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墨容湛恢復記憶之後,第二次來到在天堡,上次是爲了救兒子,這次則是來找聞天的。
他纔出現在在天堡的門前,八大血魔已經擋住他去路了。
臥生,梵洛,耀風,忌眀,梵梵,束離,擇心,夕月……
還有一個被神族驅趕滅族的美人魚。
全都是萬年以前的對手,今日才正式見面。
“你來做什麼?”忌眀粗聲粗氣地問道,都已經把他們的小夭搶走了,難道是要來炫耀嗎?
“那是……”臥生的注意力落在墨容湛帶來的人身上,“水一琛嗎?”
墨容湛面色漠然,將水一琛扔到地上,“讓聞天處理。”
“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們尊主憑什麼要聽你的。”耀風哼道,不喜歡墨容湛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神族了不起啊。
臥生驚訝地看着已經轉醒的水一琛,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坐在原地擡眸看着他們,那雙眼睛一點溫度都沒有,全身透出和他們血魔相似的氣息。
“他怎麼還能活到現在?”蟲王寶寶在臥生的胸口飛了出來,瞪着眼睛看着水一琛,他明明已經殺死他身體裡的黑血蟲,水一琛不可能還能修煉。
可他怎麼黑血魔的氣息比之前更盛呢?
臥生的視線接觸到水一琛的眼睛,他的心頭一沉,當初沒有想辦法殺死這個人,是個錯誤的決定。
“你把他帶來是什麼意思?”梵洛皺眉問道。
“他會修煉黑血魔是因你而起。”墨容湛冷聲說,如果梵洛當初沒有讓葉薇變成血魔,自然不會出現今日的水一琛。
梵洛冷笑,“真是笑話,堂堂九天少帝也這麼卑鄙無恥了。”
墨容湛並沒有將他的嘲諷放在心裡,“黑血魔是怎麼修煉出來的,你們很清楚,要怎麼殺死他,你們應該也清楚。”
“我們要是不殺呢?”梵洛說。
真的煉成黑血魔,豈是他們想殺就能殺的。
“那就留着。”墨容湛面無表情地說,轉身想要離開。
“站住。”忌眀叫道,“你把他帶走。”
墨容湛薄脣勾起一抹冷笑,“你們確定嗎?”
“他留下。”臥生開口說道,不能讓水一琛再繼續暗中修煉下去,他以爲殺死他體內的黑血蟲就可以了,沒想到水一琛居然還能夠繼續修煉,這就不是修煉黑血魔這麼簡單了。
“臥生大哥?”忌眀詫異地看他。
“他已經快要成魔了。”臥生寒着臉,墨容湛雖然是九天少帝,但他未必能夠對付黑血魔,對黑血魔最瞭解的,只有尊主。
梵梵驚聲道,“怎麼可能!他體內的黑血蟲不是死了嗎?”
蟲王寶寶一臉的不高興,它是蟲王,明明殺死他體內的黑血蟲,水一琛怎麼可能還能修煉。
“你們看!”夕月叫了起來,她一直看着水一琛,其他人已經被臥生吸引了注意力,只有她發現水一琛的眼睛發生變化。
臥生低頭看去,發現水一琛本來墨藍色的眼眸已經變得濃黑,連眼白都變成紅色的,他的周圍瀰漫一股詭異的黑氣,這是已經成魔的跡象。
“殺。”臥生低聲地下令。
墨容湛感到身後有一股陌生的氣息涌現,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回頭看到水一琛已經站起來了。
其他血魔已經將水一琛包圍,警惕地看着他。
這麼快就成魔了?墨容湛皺眉,水一琛是一直裝成頹喪的流浪漢,實際在偷偷修煉嗎?
“呵呵。”水一琛發出一聲冷笑,似乎在嘲諷臥生他們的不自量力。
“他居然修煉成黑血魔!”梵梵的眼睛充滿不敢置信,他們修煉血魔都經歷百般痛苦,黑血魔所要承受得更多,而且稍微不小心就會變成黑血蟲的食物,水一琛是怎麼做到的?
臥生眼中都是殺意,如今就算殺不了,也一定要制住水一琛。
墨容湛沒有出手,他靜靜地站在一邊,他是第一次遇到黑血魔,傳說中的黑血魔,還沒有人修煉成功過。
水一琛顯然是剛剛修煉成功,他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全憑體內的黑血蟲在操控着,但就算如此,臥生和其他血魔都只是勉強將他控制在範圍內,想要殺了他是不可能的。
“小心。”臥生警覺地喝了一聲,水一琛手中一團黑氣向擇心攻擊過去。
黑血蟲本身有劇毒,這團黑氣若是碰到凡人,可一定是屍骨無存。
擇心有臥生的提醒躲開,但手臂還是不小心染上黑氣。
頓時痛得全身冒冷汗。
臥生不敢相信水一琛居然能夠強大到這個地步。
“離他遠一點。”梵洛低聲地提醒。
夕月扶着擇心到一旁坐下,急忙在那團黑氣上灑下靈藥,“感覺如何?”
“沒事。”擇心忍着痛說。
水一琛已經進入狂暴的狀態,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郁了。
就在臥生打算親自上前去對付他的時候,一股颶風在他身後捲來。
“尊主!”梵梵驚喜地叫道。
水一琛感覺到有更強大的力量在靠近,他低吼了一聲,雙手攻向那人,他全身都是毒氣,特別是他的雙手,只要跟他接觸肯定會被毒氣所傷。
聞天卻對毒氣視若無睹,在衆人擔憂的目光下和水一琛對了一掌。
水一琛頓時覺得全身發麻,整個人都軟倒在地上。
“尊主,您沒事吧?”梵洛急忙問道。
聞天低眸看着自己的雙手,有兩團黑氣縈繞在上面,他雙手一握,黑氣在他掌心消失無影蹤。
“把他帶去石棺裡。”聞天看了水一琛一眼,寒聲地下命令。
他還有皇甫宸的記憶,自然知道水一琛是爲了心中的執念才修煉黑血魔,就因爲如此,他更不會讓水一琛出現在葉蓁的面前。
臥生將水一琛封印在結界中,避免去接觸到黑氣,他看了還沒有離開的墨容湛一眼,這才和梵洛一同帶着水一琛離開。
墨容湛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他不認爲在天堡的石棺就能夠封印水一琛。
“熱鬧看完了,還不離開?”聞天看向墨容湛,目光幽冷平靜。
闊別一萬多年的對手,今日終於真正意義上地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