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冷澤也好,欒煜淳也罷,他們所有人之所以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完全是皇上所給予的,開始的時候,他們可以風光無限,可是解決究竟會是怎樣的,最終還是掌握在皇上的手中,這是宴姬悟出的道理。
她不會慌,也不能慌,慢慢的走完自己該走的路,慢慢的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一切自有安排。
同樣要做到沉着冷靜的還有人在金星國,即將成爲長安王妃的星晴公主。
星月宮中,星晴公主對鏡而坐,身旁是數不清的金銀珠寶,更惹眼的是鋪展在牀上的火紅嫁衣。
“公主,您明天就化這樣的妝顏就可以了。”小宮女若素笑着說。
星晴公主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卻是勉強的微笑,這一次出嫁,本就是政治聯姻,果然父皇還是將它用在了最值得用的地方。
“皇上。”若素對着走進來的莫雲空行了一禮。
“下去吧,朕和公主有話要說。”
房間裡面就只是剩下他們兩個人,莫雲空看着靜坐在鏡子面前的女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時間過得真快啊,你出生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一轉眼,你就要嫁人了,父皇還真的是有些捨不得。
星晴公主沒有說話,父皇若是真的捨不得,就不會把他一個人嫁到烈焰國,尤其是冷酷的湛冷澤。
“父皇,沒事的,我一個人可以的。”
心中是這樣想,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又是另一種,星晴公主最懂在父親的宏圖霸業面前,自己的幸福又算的了什麼呢。
莫雲空點點頭說:“從小到大,你都很讓父皇放心,父皇相信這一次也同樣不會讓父皇失望,你要記住,嫁過去之後,一定要想盡辦法獲取湛冷澤的信任,這樣子的話,我們就能夠實施我們醞釀很久的大計劃了。”
“可是。”星晴公主有點遲疑,“父皇,這個湛冷澤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您應該是最清楚的,他爲人謹慎,冷酷無情,城府極深又怎麼會那麼容易的獲取他的信任呢。”
就拿這個和親來說,他竟然只是給了他一個側妃的名分,這對於尊貴的星晴公主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莫雲空擺着手說:“女兒,小不忍則亂大謀,不錯,湛冷澤是很厲害,很難靠近,可是你帶着最貴重的陪嫁過去,那套黃金戰甲,他怎麼可能會拒絕,假以時日,你一定會獲取他的新人,別人或許做不到,可你是我們金星國的聖女,你可不是一般人。”
星晴公主點了點頭:“父皇諄諄教誨,女兒記住了。”
莫雲空同樣能也是捨不得,可是大巫師早就有了預言,女兒的最終歸宿就是一個外族男子,始終都是沒有辦法留在身邊,所以十年前,他就已經暗中謀劃,企圖利用湛冷澤這樣一個契機打入烈焰國,意圖實現自己的雄圖霸業,這也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女兒星晴深明大義,絕對會爲了大義獻出自己的。
對於湛冷澤,星晴公主從小就關注,十年之間,雖未曾見面,可是這個人卻充斥在她所有的生活中,研究他的喜怒哀樂,揣摩他所有的喜怒和無常,可以說那天晚上雌雄雙戒能夠順利的結合,不是巧合,那是星晴公主多年的努力。
這一次,嫁到烈焰國,朝夕相處,雖說早有準備,可心中難免有些恐慌。
星晴公主很清楚,湛冷澤在烈焰國有一個私生子,那是他和一個叫做宴姬的女子所生,至於自己爲什麼堂堂的一國公主只是拿到了一個側妃娘娘的位子,恐怕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爲這個女人吧。
他所要征服的不僅僅只有湛冷澤一個人,還有一個小孩子和一個未曾謀面,早有所聞的女子。
宴姬,與大國師,六皇子欒煜淳,甚至於長安王湛冷澤之間的事情,星晴公主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的到了消息,她想着這個女人的複雜和難以對付的程度,絕對不會低於湛冷澤,想一想,一個至今湛冷澤都沒有辦法政府的女人,怎一定不簡單。
第二日,一襲紅色嫁衣的星晴公主走出了星月宮,坐上了送往烈焰國的花轎,一步步的靠近這個極度危險的男人。
花轎進門的時候,凌雲將新郎的衣服放到了桌子上。
湛冷澤則是什麼也沒有看到,旁若無人的在紙張上寫着什麼。
