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午飯時間,喬母已經上了滿滿一桌的菜,高銘還特地去買了生日蛋糕回來,但是喬璐璐的父親還是沒有回來。
喬志年讓喬母給兒子打了一通電話,這才知道喬璐璐的父親被單位的領導叫去開會了,一時半會回不來,讓他們別等了。
喬璐璐知道後,臉色頓時悶悶不樂了起來,喬志年沉吟了半晌後,這才安慰了喬璐璐幾句,說她爸爸太忙,要體諒他之類的。
柳下惠和冷漠乘着開飯前,也下樓去了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了幾樣禮物送給喬璐璐,冷漠知道喬璐璐不開心,特地哄了她幾句。
喬志年最後坐到桌上,敲了敲桌子對喬璐璐道,“今年難得有客人在,璐璐就不要生氣了,等你爸爸回來,我好好收拾他!”
喬璐璐雖然不開心,但是當着柳下惠和冷漠的面也不好說什麼,飯桌上喬母不斷地招呼柳下惠和冷漠,柳下惠和高銘陪着喬志年喝了幾杯酒,最後陪着喬璐璐吹了蠟燭,吃了生日蛋糕後,一席生日宴也就完了。
吃過飯後,喬璐璐跑去自己的房間接了一個電話,還換了一套衣服,這纔出了房間,對衆人道,“我朋友叫我出去喝茶,晚上幫我慶生,我先出去了!”
喬璐璐說着又對柳下惠和冷漠道,“晚上我給你們電話,到時候叫上你們一起,介紹給我的朋友認識,就這麼說定了!”
喬璐璐說完就出了門,喬母連忙追了出來,朝着門口叫道,“這孩子,剛回來就跑了!”
“我去看着她!”高銘說着立刻跟着喬璐璐出了門,回頭對喬志年道,“老師,我下午請半天假!”
喬母聞言眉頭一皺,等高銘走了以後,這纔將門關上,隨即看了一眼喬志年,又是一聲長嘆,進了廚房。
喬志年知道喬母在嘆什麼,不過也沒說話,隨即衝着柳下惠和冷漠道,“我們進書房聊吧!”
進了書房後,喬志年又讓喬母泡了一壺茶,這纔將書房的房門關上,對柳下惠和冷漠道,“你們這次爲什麼專程來找我,我知道,但是我爲什麼要你們專程來找我,你們知道麼?”
柳下惠和冷漠都搖了搖頭,喬志年這時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份牛皮紙包,走到柳下惠面前,遞給他道,“打開看看!”
柳下惠心中詫異,接過牛皮紙包後拆開,從裡面取出了厚厚的一沓文件,第一張就是一張關於柳宗絮的新聞報道,不禁擡頭看了一眼喬志年,“這是?”
“你不是一直在查自己的過去麼?”喬志年端着茶杯坐在柳下惠的對面,鄭重的對柳下惠道,“這是我幫你查到的線索,只怕如果我不幫你查,有些事你這輩子都查不到!”
柳下惠一直聽說江東省城有人在查自己,也料想到可能是喬志年,但是沒想到的是,喬志年查到了資料,居然送給自己。
柳下惠沒來得及細想,這時一一地看着文件,這些文件除了柳下惠08年在大地震時的一些報道,還有關於他的診所和基金會的資料。
這些柳下惠自己和冷漠去蓉城的時候,都查到了一些相關的資料,不過沒有喬志年的這份詳細,這裡除了柳下惠知道的那些意外,連柳宗絮的診所是那年開的,什麼時候結業的,都有明確的記載。
但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柳下惠意外的是,其中還有一張柳下惠穿着博士袍的畢業照,這時不禁看的有些發呆,自己完全沒有印象,自己還念過書麼?
冷漠看到這張照片也有些吃驚,立刻拿過去看了一眼,隨即看到照片右下角的拍照時間,顯示的是2003年的六月底。
“是不是很奇怪?”喬志年這時點上一支菸,看着柳下惠道,“你自己就讀過醫科大學,你都不知道麼?”
柳下惠搖了搖頭,表示完全沒有印象,這時卻聽喬志年道,“你繼續往下看!”
下面的資料,柳下惠和冷漠都驚呆了,居然都是柳宗絮就讀世界各大醫科大學的資料,柳下惠居然在英國皇家醫學院,日本大阪醫學院,俄羅斯巴甫洛夫醫科大學和德國洪堡大學等世界著名醫科大學裡深造過。
同時還擁有病菌研究學、精神科學、生物化學、遺傳基因學四科碩士學位,還有一張是世界衛生組織頒發的,關於柳宗絮在03年SARS期間,爲SARS疫苗研究作出的傑出貢獻獎狀。
別說冷漠看的目瞪口呆了,就連柳下惠自己都是難以置信,自己怎麼可能懂這麼多東西?況且就算給自己再多的腦子,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攻讀這麼多科,還都拿到了碩士學位?自己難道是天才不成?
