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良垣怔怔地看着她,彷彿看着陌生人一般,不過也就幾天沒見,她好像又瘦了一點,看着下巴又尖了,眼神更深邃有神了,就是那張嘴沒變,還是這麼厲害。
沐瀾瞪了他一眼,背手往外走。
“做了虧心事,你就急着要走了?”北宮良垣一個閃身飛過,帶着一股子淡淡的蘭花香,在她面前停下來了。
虧心事兒?沐瀾到是被他的話給刺激到了,她前後幫着看鋪子,看了多少個病人和傷者,可是一句怨言都沒有,可現在人一回來,沒有一句軟言溫語,還指責她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你說清楚,”她擡頭瞅着他微眯的透着邪魅的眼睛,有些惱了,她行得端做得正,沒什麼好怕別人指責的。
而且,她也不敢做什麼虧心事,畢竟空間需要善心來維護,就怕到做了壞事損了去空間的靈力。
現如今,她不僅要防着莊敬業,還有個唐煜齊。
“還需要我說嘛?”北宮良垣逼近了一步,視線下來,莫名地帶着一股子壓力,讓沐瀾情不自禁地往後退。
該死的,他到底說的是什麼?
沐瀾鬱悶又迷茫,他倒是把話說清楚也好,她也能爲自己辯解幾句,現在好了,被無端地指責了。
總歸是抵不過他漆黑幽深的瞳眸,她收回視線看向別處,這是,外頭響起了說話聲,而且越來越近,聽着樣子,是玄秋平要進來和沐瀾說話。
在簾子打起的時候,北宮良垣側眸便是一個冷眼望了過去。
玄秋平察覺裡頭氣氛不對,便也知趣地放了簾子,沒有進來了。
沐瀾還是沒想到北宮良垣嘴裡的虧心事兒是什麼,索性勾了條凳子,悠哉地坐了下去,就這麼死扛着,她無所謂,反正有的坐,桌上還有茶水可以喝。
北宮良垣面色平靜,可心底猶如燒紅了的炭火,又燙又急,他這麼巴巴地趕回來,不是看她如此不雅的坐姿的。
“說話!”他衝口而出,語氣又硬又冷。
沐瀾拍着桌子騰地起來了,憤然道,“說什麼?我問你,到底讓我說什麼?有沒有搞錯啊你,一回來就指責我做錯事情了,可我錯在哪兒你又不說,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說完,瞟了他一眼,又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樂安,你進來,”北宮良垣臉色陰沉得彷彿頭上壓了多烏雲一般,難看得連沐瀾也找不到詞來形容。
“公子,”樂安挑了簾子就進來了,察覺裡頭冰凍般的氣氛,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信上的事情,再說一遍給她聽,”北宮良垣走到一張椅子邊,大刀闊斧地坐下,目光如火如炬地盯着沐瀾,好像鬆一下她就會有什麼不軌一樣。
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樂安真是恨不得打斷自己的手,他沒事寫什麼信啊,寫了就寫了,爲什麼不挑寫高興的事兒來寫呢,現在真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公……公子,”樂安悄咪咪地瞟了北宮良垣一眼,小聲道,“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