“王爺。”凌雲低着頭叫了一聲,“星晴公主已經到了,屬下伺候王爺更衣吧。”
湛冷澤什麼也沒有聽到了,凌雲明白他的心情不好,於是悄悄的退了出去,只是想着給他一個人好好思考的空間,王爺是那種決定之後定然會負責到底的人。
儘管一時之間沒有辦法面對,可他一定會顧全大局。
窗子前飛進來一隻鴿子,湛冷澤丟下了手中的毛筆,慢慢的走了過去。
竹筒之內,那是一張千裡之外的紙條,打開之後,卻只有短短的四個字。
大局爲重。
湛冷澤將紙條燃着丟盡了火盆之中,看這桌子上的一片火紅,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長安王大婚,賓客盈門,自然是熱鬧不煩,推翻換盞,觥籌交錯。
新房之中,星晴公主一人聽着外面的熱鬧和繁華,心中禁不住有些坎坷,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丈夫,一切都是那麼的可怕。
眼看着都已經到了後半夜,湛冷澤遲遲沒有進門,新娘子的紅蓋頭還蓋在頭上,丫鬟若素心疼自己的主子,就找了一點點心端了過來。
“公主,您先吃點東西吧。”
星晴公主撩開紅色的面紗,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紅色蠟燭不斷的跳躍着,大門之外,賓客已經散盡,可是她要等的人卻遲遲未來,手上的戒指一點跡象都沒有。
“不用了,若素,我不餓。”
若素心疼的說:“公主,你怎麼會不餓呢,這都已經整整一天了,您水米未進,還是吃點東西,補充一點體力,說不定一會兒王爺就進來了。”
星晴公主撤掉了頭上的紅色蓋頭說:“不用等了,我想他應該是不會來了,若素,把門關了吧。”
“公主。”若素有些猶豫,可還是照做了。
這新娘子新婚之夜,夫君連門都沒有進來,傳出去之後,自己家公主該怎麼做人,以後還拿沈,在長安王府立足呢。
將要關門,湛冷澤面無表情的走了寄來,若素退到了一邊,想要守護自家公主,卻被湛冷澤喝退了。
“出去,關門。”
若素不敢有所拒絕,星晴公主對着他微微的點點頭,若素纔算是告退。
湛冷澤坐定,伸出手倒了兩杯酒,星晴公主低着頭走到他的身旁,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杯子。
還沒有等星晴公主開口,湛冷澤就已經一口吞下,這個男人身上獨有的氣味伴着濃烈的酒味,使星晴公主有點眩暈。
她也吞下了這杯苦澀至極的酒。
湛冷澤起身,拉開門,站定,冷冷的吐出了下面的話。
“公主,今日本王已經和公主成爲結髮夫妻,以後我們二人相敬如賓,公主安守本分,本王定不會虧待公主。”
“王爺,你。”星晴公主咬住了嘴脣,“可還是說出了後面的話,你一定要留下我一個人走嗎。”
“記住,你從金星國來到這裡,是爲了和本王聯手,從此之後,長安王側妃娘娘的位子已經是你的,切勿多言。”
星晴公主還未上前,湛冷澤已經冷然而出,星晴公主閉上眼睛,兩行清淚落下,。
他早就想到,這個男人不會輕易的結合搜自己,他來到這裡,只不過是因爲他政治上的需要,不是他情感需求的伴隨。
只有打敗了那個宴姬,才能夠真正的得到湛冷澤這個人。
“公主。”若素扶住了他,“您沒事吧。”
“沒事。”星晴公主拔掉了自己頭上的玫瑰金簪淡淡的說,“準備一下,伺候我睡下吧。”
長安府之外,兩個黑色的影子看着透着紅光的長安王府,寬大的黑色斗篷大衣將他們裹得密不透風。
“公主,咱們走吧。”聲音響起,充滿心疼和撫慰。
另一女子點了點頭,可還是在站了好一會兒,冷風吹過,幾縷亂髮垂在額前。
今日無眠的還有宴府的宴大小姐,隨手已經極力的說光伏,之所以會瘋狂的飲酒,那是因爲今天酒興大發,根本不是爲了什麼湛冷澤。
紫菱姑姑和靈兒看着房頂上掂着酒瓶的宴姬,又是擔心又是別無他法。
“靈兒,上去看看吧,千萬不能讓大小姐受傷。”
靈兒還沒有飛上屋頂,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宴姬的身邊,他就是大國師司寇荀翔。
紫菱姑姑搖搖頭,罷了,怕是今天晚上也就只有這位大國師能夠說服難纏的大小姐。
“司寇荀翔,你來了。”宴姬打了一個很難聞的酒嗝。
司寇荀翔點了點頭,奪去她手上的酒瓶,十分心疼的問:“你還好吧。”
男人今天穿着平素裡的白衣,長髮垂下,細長的手指掠過宴姬的眉心,女子整個人就癱倒在他的懷中。
夜色如水,月華如練。
宴姬安靜的睡着,司寇荀翔輕輕的撩開了他面前的碎髮,乾淨潔白的面容露了出來,手指拂過,盡是寵溺和在乎。
今日,另一個男人的大婚之夜,心愛的的女人卻借酒澆愁,滿口的不在乎,今夜的衝動舉動還是出賣了他。
極目望去,耀眼的紅色影影綽綽的在黑夜中跳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