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何進想了一下,脫口而出道,當他看到北宮良垣失落的樣子時,忽然明白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不是,屬下的意思是……”
“說實話!”
何進不敢看北宮良垣,忙垂下眸子,心裡叫苦不迭,本想好好想想再回話的,誰知道公子的視線太過於尖銳,使得他完全沒有辦法編瞎話,“屬下叫您回去,不是因爲姑娘的意思,可是屬下怕姑娘問起來,屬下若是兜不住的話,怕是要露餡了,到時候姑娘得責罰屬下了。”
不是姑娘的意思?就這幾個字猶如針尖似地紮在了北宮良垣的心頭上,那丫頭回家後居然毫不在意他?真是氣人,他在她的心裡,難道一點兒位置都沒有麼?
想到這,手上的書已經被捏得不成樣子了。
“公子,您和姑娘就別鬧彆扭了,”何進瑟瑟縮縮地說話,其實之前公子和姑娘那樣相處不是挺好的麼,至少他們這些下人好當差,不怕小心翼翼做事,還要被責罰。
北宮良垣橫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看向了窗戶,目光悠遠而坦蕩。
“何進,”他幽幽地說道,“這幾日你辛苦點,多幫幫她。”
“那您呢?”何進不解地問。
他?北宮良垣陷入了深思,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離了她卻是什麼意思都沒有,也正好趁着這個時候好好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也好試探一下她,看看她是否在意他。
“對了,”北宮良垣突然吩咐道,“你去打聽一下,施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顧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何進領命而去。
北宮良垣起身走出臥房,閉着眼睛仰着頭,任由着陽光灑在他豐潤俊朗的面容之上。
好像走到哪裡,腦子都是她的模樣,揮之不去,又忘記不了。
沐瀾睡了午覺,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似地,照舊過日子。
沒事就去酒樓坐坐,要麼去視察鶴延堂,天氣好的時候,還會去陵縣看看莊稼,欣賞自己花了那麼多心思的成果。
偶爾想起北宮良垣,也只是停留在他那張清冷高貴的臉上,至於其他,她選擇了忘記,尤其是那個吻,尤其不是觸碰記憶裡的那根神經。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月,唐玉溪帶着銀票上門,看到沐瀾的時候,心下一頓,問道,“你怎麼了,看上去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沐瀾揉了揉臉,沒覺得有甚麼不妥,“許是吃了睡,睡了吃,長胖了的緣故吧。”
唐玉溪再一打量,搖頭說道,“哪裡是胖了,分明就是瘦了。”
春花上了茶,打着膽子插了一嘴,“大奶奶這話可真是沒說錯,我們家姑娘這些日子就沒有好好吃過飯。”
“多嘴,”沐瀾嗔了春花一眼,示意她帶着小月出去吃點好吃的點心。
“怎麼了,有心事?”唐玉溪也看出點端倪來了,“以前可不見你這樣的。”
沐瀾哪裡會說她連着兩日做惡夢夢到北宮良垣,只好岔開話題,打趣道,“姐夫今日怎麼捨得放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