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這是哪裡來的小俊哥兒,長得還真有本少爺幾分俊色。”葉淳楠看到葉蓁女扮男裝的樣子,忍不住嘖嘖稱奇,“你倒是比以前懂得掩飾了,怎麼不裝扮成本少爺的丫環啊?以前不是都這樣嗎?”
葉蓁冷哼了一聲,“本姑娘看起來就不像個丫環,倒是你,當本姑娘的小廝還差不多。”
“你看我英俊不凡的樣子哪點像小廝?你看着今晚有多少姑娘給我扔手帕。”葉淳楠笑眯眯地說道。
“爹爹,您還是趕緊給我找個嫂子吧。”葉蓁笑着對葉亦清說道。
葉亦清看了兒子一眼,“都快二十歲的人了,是該娶老婆了。”
“爹,您別聽夭夭的。”葉淳楠叫道。
“你們到底出不出門的?”葉亦清好笑地問。
葉蓁挽住葉亦清的胳膊,“爹爹,您不和我們一塊兒去嗎?一個人在家裡多無趣啊。”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葉亦清低聲地說着,“你跟緊你大哥,別跟丟了。”
“知道了,爹爹。”葉蓁應道。
元宵之夜,大街小巷張燈結綵,到處都是過節的氣氛,花燈的式樣繁複多變,走在燈市中,實在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哥哥,那邊好熱鬧,是在作甚?”葉蓁被葉淳楠護在身邊,雖然東慶國和錦國的風俗沒有多大不同,不過這燈節還是有區別的,錦國的元宵節最喜歡設擂臺讓百姓們猜燈謎,有時候還會鬥花燈,這邊倒是沒看到有人在鬥花燈。
“那邊是朝廷辦的燈會,應該是官員在派紅包。”葉淳楠說道。
葉蓁眼睛一亮,“朝廷還會辦燈會啊?”
“我帶你過去看看。”葉淳楠笑着說,牽着葉蓁的手走過人羣,來到人頭熙攘的燈市,一邊跟葉蓁說道,“這邊的元宵節比京都好玩多了,他們的燈節是初八點燈,一直到十七才落燈,白晝爲市,夜間燃燈,不但壯觀還精巧,一會兒還有舞龍舞獅和踩高蹺,你看着就知道了。”
“哥哥,你看,燈樹!”葉蓁驚歎地指着不遠處一棵用燈做成的樹,實在是歎爲觀止。
葉淳楠笑道,“就一個燈樹都成這樣,一會兒還有你更驚訝的。”
葉蓁撇了撇嘴,“不是以前沒見過麼?”
“我們去拿個紅包,圖個吉利。”葉淳楠說。
“好啊。”葉蓁笑着說。
葉淳楠寸步不離葉蓁,帶着她去拿了兩個紅包,讓她裝在荷包裡,“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一會兒有舞龍舞獅。”
“小葉將軍!”葉蓁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有人在叫葉淳楠。
來人是兩個和葉淳楠年紀不相上下的錦衣男子,樣子長得周正,他們打量了葉蓁一眼,笑着對葉淳楠說,“小葉將軍,怎麼回來了也沒找我們大家喝一杯。”
葉淳楠笑得溫和客氣,“方兄,周兄,你們也來賞燈啊?”
“正好湊到一起喝一杯,沒想遇到你,今晚你可不能再推了。”周立勤說道。
“真不巧,今晚我還得陪着我小表弟,恐怕是無法赴宴了。”葉淳楠低頭看了葉蓁一眼。
“這有什麼,把你小表弟也帶着一起去,不過,你什麼時候多了個表弟,以前還沒聽你說過呢。”周立勤說。
方譽含笑看了葉淳楠一眼,對周立勤說,“我們下次再找小葉將軍喝一杯也行。”
周立勤不願意了,“要是讓柳賀斌知道我們遇到小葉將軍,他肯定怨我們沒將他請過去的。”
柳賀斌?葉蓁秀眉微挑,不就是柳貴妃的弟弟嗎?
葉淳楠嘴角的笑意變得高深莫測起來,“那就一起去吧,不過我這個小表弟沒見過世面,就不帶她去了,葛寬,送表少爺去我之前定好的酒樓裡。”
“哥哥!”葉蓁還想要去看一看那個柳賀斌有什麼了不起的,怎知哥哥竟然不帶她一起去。
“聽話。”葉淳楠拍了拍葉蓁的頭,示意一直跟在身後的葛寬和小廝打扮的紅纓過來,讓他們將葉蓁護送去酒樓。
葛寬低着頭說道,“表少爺,這邊請。”
葉蓁瞪了葉淳楠一眼,只好不情不願地跟着葛寬往另一邊走去。
“表少爺,您別怪少爺,那位柳賀斌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少爺是怕您去了有危險。”葛寬當然知道這個表少爺就是葉家剛帶回來的千金小姐,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那柳賀斌就這樣厲害,連哥哥都怕他?”葉蓁挑眉問道。
葛寬說,“倒不是多厲害,就是仗着他老子手中有兵力,向來不將其他人看在眼裡,又嫉妒少爺上次在滄海城立了軍功,處處尋着少爺的不是。”
這麼說來,柳家和葉家差不多是勢如水火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葉蓁問着葛寬。
“就在前面的酒樓,少爺定了臨街的廂房,您一會兒可以看舞獅舞龍。”葛寬說道。
葉蓁說道,“我還不想去酒樓,燈市的燈這麼好看,我都還沒看夠。”
“那行,我陪你看。”葛寬說。
“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哥哥身邊的?”她哥哥以前就是個閒人,跟在他身邊的人多半跟他一樣,這個葛寬倒是有些不同。
葛寬笑道,“我是將軍在戰場上救來的,我的命是將軍的。”
葉蓁笑了笑,真誠地說,“有你們保護哥哥,我很感激你們。”
她知道哥哥身邊已經有一羣忠心耿耿的下屬。
葛寬急忙說道,“姑娘,您千萬別這麼說。”
葉蓁笑道,“逗你的。”
“……”葛寬覺得這位姑娘跟他想象的大家閨秀真不同。
“姑娘,有花燈船。”紅纓低聲地在葉蓁耳邊說道。
葉蓁擡頭看了過去,果然看到前方有花燈船在遊行,她拉着紅纓的手擠進人羣裡。
葛寬急忙跟了上去,只是不知爲何總有人擋在他前面,不過是眨眼之間,他已經看不到葉蓁的人影了。
“表少爺,等等我!”葛寬急得大叫。
在前面的葉蓁聽到葛寬的叫聲,停下腳步回頭想要找他,忽然腰間被緊緊地摟住了,一下子就被拉進人羣裡,她被迫鬆開了紅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