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莊沐瀾在意的根本不是銀子的事情,只是北宮良垣的態度太令她氣憤了,長得人模人樣的,說話就夾槍帶棒的,她莊沐瀾可不是什麼菩薩轉世,聽得上一切冷言冷語。
見莊沐瀾的目光掃到北宮良垣那處,玄秋平便朝他說道,“子逸,你說句話啊。”
“說什麼?”北宮良垣淡漠地反問了一句,然後又說道,“你想留她們就留啊,問我幹什麼?”
說完,轉身朝樓上走去了。
“姑娘,沒事了,安心住下,”玄秋平說完,跟隨北宮良垣上樓了。
就這樣了?莊沐瀾懵圈,好吧,她幫着藥鋪好歹做了件救人的善事,應該心安理得住下來。
“瀾姐姐,你好厲害,”樂安一臉崇拜地看着莊沐瀾,小眼睛忽閃忽閃地透着精亮,“我學醫好多年了,就沒見過女人行醫的。”
“是吧,我很厲害,對不對?”莊沐瀾得意洋洋地歪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還能憑着一技之長謀生,禁不住笑出了聲兒,“小樣,叫聲好聽的,我會罩着你的。”
“噯……”樂安應下,朝着莊沐瀾便是躬身作揖了,“還請瀾姐姐多多照顧,樂安感激不盡。”
“嗯,乖,”莊沐瀾起身,老神在在地揉了揉樂安的頭,表示答應了。
樂安十二歲了,個頭卻比莊沐瀾高出半個頭來,有着超出年紀的沉穩。
莊沐瀾在平安藥鋪心住下了,一晃三天過去,崔氏的身體養得差不多了,感覺在人家家裡這麼住着不是很合適,便提出要回去莊家。
莊沐瀾也不想回去,天天被人罵成‘賠錢貨’,她要是再回去住的話,豈不是很賤,要回去的話,也得風風光光地回去。
“娘,回去做什麼?給他們燒飯洗衣幹活?”
“那娘也就會這些活計,不然能幹什麼?”崔氏搓了搓粗糙的手,笑得十分卑微,“瀾瀾,這藥鋪都是男人,我們長期住在這裡,怕是要被人說閒話。”
閒話?怕什麼!她莊沐瀾行得端坐得正,不怕別人說閒話,“不回去。”
“爲啥?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孩子,你瞧瞧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娘看着心疼啊,回家了娘給你做好吃的,娘……”
“娘,您別說了,”莊沐瀾想到莊家連口飽飯都吃不上便順口打斷了崔氏的話,“回去喝湯嗎?吃爺和奶吃剩下來的嗎?那我寧可不吃。”
“這……”崔氏閃着淚花,滿是歉疚。
“姑娘,我能進來嗎?”現在後堂成了崔氏和莊沐瀾住的地方,所以玄秋平處於禮貌,先打了個招呼。
“進來,”莊沐瀾正想和玄秋平說離開的事情。
玄秋平撩了簾子走進來,身後還跟着北宮良垣。
這幾日,莊沐瀾很少去大堂,和北宮良垣沒打過照面,現在乍一看,他氣色不是很好,除了那雙眼睛煥發神采之外,人看起來格外疲倦。
“平大夫,對不住,這些日子叨擾……”
“莊嫂子,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答應?”玄秋平先給崔氏作了揖,她都還沒回神,就直接說道,“我要帶子逸出去一趟,藥鋪不能沒有大夫,所以想請莊姑娘幫忙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