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葉蓁除了給船上那些受傷的人繼續治療傷勢,在船上的日子過得倒是平靜了許多,至於沈越軒抓了海賊頭子之後會做什麼,她並不關心,她只關心什麼時候能夠到達滄海城,至於船上其他事情,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姑娘,明天就能到滄海城了。”紅纓走到葉蓁身邊看着滄海城的方向說道。
葉蓁眼睛微微一亮,不知道爹爹他們啓程了沒有,想到她的親哥哥就在東慶國,她的心情充滿了期待。
“我們還得去王都城。”紅纓說道。
“希望在過年之前能夠到王都城。”葉蓁小聲說道,到了王都城之後,她應該很快會被安排到宮裡的,只是,就算成了醫女,她還得想辦法去給皇上治病啊。
“一定可以的。”
“原來你也是要去王都城,真是巧合,我也是要去王都城,看來我們果然有緣。”慕容恪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們身後,正笑眯眯地看着葉蓁。
葉蓁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怎麼這幾天總是見到他,譏笑說道,“這裡多的是要去王都城的,看來這緣分也容易了些。”
慕容恪含笑說道,“我怎麼覺得我和你特別有緣分呢?”
“你經常有這種錯覺嗎?”葉蓁淡淡掃了他一眼。
“小姑娘,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態度嗎?”慕容恪挑眉,他自認爲並沒有得罪過她,怎麼她每次看到他都愛理不理的。
葉蓁一聽到他提恩人二字,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那你還想我什麼態度?”
慕容恪正要說話,眼尾卻掃到江面多出了兩艘大船,他眸色一冷,抓過葉蓁的手將她往後推,“回房間裡去,不管聽到什麼都別出來。”
“我爲何要聽你的?”葉蓁沒好氣地叫道,沒有發現江面上朝着他們駛來的兩艘大船。
“姑娘!”紅纓抓住葉蓁的手,兩眼直直地看着前方。
葉蓁側頭一看,臉色微微一變,“是那些海賊?”
慕容恪低聲說道,“應該是來救白子啓的。”
“那就把他放了啊。”葉蓁說,如今他們肯定是沒有那個實力去跟海賊硬碰硬的,如果那些海賊強行上了船,他們這次肯定只有死路一條。
“放了他,他若是繼續殺我們的人呢?”慕容恪低聲反問葉蓁。
葉蓁這下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差點以爲海賊都是講道義,只要他們放了白子啓,那些海賊就會離開。
“先回房間,別出來。”慕容恪摟住葉蓁的肩膀,將她強行推進廂房裡。
小七對着他嘶牙咧嘴,金色的眸瞳銳利逼人地看着慕容恪。
慕容恪厲眸一掃,對小七冷聲說,“我這是在保護你家主子。”
紅纓看了看他,不知爲何卻想着若是皇上知道姑娘被這樣一個男子糾纏着,會不會氣得暴跳如雷呢?
“小七,紅纓,進來。”葉蓁本來也沒打算多管閒事,這是沈家的船,應該不至於那麼容易被海賊給劫走的。
……
……
墨容湛最近心情已經鬱悶到了極點,隨着葉亦清的離開,朝廷的大臣似乎都鬆了一口氣,開始積極地要他廣招後宮妃嬪,爲墨家開枝散葉,如今他還沒有一個皇子,這是所有大臣最關心和在意的一件事。
沒有皇子,那就證明如今的皇位還沒有正統可以繼承,他們已經不敢再要求墨容湛收回立後的聖旨,反正陸夭夭如今不在京都,她能不能回來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能夠勸皇上多納妃子,在陸夭夭入宮之前先生下皇子,至少還佔了個長子的位置。
墨容湛並沒有想要立妃的打算,上次就已經從秀女中選了不少妃嬪,他一個都不想碰,就算再廣招多少妃嬪,結果還是一樣的,別以爲他不知道那羣老傢伙在想什麼,他的孩子只能讓葉蓁生出來,不會是別的女子。
“把這些奏摺給扔了!”墨容湛拿起手邊的奏摺,一看又是勸他選秀女的,他將奏摺給扔了出去。
福公公急忙捧着那些奏摺出去,墨容湛側頭又看到內務府送來的畫冊,心情變得更加抑鬱。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瘋狂地想念着葉蓁。
她是否已經安全到了東慶國,她這一路上會遇到什麼人,會不會遇到一個對她更好的男子?
最怕是她會對別人動心。
葉亦清說的對,葉蓁從來沒有機會去外面,更沒有機會認識其他對她更好的男子,她在八歲那年和他相遇,就已經只想着他了。
他希望她將來還是隻想着他。
“皇上,您要去哪裡?”福公公將奏摺送走之後回來,卻看到皇上要出去,“太后方纔命程姑姑過來,想請皇上今晚一同用膳。”
墨容湛已經好些天沒有去慈寧宮了,他今天不想去見太后。
上次在慈寧宮,太后言語之間也是勸他順從大臣的意思,這時候廣納後宮,將來那些大臣就不會再次強烈反對他立夭夭爲後了。
太后的意思,如果他不想再選秀進宮,那就要選一個妃子生下皇子,這也是堵住那些大臣的一個辦法。
這就是他不想去慈寧宮見太后的原因,他知道太后並不是因爲厭惡夭夭才這樣勸他,她只是覺得這樣對他會更好,至少那些大臣就不會繼續煩他了。
太后是個心裡善良的人,她還不夠了解夭夭,更不夠了解墨容湛。
墨容湛從來不是一個會容易妥協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在成親的第二天就離開京都。
“這就是許老的府邸?”墨容湛看着門匾上的字,他今天出宮是爲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來的,雖然是很想念葉蓁,但他不會因爲對她的思念而罔顧國事。
他的錦國如今需要一個丞相。
朝廷有些臣子最近蠢蠢欲動,以爲他會在他們之間提拔一個人進內閣成爲丞相。
“皇上,這就是許老的府邸。”福公公上前低聲說道。
“去敲門。”墨容湛淡淡地說,他今天是專程來見許老,要說這錦國還有誰勝任丞相的,在他心目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