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側目一看,驚了一下,包袱裡面竟然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百軒同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人都沒有想到湛冷澤居然會帶來這樣的禮物。
湛冷澤看着二人驚恐的表情,提手將人頭仍在了地上,長嘆了一口氣說:“你放心,這不是你想要的東西,不過是你一直都在等待的東西。”
蘭貴妃的人頭,二皇子看着雙眼緊閉,臉色死灰的人頭,心中十分的害怕。
這麼長時間沒有消息,原來是被殺了,百軒臉色蒼白,如果說蘭貴妃死了,那麼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事情已經敗露了,皇上這是派長安王來殺他們的啊。
不過,二皇子的情緒還算是平穩,因爲他知道湛冷澤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自己,讓父皇把自己一刀斃命,太輕易了。
“長安王。”二皇子走到他的面前冷眼逼問,“本皇子想着你總不至於會是如此的絕情,多少應該顧及一點兄弟的情分對不對啊。”
湛冷澤的嘴角現出了一抹冷笑,果然和自己猜的沒有錯,這個二皇子真的是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了。
“二皇子還真的是是個長情的人啊。”湛冷澤指着地上的人頭說,“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位蘭貴妃死的可是有點冤枉了。”
“她本來就是我的棋子,既是棋子,對於我來說只有價值,我想長安王如今放了本皇子一馬,也是因爲這種微妙的利用關係吧。”
湛冷澤點了點頭:“既然二皇子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那麼本王也就不多說了,蘭貴妃死了,皇上只是認爲她是木林國的間隙,若是二皇子手腳快的話,兵馬的事情應該不會被皇上發現。”
說到這裡,二皇子看了看百軒,這位驚恐未定的小侯爺急忙奔了出去,收拾殘局。
凌雲在外守候,房間裡面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長安王,如今沒有外人,這麼好心的救下本皇子,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吧。”
湛冷澤搖了搖頭:“你派遣百軒到火海城搶奪神獸屍體,無意就是想要打亂皇上讓本王認祖歸宗的幾天計劃,只不過,你沒有想到的是,百軒竟然會失手。”
二皇子苦笑了一下說:“長安王真的是神機妙算,事到如今,你既已知曉所有的事情,本皇子也無話可說。”
湛冷澤家繼續說:“神獸屍體沒有順利到手,你就想要釜底抽薪,因爲在這個世上只有父皇一個人知曉本王皇家血脈的身份,害死皇上,本王也就永遠只是長安王了。”
“可惜啊,二皇子,你把我湛冷澤想的太簡單了。”
二皇子心有不服,眼中盛滿恨意,狠狠地:“成王敗寇,本皇子無話可說,湛冷澤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幫我在父皇面前掩蓋一切呢。”
“哼,幫你。”湛冷澤轉過身子,“本王不是幫你,是在幫我自己。”
二皇子當然明白,如今的湛冷澤,即便是父皇親口承認,可是無論是皇后娘娘還是太后娘娘都不想要他成爲皇帝的人選,這場奪嫡之爭,勢必是要有兩方聯手,而他就是湛冷澤聯合縱橫的對象。
“長安王,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今日本皇子就好意的提醒你,三足鼎立的主意是很不錯,本皇子妄想皇位的野心也很明顯,不過你最應該注意的應該是欒煜淳那個病秧子,若是他活了下來,我得不到皇位沒有關係,怕是你的命都沒有把那發保住了。”
說完,二皇子狂笑着走出了房間。
湛冷澤很清楚二皇子說的什麼,不錯,這妖獸內丹如果真的是給了六皇子的話,將來定是和自己爭奪皇位的勁敵。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把妖獸內丹交給宴姬,要她去救欒煜淳。
司寇荀翔和宴姬趕着馬車急急忙忙的回到了炎京城,本來以爲是出了大事,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街上依然是熱鬧非凡。
宴姬抱着多多從車上下來,看着司寇荀翔的臉色依然不好。
“國師,你看着街上和往日一樣太平,沒有你說的那種大事發生了。”
司寇荀翔微微的點了點頭,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街上的太平不代表是宮裡面的太平,如今說不定皇上已經遇到了什麼不測了。
“姬兒,你帶着多多先回府安頓,我要進宮一趟。”
隨之,國師又吩咐紫炎好好的保護他們母子,不得出現任何的意外。
看着國師的馬車從眼前離開,多多有些不理解的說:“怎麼回事啊,這纔剛剛回來,國師叔叔怎麼又要走了啊。”
“怕是要出大事啊。”宴姬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大事,孃親,你說的到底是什麼大事啊。”多多的好奇心一下子又激增了很多。
