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一直擔心的問題在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就煙消雲散了,特別是墨容湛對兩個孩子的寵愛疼惜完全不亞於任何人,當過母親的都能明顯感覺誰是真心喜歡孩子的。
“娘,明熙和明玉可愛吧,他們小時候可乖了,都不會吵着我的。”葉蓁得意洋洋,在裴氏面前,她只是個想要誇獎的小女兒。
“那就比你強多了。”裴氏看了葉蓁一眼,“你小時候簡直把我磨去一層皮。”
葉蓁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裴氏說的是真正的陸夭夭,她笑道,“娘,您怎麼揭我的短。”
陸世鳴輕笑一聲,“你像明玉這麼大的時候,是很乖的。”
“乖什麼啊,就你縱着她天天在外面瘋玩瘋跑,曬得黑不溜秋的。”裴氏瞪着陸世鳴,轉頭對墨容湛說道,“皇上,您可不能跟他似的,把女兒寵上天了,夭夭小時候都讓人叫野丫頭的,剛來京都那會兒……”
“好了好了,如今夭夭不是挺好的嗎?”陸世鳴見明玉興致勃勃地盯着裴氏,立刻打斷裴氏的話。
明玉轉頭就跑向墨容湛,“父皇,我也要出去玩。”
墨容湛將她抱在懷裡,“好,等一下父皇就帶你去騎馬。”
“皇上,明玉還這麼小……”裴氏一聽就變臉了,這麼小的孩子能騎馬嗎?
葉蓁忍不住笑了出來,看着明玉,她就像看到小時候的自己,爹爹那時候對她也是有求必應,而且每次母親反對的時候,他都會悄悄地跟她眨眼,然後背地裡再帶她出去,墨容湛對明玉也是有求必應的。
裴氏根本不好說什麼,畢竟墨容湛是皇上,明玉還是公主,她難道還能對一個皇上和公主指指點點嗎?
她還指望女兒能夠開口阻攔的,誰知道女兒還笑得更加開心了。
“爹,娘,你們這一路趕來也累了,不如先休息。”葉蓁對陸世鳴夫婦說道,擔心他們太疲累了。
“我不累。”裴氏將明熙抱在懷裡,“看到兩個小外孫,我一點都不累了。”
陸世鳴對葉蓁說,“我們就不住在宮裡了,住在葉將軍那裡也挺好的。”
剛進宮的時候,他就聽到夭夭讓人去準備他們住的宮殿,這哪裡適合,他覺得住在葉家就很好了。
“是啊,夭夭,葉將軍都讓人準備好客房了。”裴氏對葉蓁笑道,“我們還是在住宮外舒服。”
“那好吧,我哥哥不是去接你們了嗎?怎麼沒跟着一起進宮?”葉蓁疑惑地問,她這幾天都沒怎麼見到葉淳楠,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
陸翔之看了墨容湛一眼,“本來葉大哥是和我們一起進宮的,路上遇到一點事,他就先去忙了。”
葉蓁疑惑地看向墨容湛,他肯定是知道發生什麼事需要葉淳楠去處理的,“怎麼了?”
“北堂鈺來王都城了。”墨容湛淡淡地說。
“誰?”葉蓁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她剛剛聽到誰的名字?
墨容湛淡聲說,“就是你想的那個北堂鈺,他今天到王都城了,阿楠就是去見他的。”
葉蓁簡直感到不可思議,“北堂鈺他居然還敢到王都城?”
“既然給他送了請帖,他怎麼不敢來,至於來了會做什麼,很快就知道了。”墨容湛低聲說,北堂鈺兩年前野心勃勃挑起的戰爭纔剛平息,他此時會到王都城,肯定是有目的,就看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也想知道,他還能作甚。”葉蓁冷冷地說。
……
……
在陸世鳴夫婦的堅持下,葉蓁只好讓人將他們送到葉家,然後還去請了葉淳楠進宮,她想知道北堂鈺的來意。
墨容湛讓人將兩個已經犯困的孩子帶下去,將葉蓁半摟在懷裡,“北堂鈺這次來王都城目的無非兩個,想知道嗎?”
葉蓁斜眸看他,“你知道?那你剛剛怎麼不說?”
“剛剛不好說。”墨容湛笑道,有些話自然是隻有兩個人的時候纔好說出來。
“是哪兩個目的?”葉蓁投進他的懷裡,嬌軟柔媚地問着,她對北堂鈺不熟悉,只知道兩年前的戰爭是因爲他而起,如果不是昭陽曾經和親到北冥國,她甚至對這個國家都沒有一點印象的。
墨容湛將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享受這她殷勤的討好,“李珩之前已經給北堂鈺投了降表,在北堂鈺看來,東慶國已經是屬於他的,你帶着十萬精兵將東慶國奪走了,這對於北堂鈺來說,你無疑將他嘴邊的肥肉給搶走了,如果你不奪走東慶國,他每年還要從李珩這裡得到多少上貢的東西,東慶國的國庫對他而言是任取任拿的。”
葉蓁皺眉,“你的意思,他把東慶國當成是他的,如今我搶走了他的東西,他還想搶回去?”
“他不敢輕易地出兵了。”墨容湛笑道,北堂鈺如今要是再敢出兵,那後果就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他這次來王都城,一是想要示威提醒你,這個國家曾經是他的所屬國,二是想要掂量你的能力,如果你在他面前被他壓制住,他就會得寸進尺,所以,不管你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氣勢多強說的話多難聽,都別被他牽着走了。”
“我知道,在氣勢上不能輸給他。”葉蓁認真地點了點頭,“可是,他北堂鈺哪來的臉覺得我還應該像李珩一樣每年給他送貢品呢?我不打他北冥國就不錯了。”
墨容湛輕笑,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他就是這麼不要臉。”
葉蓁冷哼了一聲,“那就過幾天再看吧,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他會出現在王都城,就是有備而來的,你還是謹慎一些。”墨容湛叮囑着她,她如今已經不再只是錦國皇后了,還有是元國天妃的身份,北堂鈺對她不熟悉,肯定會欺負她只是個女子。
“我當然會謹慎啊。”葉蓁笑道,“我就不信,他還敢像拿捏李珩一樣在我的地盤耀武揚威。”
墨容湛笑着點頭,“他如果識相的話,是不敢的。”
不過,北堂鈺從來就不是一個識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