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晴光射下,推開了厚重的霧靄,讓眼前的一切開闊無比。
北宮良垣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翠綠的青草,還有一張煞白卻帶着笑容的臉,接着他發現了她鮮血凝固的手指還有自己嘴邊的血腥味。
這一刻,他無語凝噎,緊緊地抱住了這個甘願用鮮血滋養他的女人。
“瀾兒,我願意用一輩子來償還你對我的恩情,”他嘴角往上揚,露出一個絕美的弧度,隨後起身將他抱了起來,放出了一個信號彈。
很快,何進找來了,他看到北宮良垣臉色紅潤,這才鬆了一口氣,發現沐瀾臉色不好又沉睡過去,便道,“姑……姑娘沒事吧?”
“沒事,我們回吧,”北宮良垣擔心沐瀾,他吸了她的血,擔心會傷到她的根本,必須儘快會瀾府找平叔好好看看。
何進猶豫,“公子,您還沒去溫泉湯,讓屬下帶姑娘回去吧。”
“來不及了,”北宮良垣只覺得渾身有勁兒,腳步更是從所未有的輕盈,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放心她離開身邊呢。
何進見他臉色平靜如水,就知道自己怎麼勸都不會有用,立刻放出信號彈,讓馬幫重新準備馬車,等他們下山之後,可以直接回去。
回到瀾府,剛到東廂苑,玄秋平就趕來了,他上了腳榻給沐瀾診脈的,很快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沒事,沒事,其實虧了氣血,多養養就好。”
北宮良垣鬆了一口氣,腦子嗡了一下子跌坐在了凳子上,第一次有了重生般的感覺。
“子逸,這裡有我,你放心回獅峰山吧?”玄秋平見他如此,以爲是身子不舒服的緣故。
北宮良垣擡眸,淺淺一笑,“我沒事,平叔。”
玄秋平哪裡會放心了,上前便握住了他的手腕,片刻之後,他臉色凝重,問道,“你沒有覺得不舒服麼?”
北宮良垣搖頭,又看向沐瀾,喃喃道,“我現在就是擔心瀾兒會不會有事。”
“奇怪了……”玄秋平又換了他的另外一隻手診脈,唏噓道,“你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不同了,你體內的寒氣……”
他說不出來,以前沒回給子逸診脈的時候說的總是他寒氣侵體,多加註意身子,可今天要用痊癒的詞來形容他診斷的結果,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平叔,我沒事,”北宮良垣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另有想法,他回味嘴裡殘留的血腥味,想到了兩年前沐瀾吃了他那條銀蛇的情景。
或許是因爲銀蛇和她融爲一體,所以喝了她的血,體內寒毒自然而然地化解掉了。
玄秋平頷首,又耐心囑咐,“那也不能大意,知道嗎?”
“我會的,”北宮良垣應下,半響後才說道,“何進說京州來人了,都追到獅峰山了,我們的行蹤敗露,都要小心纔好。”
玄秋平一聽,神色凝重,嘆氣道,“到底還是被發現了,子逸啊,我已經護不了你了,你自個兒可千萬要擔心點。”
北宮良垣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道,“我也不會讓你和嬸孃有事情的,你們都是我至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