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墨的臉又黑了幾分,看到方清悠怒不可歇的模樣,他還敢試試麼?
他覺得,試試的結果一定是會讓他悔恨終生的。
最終,洛千墨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方清悠的房間,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其實他的內心卻是十分抑鬱的,他差點就做出了悔恨終身的錯事。
不過,這抑鬱很快就被冰冷替代了。
今夜的事,他一定要查出是誰的手筆。
當然,明着的對手他也不會放過。
嘴角勾起一道冷笑,洛千皓,我就要回來了,你做好準備了麼?
比洛千墨還要抑鬱的人,是逍遙子。
他一直處在一種激動且糾結的情緒中,內心卻是十分期待聖泉水可以復甦的,結果沒料想到,他忙活了半天還是白忙活了。
之前他可以明顯地感受到聖泉水激動的氣息,但是此時此刻,聖泉水的氣息又再次消失了。
這就證明,聖泉水最終沒能成功復甦。
若是從來都沒有希望還罷了,偏偏心裡存了一點希望,可是這點希望如今被粉碎了個徹底,那種強烈的落差感真的讓人鬱悶非常,簡直都有一種鬱卒的衝動。
幾天時間轉眼而過,方清悠、洛千墨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雲京城。
終究是八皇子回來了,城門打開,皇帝親迎。
那陣仗,和大將凱旋而歸一般。
事實上,這一次,洛千墨也的確是凱旋而歸。
就在他們回到雲京城的時候,南部大地恢復生機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本來枯黃一片的大地上終於有了些許綠色,讓人感受到了一些希望。
洛千墨享受的是萬衆矚目的待遇,神情卻還是那般淡漠,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所經歷的事情是一件別人連想都不敢想的榮寵。
方清悠坐在馬車裡,仍舊能聽到喧鬧的聲音,百姓是興奮的,口中都在談論着南部災害成功平定的事情。
將這些討論聲聽在耳中,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一道笑容。
在她覺得,這些聲音可比皇帝的讚譽聲還要悅耳動聽。
只要能聽到這些聲音,她就覺得這次南行當真是不虛此行。
不過,方清悠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淡了下來,因爲她竟是在人羣中,看到了方府人的身影。
爲首的人竟是方興安,看到他的目光一直從前搜索到後,好像是在找什麼人,脖子伸得長的和長頸鹿似的。
方清悠立刻就將馬車的側臉放了下來,看到這個老渣男,她心裡就來氣。
如今他已經成了朝廷二品大官,如今難道還要利用自己再進一步嗎?
這個老渣男,以前發達靠女人,現在發達靠女兒,還能再有點出息不。
若是能拿出幾分這本事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或許她還會尊敬他,但是現在麼,她怎麼看他是怎麼噁心。
爲了捆住自己,更是在任氏身上費盡心思,真是太無恥了!
方興安一直伸長脖子望着,想看到方清悠或是方潤亭的身影,南部已經傳來消息了,說是南部蟲災已經平定了。
方清悠立的功勞可是很大的,聽說方潤亭賺得功勞也是不小。
如今,他們方府可是風光了。
能得皇上御駕親臨來迎接,這榮寵可是十分稀少。
只是,方興安的脖子一直都伸得酸了,還是沒能看到方清悠或是方潤亭的身影。
方清悠,他自然是看不到的,因爲她在看到他後就放下了側簾,讓他根本不會看到她。
方潤亭,他自然也是看不到的,因爲他這次並沒有隨着大隊伍回來雲京城,而是一直留在嶺南城。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不等嶺南城恢復到正常狀態,他是不會離開嶺南城的。
是以,當時方清悠本來要和方潤亭一起回去的,聽到他如此志向,卻改變了決定。
哥哥既然做了決定,她這個做妹妹的必然要支持。
而且,她以有這樣的哥哥爲榮!
明德帝的眸中,閃動着掩飾不住的喜色。
洛千墨走了多少天,他就擔憂了多少天,只怕他會出什麼事,哪怕有鐵甲衛隊跟着也不放心,如今看到他安然無恙回來,一顆心才終於放下了。
墨兒,你終於回來了。
明德帝一臉喜色,可是洛千墨卻是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對於他這樣的冷淡,明德帝都已經習慣了,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對於他而言,能看到洛千墨安然歸來已經足夠了。
明德帝是在城門口接洛千墨、佘銳鋒一行人的,一直將一行人接到了皇宮裡。
洛千墨、佘銳鋒覆命,將南部的情況簡介地講給了明德帝。
這些消息,明德帝早就知道了,但是有些話從洛千墨口中說出來,他還是難掩喜色。
是的,明德帝實在太高興了。
他這個兒子往常對政事和國家大事都很不興趣的,如今卻這麼圓滿地完成了皇命歸來,這實在是天大的喜事啊。
看着這般的洛千墨,明德帝都覺得就是如今就讓他將江山交給這個兒子,他都沒有一點顧慮的。
他兒子這麼優秀,一定能勝任這個重任的。
此次南部蟲災順利平定,明德帝龍顏大悅,對於此行的所有人都進行了封賞。
大到佘銳鋒這樣的將軍,小到毛毛兵這樣的小兵都沒有例外。
佘銳鋒賞的是黃金珍珠,洛千墨賞的就是良田。
於是方清悠一直都很期待自己的獎賞,人人有份的事情,不可能沒有她呢。
只是等到自己的獎賞出來時,方清悠卻抑鬱地都快笑不出來了。
呵呵,她能說她的賞賜竟然是縣主的身份麼?
這個縣主聽起來好聽,似乎還是個官呢,但是事實上沒有一點實權,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就只有個好聽的名字!
方清悠在內心哀嚎起來。
皇上啊皇上,人家都是黃金寶珠良田什麼的,怎麼到她面前就成了這種名譽上的東西呢?
她其實更愛實物啊,實實在在能看得到,或是實實在在能摸得着的東西啊。
她很缺錢啊,沒有錢能有生錢的東西也不錯啊。
爲什麼,到她這裡就走的是形式主義了?
這是歧視,絕對是紅果果的歧視呀。
她不服,真的一點都不願意啊。
只是,再爲不願,方清悠只能苦悶地悶在心裡,不然呢,難道要讓她挑戰皇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