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下惠醒來的時候,依然是感覺渾身有些乏力,畢竟失了不少血,在中醫上,血和氣是人體重要的部分,而且相互影響,柳下惠此時就是血氣不足,這和身體素質沒有關係。
柳下惠看了一樣帳篷外,此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而且外面應該是天氣大好,整個太陽照在帳篷上,帳篷內顯得有些悶熱。
柳下惠緩緩坐起身來,這時感覺牀邊有一張紙條,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衆人皆失,欲先救誰?”的字樣。
柳下惠心中一凜,立刻起身出了帳篷,正好有醫護人員走來,一見柳下惠起來了,立刻朝着柳下惠道,“柳大夫,你總算醒了,病人中已經有不少開始清醒了的……”
柳下惠點了點頭,立刻問醫護人員道,“看到魚小姐,楊小姐她們了麼?”
醫護人員本來並沒有多注意,畢竟今天醒來,不少病人都清醒了,他們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此時聽柳下惠這麼一說,還真覺得大半天也沒見到這些女人。
醫護人員沒有回頭,柳下惠卻已經從他的眼神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立刻走到翁貝茹的帳篷,掀開簾子一看,帳篷內沒有人影,又去其他帳篷,都不見人影。
柳下惠一陣唏噓,知道定然是盧峻笠抓了她們,正愁不知道去哪找魚羨君等人呢,這時趙營長走了過來,見柳下惠一陣焦急的樣子,立刻問柳下惠道,“柳大夫,你的血的確有效,聽醫護人員說,好多病人都醒了,沒醒的也在好轉階段……你還着急什麼?”
柳下惠立刻叫盧峻笠留下的紙條遞給趙營長看,嘴上對趙營長道,“看來是盧峻笠抓了她們,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如果他要殺我,昨晚乘着我病倒就可以做了,爲什麼要抓走這些女人?”
趙營長也是一陣焦急,當然他現在最擔心的自然是頗似她前妻的楊然,不過他畢竟具備軍人的素質,立刻強定了一下心神,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不要着急,既然他綁架了這麼多女人,還給你留言了,就肯定還會再聯繫你!”
柳下惠一想也對,這時又聽趙營長道,“而且現在紅霞村的瘟疫已經在好轉了,估計不久就要解封了,到時候軍隊進來,就不怕盧峻笠那小子胡來了!”
“雖然不少村民已經開始恢復!”柳下惠立刻對趙營長道,“不過要等正式過了免疫期,只怕還要觀察好長一段時間,如果現在解封其實也可以,只要我去提取我血液裡的樣本,製造出藥丸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幾個女人被綁,我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去研究藥丸?”
趙營長聞言一想也對,這時看了看柳下惠手腕上的紗布,立刻問柳下惠道,“如果我現在提前解封,要是有士兵被傳染,你……”
柳下惠知道趙營長的意思,立刻對趙營長道,“我也想,但是正如楊然說的,我體內的血也不是井水那麼不值錢,而且就算是井水也有取盡的一天,更何況是我的血?”
趙營長聞言不禁點了點頭,摸着下巴,這時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放心留在紅霞村,我去幫你找人!”
柳下惠聞言看着趙營長道,“你去哪裡找?你對紅霞村附近的地形熟悉麼?”
“不太熟悉!”趙營長搖了搖頭,隨即又朝柳下惠笑道,“不過紅霞村東西北三個方向都有關卡,唯一沒設關卡的就是南面,這也是因爲南面全是山,如果盧峻笠挾持了楊小姐他們,必然就在山裡,我有叢林演戲作戰的經驗,應該難不倒我!你放心吧!”
柳下惠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趙營長道,“還是算了,現在盧峻笠手裡有你的槍,如果是正面交鋒,我相信就算他有槍,趙營長你也不會畏懼,但是進了後山的樹林,你在明處,他在暗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趙營長知道柳下惠說的有道理,不過心中擔心楊然的安慰,立刻拍了拍柳下惠的肩膀道,“放心吧,我絕對不深入,就是進去看看盧峻笠是不是留下什麼線索了,一會就回來!”
