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瀾顧不上說那麼多了,回去看看纔要緊。
小跑到了旁邊耳房,她想啊沒想便打開了簾子。
北宮良垣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他半披着衣裳,臉色十分難看,看到沐瀾進來,有些許尷尬,“腳底打滑了,摔了一腳,我自己能起來,結果桶裡的水太涼了。”
這是告訴沐瀾,他沒事。
“真沒事?”沐瀾不放心地問,他看上去毫無精神,懨懨得好像霜打的秧苗,“何進呢,怎麼今天沒來?”
“許是昨天從馬車上摔下來,受傷了吧,”北宮良垣也不知道,隨口扯了個謊,反正沒有自己的吩咐,何進是不會出現的,他只是想多點機會和她相處,能得到她親手照顧,他心裡真是美得冒泡了。
“大壯,你進來一下,”沐瀾揚聲朝門口吩咐,這邊讓春花快去打熱水過來。
聽到‘大壯’二字,北宮良垣心裡咯噔了一下,接着便看到了劉大壯進來了,那一瞬間,他十分失落,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他不能主動提出讓沐瀾幫他沐浴,這對她名聲不好。
他喜歡她,卻不能妄爲到傷害她。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十分複雜,說不清道不明。
“公子,小的得罪了,”劉大壯倒是個實誠的,直接要打橫抱起北宮良垣。
“小心點,你扶着他就行,”要是腳底打滑就不好,沐瀾柔聲交待。
有劉大壯在淨室外頭候着,沐瀾便出了耳房,這邊問春花,“春蘭他們去了哪裡?”
“奴婢不知道,昨晚都還在的,”春花也很納悶,“會不會是躲到哪裡偷懶去了?”
她們是北宮良垣的人,不會偷懶,有的只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回頭問問變好了。
北宮良垣洗了澡,整個人神清氣爽,只是頭還有些暈,便接着休息去。
沐瀾趁着這段時間,把這半個月的賬目對了對,顯然,酒樓的生意比藥鋪要好,不過藥鋪也沒閒着的,聽說這幾日黃大夫他們正在研究一種春天疫病的藥丸。
浣紗巷那頭已經開張了,沐瀾沒有插手,想着一個月後在看看業績,真要是收入不高,再想辦法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春蘭她們回來了,看到沐瀾在屋裡的窗戶看書,幾個人面面相覷,連忙請安了。
沐瀾瞥了她們一眼,注意力繼續放在了書本上。
春雨她們十分尷尬,可公子交待的事情又不能說出來,於是站了一小會如後就朝耳房去了。
還真和北宮良垣有關係,沐瀾便不去追問到底是什麼了,畢竟他是有分寸的人。
很快,劉大壯從耳房出來了,和沐瀾告辭。
罩房內,四個丫鬟整齊地站在北宮良垣的面前,“公子,奴婢已經將那個叫許遠的人仔仔細細地打聽回來了。”
四個人出去了那麼久,這怕是連許遠身上幾根毛都打聽的了。
“一個人記,一個人說,”北宮良垣面上十分悠閒,可心裡卻是另外一番情景,心想那許遠最好是個缺胳膊少腿的,完全和畫像不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