喬志年看出了柳下惠的質疑,這時將菸頭掐滅,對柳下惠道,“別說你不信了,我當初也不信,一個人怎麼可能分心研究這麼多的東西!”
喬志年年輕的時候,也算是醫學界的天才級別人物了,但是他也只是三碩士學位,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攻讀的三科可是花了他整整十幾年,一直到要到40歲了,纔拿到那三科的碩士學位。
但是柳下惠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居然已經是四碩士學位傍身了,最讓人吃驚的是,這小子居然在03年還在就讀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爲全球性病毒SARS的疫苗研究作出過貢獻了。
喬志年這時對柳下惠道,“這幾家大學,我都派人去一一調查過,這些學校都有你的資料,你的確是在這幾個學校進修過,而且每所學校,你都只待了一個學期,就順利通過碩士考覈了!”
天才!絕對的天才!
冷漠這時吃驚地看着柳下惠,認識柳下惠這麼久,才知道柳下惠的過去原來這麼厲害,但是柳下惠又豈是厲害就能形容的?他已經厲害到常人都無法想象的地步了。
喬志年繼續對柳下惠道,“你當初開診所,也沒有在什麼機構有過經驗,但是因爲你的特殊學歷和03年爲SARS做貢獻的特殊經歷,所以才特批了你開診所!”
說着又問柳下惠道,“看到這些資料,是不是能使你想起什麼呢?”
柳下惠一邊聽着喬志年說着,一邊翻着手裡的資料,這時又看到了一張照片,這時眼神不禁一陣呆滯。
照片是一張集體照,除了柳下惠和他身邊的一個女孩,其他基本都是黃毛綠眼的洋人,所有人都朝着鏡頭坐着一個“Yeeh!”的手勢。
柳下惠仔細看着照片上,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套着一件毛衣,下身一條水藍的牛仔褲,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手朝着鏡頭比手勢,而自己的手,很明顯的摟在女人的腰間。
這個女人和柳下惠夢境中經常出現的女人很相似,只是看上去更清瘦,皮膚黑了一點,這時嘴裡不禁喃喃道,“魚羨君?”
冷漠正在看其他的資料,聞言擡頭看了一眼柳下惠手裡的照片,這時臉色也是一動,看着這張照片的背景建築,明顯就是英國特色,很明顯這張照片是在英國拍的。
從照片上,冷漠甚至可以想到,柳下惠和魚羨君是怎麼認識的,一起漂泊在海外的留學生,然後順其自然的相識,相戀,相知,相愛。
柳下惠這時放下手裡的照片,看向喬志年,“喬院長,很感謝你給我提供這麼多資料,但是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我這些,肯定還有後話吧?”
“哈哈……”喬志年聽柳下惠這麼說,頓時笑了出來,隨即立刻對柳下惠道,“我也不瞞你,我只是想盡快幫你恢復記憶,當然了,我也希望你能答應我的請求,軍區研究所缺小柳你這樣的人才,我希望你能來軍區研究所幫我,這個請求和當初在古陽時一樣!”
柳下惠一陣猶豫,隨即對喬志年道,“喬院長,你應該知道,我現在一心想開杏林春……”
“我知道……”喬志年立刻道,“我還知道杏林春是你們柳家祖傳的,和你說句實話,其實我和杏林春也有些淵源,當年我也是因爲一場大病,最後被杏林春的大夫治好了,才立志要當醫生的!”
柳下惠聞言心中一動,怔怔地看着喬志年,沒想到自己和喬志年之間還有這些淵源,只能暗歎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
喬志年接着對柳下惠道,“我這個要求可能是有些過分了,你還年輕,還有自己的理想抱負,不希望被研究所的圈圈框框牽絆我能理解,我也並不是立刻要求你來軍區研究所,在古陽的時候我就說過,軍區研究所的大門隨時爲你打開!當然了,最好是我還在位的時候!”
“喬院長!”柳下惠這時對喬志年道,“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沒什麼!”喬志年哈哈一笑道,“認識你這麼一個天才醫生,也是我的榮幸,我只是真心的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一起在研究所爲人民服務!”
“雖然我不敢保證以後肯定會去軍區研究所!”柳下惠這時站起身來對喬志年道,“但是合作的方式有很多,我想我們一定會有機會合作的!”
“你這算是婉言拒絕我嘍?”喬志年依然笑着說了一句,隨即立刻又道,“沒關係,我可以等,我這把老骨頭還算健碩,暫時還等得起!”說着又對柳下惠道,“你開診所的事,其實在你來省城的路上,我已經和古陽衛生局的人知會過了,應該沒有問題的!”
柳下惠再次向喬志年道謝,喬志年笑道,“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明天就去一趟軍區研究所,我們最近在研究一個新的菌體,剛纔飯前我也和你說了!我們需要聽聽你這個細菌學碩士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