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煜淳猛然將一個紅色的藥丸塞到了齊斐虎的口中:“既然你不想要我去害人,那麼你就幫我去害人,本來我不想走到這一步的,這可是你逼我的,齊斐虎。”
服下這顆紅丸之後,過了十二個時辰,就會變成真正的毒人,即便是想要控制,都沒有辦法。
“這十二個時辰之內,我一定會好好的看着你,絕對不會讓你有一點輕生的念頭,齊斐虎,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要你幫我去辦事。”
湛冷澤和樹怪逃到了玉女山的山洞,剛剛欒煜淳打過來的一掌,湛冷澤替樹怪擋了一下,雖然不算是嚴重,可是,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了。
“我們該怎麼辦。”樹怪看着他說,“下面我們到底該到什麼地方去找他們啊。”
“我想他們應該是回去皇宮了。”湛冷澤鬆了一口氣說,“宴姬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他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毒人既然已經闖到了冰雪國,那麼就一定要到皇宮,皇上他們一定會有危險。”
“可是。”樹怪皺着眉頭說,“你應該很清楚,這個欒煜淳喪心病狂,他一定會趕到皇宮的,到時候,他們就真的是危險了。”
“所以我們要儘快的去通知他們離開。”湛冷澤捂着胸口站起來說,“司寇荀翔保護着他們,而且還有莫愁姑姑在,我想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樹怪看着湛冷澤說:“那還愣着幹什麼,咱們儘快過去,這樣的話,就能夠很快去通知他們了。”
“好,走吧。”
皇宮之中,宴姬正拉着皇后娘娘往外走,卻被夜風攔住了。
“不行,皇后不能跟你走,我們是冰雪國的人,誰也不能夠離開冰雪國。”
宴姬看着固執的夜風說:“你還知道你是冰雪國的皇帝,你還知道你是冰雪國的人啊,我問你,你既然已經知道城中作怪的是樹怪,爲什麼不說話出來,爲什麼要和欒煜淳合謀,如今事情鬧成了現在這樣一種局面,你說我們究竟該怎麼辦,你說啊。”
皇后不相信的看着他們:“宴姬,剛剛你說什麼,什麼妖怪,你說的是城中吃小孩的妖怪嗎。”
“是,就是皇上默許的,這件事情被欒煜淳知道之後,不想着怎麼補救,反而和欒煜淳一起,幫着他拿回土靈珠作爲條件,永遠都保住這個秘密,現在你看到了吧,居然會釀成這樣的大禍,皇上,你這是毀掉了整個冰雪國,你是沒有看到外面那些毒人究竟是有多厲害。”
夜風沒有說話,而且他也是無話可說,因爲宴姬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聽着。”宴姬瞪着眼睛說,“如果說你現在不和我們走的話,那麼就只有死路一條,不僅僅你自己會被逼上死路,你同樣害死了你的家人,皇后娘娘和太子夜郎是無辜的,冰雪國的所有人都是無辜的。”
“王爺,你回來了。”莫愁姑姑喊了一聲。
湛冷澤和樹怪從外面跑了進來,驚魂未定。
“宴姬。”湛冷澤上前抱住了她,“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欒煜淳帶着他的毒人馬上就要進入皇宮,局面很難控制。”
怎麼會這樣,夜郎無法相信,六皇子欒煜淳居然用毒人來毀滅整個冰雪國。
樹怪搖了搖頭說:“我們本來是想要奪過他手上的魔笛,這樣的話,就可以控制住那些毒人,而是,我們沒有想到這些毒人竟然會是如此的厲害,而且,而且有一個人爲了幫助我們逃跑,竟然也被喂下了毒丸。”
司寇荀翔大概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沒有想到竟然會是欒煜淳身邊的人救了湛冷澤。
“好了。”湛冷澤斬釘截鐵的說,“我們必須儘快的離開這裡。”
夜風搖着頭,近乎癲狂的說:“我不會離開這裡的,我是冰雪國的國王,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裡的,土靈珠,他不是要土靈珠嗎,那麼我就給他,我就給他,這樣子的話,他應該就會放過我們了。”
湛冷澤狠狠的抓緊了他的衣領說:“你最好是清醒一點,如今的欒煜淳,你以爲他還是會聽你的嗎,最好跟我們出去,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夠想到辦法,只要土靈珠一天沒有落到他的手中,我們就還有機會。”
樹怪點了點頭:“湛冷澤說的沒有錯,夜風,我答應你,這一次我絕對會幫你幫到底。”
“來不及了。”宴姬跺腳,他似乎已經聽到了那種可怕的如惡鬼一般的呻吟聲。
“毒人馬上就要進宮。”司寇荀翔走進來說,“我們必須走。”