“哎呀,我也不清楚了,這個問題很深奧,很複雜,等我想好再告訴你啊,好了好了,不要問那麼多了,咱們趕快進去吧。”
宴姬收起了心思,拉着多多走進國師府。
對於她來說,如今最重要的不是皇宮裡面到底上演什麼樣子的戲碼,而是要儘快的把妖獸神丹從湛冷澤的手中搶回來,不然的話,六皇子一年的壽命很快就要到頭了。
可是想要妖獸神丹,湛冷澤居然那自己的多多去換,這個沒有人性的傢伙,看來老孃不是絕招,你當我是病貓啊。
既然明的不行,我就來暗的。
宴姬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包毒藥,不給你來點葷腥,你當我真的是吃齋唸佛的唐僧啊,這一次就你見識一下唐門高手的毒功。
餵飽了多多之後,宴姬就讓紫炎好好的看好這個小東西,自己則是出了國師府。
今日來一個單刀赴會,湛冷澤你就等着中毒吧。
到了長安王府門口,經過了上一次轟轟烈烈的闖關行動,門口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了這位俠女。
凌雲接到消息,連忙稟報給了湛冷澤。
“王爺,宴姬姑娘正站在王府門口呢,您看是不是要她進來啊。”
湛冷澤轉動着手上的扳指,正想着這個女人爲什麼一點消息沒有了,如今竟然找上門來了。
“讓她進來吧。”
對於宴姬的到來,湛冷澤還真的是有一些措手不及,二皇子的話,很清楚,如果說救下了六皇子欒煜淳,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如今宴姬親自來到王府,莫不是真的答應將多多送到自己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個女人倒是十分的在意欒煜淳。
宴姬被請到了正廳之中,這是她第二次來,可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我說凌雲啊。”宴姬掐着腰說,“既然我人都已經來了,就說明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們王爺說,識相的,你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啊。”
凌雲有些爲難,不過湛冷澤則是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這就對了。”宴姬點了點頭,“湛冷澤。既然咱們是要做交易,最好是咱們兩個人在場就行了,扯那多外人做什麼啊。”
湛冷澤則是一臉平靜,雖然對於這個女人他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無可奈何,可冷眸依然是枯井般冷靜持重,四號看不出一點的波瀾。
“你今日到我王府來,是不是已經答應我的條件了。”
條件,我呸,想要我答應你,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不是的。”宴姬喝了一口茶水說,“我根本就沒有打算把兒子給你,你應該知道,從小我就與兒子相依爲命,多多就是我的命,你想想若是你把我的命拿走了,我還怎麼活啊。”
湛冷澤擡眼看着宴姬,他猜想的沒有錯,多多是她的命根子,所以根本不會爲了別人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到一個陌生人的手中,不過,這也並不意味着這個女人就放棄了妖獸內丹。
今日她來,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湛冷澤故意走到了她的面前說:“多多是我的兒子,你將他送到親生父親的身邊,自然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善待他。”
宴姬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我告訴你湛冷澤,你不要一口一個兒子叫着,誰能證明多多是你的兒子,我是他娘,只要我最清楚多多的父親是誰,所以你就不要在這裡混淆視聽,胡亂認子了。”
湛冷澤沒有反駁,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的確,宴姬是和以前不一樣了,那個月夜之中的女子,雖然美麗,可畢竟少了一點聰慧,後來他也多方證實,宴府的大小姐,卻少了些癡傻。
“你不會記得的。”湛冷澤轉過身子說,“因爲那個時候的你癡癡呆呆,根本不會記得。”
一句話,讓宴姬有些爲難了,這件男男女女的事情,根本就是發生在前任的身上,她可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若是真的刨根問底起來,根本就沒有辦法招架,不過看着這傢伙的臉色如此的凝重,而且這段時間對於多多有點過分的關心,這不會是真的吧。
不,不行,就算是真的,多多現在是自己的兒子,絕對不能夠拱手讓給其他人。
“湛冷澤,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宴姬笑着說,“因爲這一次我來不僅僅是要拿走妖獸神丹,更不會把兒子送給你和這樣的小人手裡面,因爲,你已經中毒了。”
湛冷澤不相信的看着她問:“你說什麼,我中毒了。”
“不信的話,你伸開手指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