公公誠惶誠恐地說道,“稟太后,皇上這份旨意……已經分發到內閣,如今只怕已經在送出京都的路上了。”
太后的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的,陸夭夭的這番話太重,她就算再怎麼生氣,她也只能忍氣吞聲憋住這口氣,否則她如果真的掃了皇上的顏面,只怕日後就真的母子離心,說不定朝廷大臣不知如何議論她這個太后。
她本來出身就不高,朝廷大臣若是再非議她,她日後不管做什麼說什麼就更加沒人會聽了。
柳知畫的臉色蒼白,她已經大約能猜到發生什麼事情,她期待地看向太后,如果太后不替她做主,她可能就要被送出宮了,她千辛萬苦才走到這一步,她怎麼願意去嫁給其他人?特別是在見過皇上之後,她更不願意將就了。
“其他人哀家可以由着皇上,但是柳知畫必須留下。”太后看了柳知畫一眼,沉聲地說道。
“這……”葉蓁爲難地看了看手中的名冊,最後只好說道,“臣妾便做主將柳知畫留下便是,若是皇上責怪,一切又臣妾擔當。”
柳知畫嘴角難以控制地浮起笑意,太后也覺得心口的怒火消散了些。
“那就冊封柳知畫爲……”太后開口要冊封柳知畫,她早就想好了,以柳知畫的資格是能夠成爲四妃之一的,怎麼也要封爲賢妃,不然如何跟陸夭夭抗衡。
葉蓁開口打斷太后的話,“就封爲三品女官,以後替太后打點慈寧宮,好好服侍太后。”
柳知畫嘴角的笑容僵住,臉色發白地看向葉蓁。
太后更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了,“陸夭夭,你……你……”
“母后,柳知畫在您身邊服侍已久,您不是挺喜歡她的嗎?以後有她在您身邊,臣妾也會安心些。”
她要柳知畫留下哪裡是要她成爲女官,是要冊封她爲妃子的!太后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指着葉蓁半天說不出話。
柳知畫眼眶含淚地跪了下來,“太后,請您爲臣女做主!”
葉蓁挑眉冷冷地看了過去,“柳知畫,你是覺得本宮不該封你爲女官嗎?”
“臣女入宮並非爲了當女官。”柳知畫心中恨死了皇后,她就知道,皇后不可能這麼好說話讓她留下來的,從一開始,皇后就算好了這一切吧。
“那你入宮是爲了作甚?本宮還第一次聽說,秀女入宮還能自己做主想要什麼就是什麼的。”葉蓁似笑非笑地說道。
柳知畫心裡委屈到了極點,只能眼巴巴地看向太后,她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太后了。
太后早被氣得說不出話,再聽到葉蓁的話,她只覺得眼前發黑,一口氣沒上來暈厥過去。
“太后……”錦屏嚇得叫了起來。
大殿裡一陣混亂。
葉蓁上前替太后把脈,確認只是氣血攻心,她稍稍安心,本來差點動搖的心又堅定起來,“來人,送太后回慈寧宮,紅纓,去請齊醫官。”
福公公擔心地問葉蓁,“娘娘,這該怎麼辦?”
“太后沒有大礙,本宮先送太后回去,你宣讀旨意,這些秀女若是有不滿的,自去求皇上改變決定。”葉蓁看了柳知畫一眼,冷聲地說道。
“是,皇后娘娘。”福公公行禮應道。
柳知畫無助地看着太后被擡了出去,她不知道好有誰能替她做主,三品女官?她何苦做這麼多留下來,這不是她要的!
“柳姐姐,這該怎麼辦?”有其他同樣不甘心的秀女小聲地問着柳知畫。
“我不相信這是皇上的意思,我們去求皇上。”柳知畫眼中帶了一抹堅毅,她覺得皇上肯定是受了皇后的欺瞞纔會有這樣的決定。
福公公纔剛走到門邊,聽到這話回過頭,“柳姑娘好大的口氣,這若不是皇上的旨意,你以爲誰敢編排?”
柳知畫咬了咬牙看着福公公,“皇上當真一個秀女都沒有留在宮中嗎?”
她怎麼會相信,皇上爲了皇后還真的以後都不立妃嗎?
“那是自然。”福公公淡淡地笑着,“柳姑娘,做人該好自爲之。”
柳知畫眼眶發紅,只覺得萬分不甘心。
“柳姐姐,我們還是認命吧。”有人小聲說道。
“是啊,皇后娘娘風華絕代,皇上看不上其他人也實屬正常。”
怎麼會正常?柳知畫憤怒地想着,就算她成爲女官又如何呢?她一定有辦法讓皇后失去寵愛的!
今日之仇,她非報不可!
“各位秀女,還是散了吧!”福公公淡淡一笑。
柳知畫看了他一眼,轉頭離開了大殿。
來日方長,她還年輕,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