湛冷澤皺緊了眉頭說:“夜郎,背上你的父親,我們從暗道跑出去,只要到達玉女冰山的山洞,即便是狼人也沒有辦法。”
大殿之外,欒煜淳親自牽着剛剛服下紅丸不不久的齊斐虎,手中拿着魔笛,一步步的走進大殿裡面,臉上帶着陰毒的笑容,想走,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今整個冰雪國都已經在我的控制之中,所以我不會給你們任何的機會離開這裡。
土靈珠是我的,宴姬也會是我的。
一行人逃到了樹洞之中,樹怪將整個洞口封死,這樣的話,即便是毒人也沒有辦法進來,可是,這也斷掉了他們自己的退路。
“怎麼辦。”司寇荀翔看着湛冷澤說,“我們把自己封死在這裡,根本不是辦法。”
湛冷澤嘆了一口氣說:“我們暫時還不能離開冰雪國,多多和晴雪還在欒煜存的手中,我答應過宴姬,一定要把孩子找回來。”
而且,湛冷澤相信,這裡不會是一個死洞,應該還有別的出路,大樹下面的樹根,究竟會綿延到什麼地方,能不能夠逃出去,順着樹根或許就能夠找得到出路。
這一點即使樹怪不說,湛冷澤也能夠想到。
“司寇荀翔,還是不要說了,大家又驚又嚇,還是先安頓一下,等到了明天,我保證會把大家帶出去。”
司寇荀翔點了點頭,這一刻,他從湛冷澤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那還是一種細心,一種絕境之中,仍舊是沉着冷靜,仍舊是可以讓人安心的自信。
這或許就是宴姬會選擇他的原因。
山洞裡面很是寒冷,大家顧慮到外面的毒人,或許能夠聞到篝火的氣息,所以放棄了取暖,只是用樹葉來掩蓋周身。
湛冷澤江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宴姬的身上,眼神中透着一股重重的哀傷,宴姬明白,他對於齊斐虎的事情很難放下。
“湛冷澤。”宴姬伏在他的懷中說,“我明白,你一定會把兩個孩子找回來,而且還可以挽救整個冰雪國,甚至於還可以,可以救回齊斐虎。”
湛冷澤沒有說話,想起齊斐虎,他們兩個曾經是摯友,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後真的是應了那句各爲其主,他跟了欒煜淳,自己則是成爲長安王,可是最終他還是堅守住了自己的底線,沒有隨着欒煜淳錯下去,可是爲了救下自己,卻還是付出了代價。
雖然湛冷澤什麼也不說,可是宴姬卻還是感覺到了暗中深深的愧疚。
司寇荀翔擡頭看過去,夜風一家圍在一起相互取暖,樹怪一個人坐在大樹下面,臉上掛着淡淡的哀傷,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上竟然拿着那個裝着方月如的荷包。
“土靈珠沒有在你的身上,而是在她的身上對不對。”司寇荀翔挑了下眉毛,“看來在你的心裡面,方月如真的是很重要。”
樹怪苦笑了一下:“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爲什麼還要把荷包還給我,直接離開不就行了嗎。”
“你錯了。”司寇荀翔擡了擡下巴說,“荷包是人家送給你的,因爲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希望你不要讓她失望。”
樹怪看着唯一在湛冷澤懷中的宴姬,冰冷的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暖情。
其實,樹怪並不想要傷害冰雪國的任何一個人,只不過是前世所行下的姻緣,他和方月如註定是要今生相見,爲了能夠儘快的化成人形,樹怪鋌而走險,從夜風的手中的偷走了土靈珠,可是雖然已近是千年樹妖,依舊是不能夠完全化爲人形,不得已纔會抓來下孩子,吸取精氣,這樣才能夠改變自己丑陋的樣子,以一位美少男的身份出現在方月如的面前。
兩人一見鍾情,樹怪本想要熬過最後一年,然後帶着方月如遠走高飛,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他們。
“看來我們這一次是在劫難逃。”樹怪嘆息一聲說,“那些毒人肯定已經禍害了所有人,我們不能夠就這樣罷休,你應該清楚,即便是有了土靈珠,他也不會罷手的。”
就連司寇荀翔也很是驚訝,沒有想到欒煜淳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會使用這樣惡劣的手段。
“還是從這裡逃出去之後再說吧,一定會有很多的辦法的,放心,你和你的方月如都不會有事的。”
夜半時刻,莫愁姑姑和湛冷澤站在不遠處的暗影處。
“不知道多多怎麼樣了。”莫愁姑姑嘆息一聲,“欒煜淳這樣的猖狂,我真的是擔心他會對孩子做出不利的事情。”
湛冷澤沒有說話,他同樣是清楚,如果多多出現什麼事情,宴姬一定會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