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被一團火焰包圍着,有一股極大的力量在將他往後面拉去,他想要掙脫出去,但不管他怎麼努力都不行,他還不能離開……夭夭一個人被困在皇宮裡面,他還得陪着她,她已經很孤單寂寞了,要是沒人陪着她,她該怎麼辦?
忽然一直巨大的火焰鳥飛了過來,他被那道光芒照得眼睛都看不清楚了。
“夭夭……”
他感覺自己被推了出去,頭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那些所見所謂的記憶變成碎片,在他的腦海裡像星星點點一樣散開了。
“不……”他不能忘記夭夭,他要回去找她。
“讓朕回去!”墨容湛大吼了起來,眼睛猛地睜開。
他大口地喘着氣,眼睛銳利地打量着周圍,才發現自己不知在一個什麼地方,這屋子看起來很簡陋,不過還算乾淨,他爲何會在這裡?
墨容湛努力地想要回憶之前的事情,卻發現他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好像壓着什麼東西,低眸看了下去,卻是一個女子……
“夭夭……”墨容湛喃喃地叫了出口,夭夭是誰?他什麼都想不起來,腦海裡只有夭夭這個名字,模模糊糊他只想起一個女子的身形,卻看不清對方的樣子。
“阿湛?”夭夭睡得很沉,感覺到身邊的人在動,她還是立刻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已經醒來的墨容湛正在疑惑地看着她,她怔愣了一下,隨即激動地抱住他,“阿湛,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墨容湛只覺得懷裡的人兒柔軟溫暖,好像她在他懷裡,他所有的焦躁和不安都能夠得到平靜,他輕輕地抱着她,忽然感覺到她小腹的隆起,他全身都僵住了,猛地坐了起來,皺眉緊緊地盯着她的肚子。
“阿湛,你怎麼了?”夭夭終於發現他的異樣,有些緊張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朕……的孩子?”墨容湛伸手輕輕地碰她的肚子,朕?他習慣性的自稱是朕,這麼說來,他是皇帝了。
葉蓁一顆心懸了起來,“你不記得了?阿湛,你不記得了嗎?”
“你叫朕阿湛?”墨容湛清雋的臉龐都是困惑,他既然是皇帝,她怎麼敢叫他的名字?
“我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葉蓁眼眶蓄滿淚水,深怕他已經將她忘記了。
墨容湛擡起一雙深幽漆黑的眸子打量着她,他不知道她是誰,但他覺得,她應該就是他腦海裡面只能想起來的夭夭,“夭夭?你叫夭夭?”
葉蓁露出激動的笑容,“你還記得我!你知道我是夭夭……”
“你就是夭夭。”墨容湛輕輕地撫摸她的臉,他很肯定她就是盤亙在他腦海裡的身影,應該是他很重要的人吧,否則他不會把自己忘記都還只記得她。
“阿湛,你不要嚇我,你到底怎麼了?”葉蓁雙手捧着他的臉,看着他熟悉的漆黑的眼眸,他怎麼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記得他了。
墨容湛將她輕輕地摟住,“朕能信你嗎?”
葉蓁聽到這話,頓時淚如雨下,“阿湛……”
這時,外面傳來慕容恪的聲音,“夭夭,皇上醒了嗎?”
墨容湛臉色一沉,眼睛銳利地看了出去。
“還……還沒。”葉蓁捂住他的嘴,強作鎮定地說道。
“你好好休息,或許皇上明日就醒來了。”慕容恪在外面低聲地說道。
葉蓁說道,“六王爺,你和哥哥也下去休息吧,這幾日你們都守在這裡,想來也是累了。”
在門外的慕容恪和葉淳楠對視一眼,他們耳力都非同尋常,剛剛明明是聽到夭夭的聲音,如今再聽到她這麼說,心中雖然有疑惑,但也清楚這是夭夭在打發他們。
“好。”慕容恪回道。
葉蓁重新轉頭看向墨容湛,慢慢地放下手,“阿湛,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朕記得你。”墨容湛低聲說,在醒來的時候,他心裡有極大的恐慌,好像怕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直到看到她在身邊,他才覺得平靜下來。
他腦海裡記得一個女子的名字,那就是她。
如果不是他極爲重要的人,他不可能會只記得她的。
葉蓁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最害怕的是他會忘記她,如今他記得她的名字,但其他的一切都忘記了,她心裡感覺更加苦澀。
“那其他呢?”葉蓁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問着。
墨容湛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不代表他會降低警惕,更不代表他會改變原來的性子,他讓葉蓁躺在他身邊,低聲地說,“朕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連你的樣子都只是模糊一片,但是朕知道……不能失去你。”
他覺得只有她在身邊,他才能夠安心下來,他的腦海裡有個聲音在叫他一定不能失去她。
“肯定是因爲你墜崖的時候撞到額頭,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了。”葉蓁知道這就是火凰說的那種情況了,它的羽毛還是對他有影響,他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卻只記得她的名字。
而且對她深信不疑,至少這是一絲希望,她還能夠想辦法讓他想起來的。
墨容湛峻眉挑了起來,“朕墜崖了?”
葉蓁不知道該怎麼從頭跟他說起關於他們之間的事情,她還有重生的秘密,她不知道墨容湛對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信任感,實在不敢輕易將這個讓人驚悚的秘密說出來。
“是陸翎之……”葉蓁低聲說出他墜崖的原因,“他如今下落不明,哥哥說他可能已經去了齊國。”
墨容湛在聽到陸翎之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有涌起強烈的怒火和殺意,他相信夭夭所說的,這個陸翎之一定是他恨不得殺之後快的人。
“夭夭,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朕。”墨容湛沉聲地說,一手緊緊握住她的小手。
“那要說很久了。”葉蓁低聲說,“我不知道……我說出來的你會不會相信,阿湛,我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
墨容湛是個多疑的人,但不知爲何,他覺得自己肯定會相信她所說的話,“朕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