柳下惠聞言治好對趙營長道,“好,但是你保證,絕對不要深入,盧峻笠既然能從後山進紅霞村,那他對後山的清醒肯定比我們瞭解,還是小心爲妙,而且既然他留言給我,就肯定有進一步行動,這也表示她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趙營長聞言點了點頭,朝着柳下惠一笑,隨即走到吉普車前,從車子後座上拿起了一把比較長的刀別在腰間,又拿了一條繩索,這纔去了後山,進了樹林。
柳下惠看着趙營長進了後山,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心,因爲盧峻笠和葉無道是一類人,他們的想法,永遠是與衆不同,剛纔自己說楊然她們可能暫時沒事,也只是憑藉猜測罷了。
柳下惠心下雖然擔心,但是又不能離開,就在這時,卻聽一個醫護人員朝着柳下惠叫道,“柳大夫,你師傅醒了……”
柳下惠聞言心下一凜,立刻朝着沐東樓的帳篷跑去,進了帳篷,只見沐東樓此時已經坐在病牀上了,只是臉色還依然蒼白,見柳下惠進來後,立刻朝着柳下惠道,“宗絮,你來了?”
柳下惠立刻走過去握住沐東樓的手,“師傅,你總算醒了……”
沐東樓拍了拍柳下惠的手,問柳下惠道,“你父親呢,他怎麼樣了?還有紅霞村的村民……”
柳下惠立刻對沐東樓道,“父親還沒有醒,紅霞村的瘟疫基本已經控制住了,都在恢復階段,可能還需要一段時日!”
沐東樓聞言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即一聲長嘆道,“我和你父親到底是老了,一場瘟疫就倒下了,看來不服老不行啊!”
柳下惠剛要說話,醫護人員又對柳下惠道,“柳大夫,樂瀟兒也醒了……”
柳下惠心中又是一動,沐東樓卻皺着眉頭道,“嶽瀟兒?”說着看向柳下惠道,“嶽小姐還在紅霞村麼?我還以爲她走了呢!”
柳下惠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所以也沒多問沐東樓細節,立刻和沐東樓說了一聲,隨即去了樂瀟兒的帳篷。
樂瀟兒此時正側躺在病牀上,見柳下惠來了,看了柳下惠一眼後,轉過身去,背對着柳下惠。
柳下惠立刻走到樂瀟兒的身後,對樂瀟兒道,“樂瀟兒,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了麼?”
“如果你是來興師問罪的!請你省省你的口舌吧!”樂瀟兒有氣無力地對柳下惠道,“你還沒有資格教訓我,如果要治我的罪,就報警吧,反正無道死後,我早活膩了,現在又不能爲他報仇,我生不如死……”
柳下惠看着樂瀟兒的後背,心中一動,微嘆一聲,坐到樂瀟兒的背後,這纔對樂瀟兒道,“樂瀟兒,你只是爲了向我報復,卻害的紅霞村死了這麼多人,你良心會過得去麼?”
“有什麼過不去的!”樂瀟兒冷冷地道,“人總是要死的,早死是死,遲死也是死,有什麼區別?”
柳下惠又是一陣沉吟,看着樂瀟兒良久之後,這纔對樂瀟兒道,“葉無道落得那個下場,你應該清楚,他是咎由自取……”
“你胡說……”樂瀟兒本來背對着柳下惠,聽柳下惠提到葉無道三個字時,立刻轉過身,那眼神就好像柳下惠只要再說葉無道不是,就立刻要撲上來和柳下惠拼命一般,“無道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和無道應該好好的,無道怎麼會死 ?”
“葉無道研究出MonKing 4,在水立方差點害死幾千人,這不叫咎由自取,罪有應得的話……”柳下惠對樂瀟兒道,“那什麼才叫咎由自取?”說着沒等樂瀟兒說話,立刻又對樂瀟兒道,“你現在已經和當初的葉無道一樣,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別人的性命……”
“你住口……”樂瀟兒這時朝柳下惠用盡全力的吼道,“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無道就不會走到那一步,如果不是你,無道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你害死了無道,我又怎麼會來紅霞村找你師傅和你爸爸?紅霞村的人是你害死的,和我,和無道都沒有關係!”
柳下惠見樂瀟兒情緒激動,知道這個時候和樂瀟兒說這些,也只會更刺激她,索性轉開話題,問樂瀟兒道,“你認識紅霞村後山的路麼?”
“認識又怎麼樣,不認識又怎麼樣?”樂瀟兒這時看了一眼柳下惠,隨即又躺了下來,繼續背對着柳下惠,冷聲道,“你的女人被盧峻笠抓走了吧?活該,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後山的地形,讓你去找她們麼?別做夢了!”
柳下惠綱要說話,樂瀟兒緊接着道,“我好累,不想再說話了,你要麼就讓警察來抓我,要麼就請你出去!”
柳下惠無法,只好暫時退出了樂瀟兒的帳篷,豈知他剛走出樂瀟兒的帳篷,就聽後山樹林裡傳來了一陣槍聲,在後山和紅霞村上空迴盪着。
柳下惠心中頓時一凜,立刻想到了剛剛進山調查的趙營長,暗道,莫非趙營長已經被盧峻笠發現了?還是已經中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