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丹漆金塗銅釘大門緩緩打開,從裡面跑出兩排整齊的穿着青色衣裳的王府護衛,他們將北宮良垣和他身後的馬車給團團圍住了。
馬車堅持了四個時辰的奔馳,早就承受不住地開始滴着血水,血腥味漸漸散漫了開來,導致一整條安居衚衕都飄着死屍的味道。
北宮良垣掃了這些府兵,仿若無人似地往前走,何進帶着馬車也跟着走了進去。
這時,一個穿着錦袍的終年男子匆匆而來,他看到北宮良垣,臉色倏地大變,陰沉得十分難看。
“父王,好久不見,”北宮良垣目光清冷,毫無一絲波瀾,就好像面前這個他叫‘父王’的男子不過就是個陌生人而已,“我給您送了份大禮,請您千萬不要客氣,一定要收下。”
說完,他微微側首。
何進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緩緩地揚起了手。
馬車的車伕解開了車轅上的繩索,‘哐啷’一聲想起,馬車的底部應聲打開,裡面的東西嘩啦都掉在了地上。
宮兆明一開始沒看清楚,等他看明白時,雙目圓瞪,捂着嘴巴走到一遍猛烈地嘔吐了起來。
那些府兵也紛紛受不了這殘暴的場面,捂着口鼻退開了。
一時間,噁心的味道沖天而出。
“父王,您送我的禮我收了,我的禮你可不要拒絕哦,”北宮良垣很滿意宮兆明此時的模樣,這些年來,他從未停止對他的追殺,哪怕他猶如螻蟻一般活着。
二十年了,打他記事起,平叔就沒有隱瞞他的身世,他很清楚地活着他是誰,出生在什麼樣的人家,他不稀罕這個家給他的榮耀,更不願意和這個家扯上一點兒關係。
可是,他漠然視之,卻不代表別人能放過他,比如說,他的父王宮兆明親王。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宮兆明吐得昏天暗地,更是氣得全身發抖,他不敢看眼前的一切,卻又無法忽視這個兒子,“你……你……給我滾。”
“放心,我會滾,這個家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北宮良垣俊龐蒙上了一層寒霜,雖然帶着淺淺笑意,卻比那冰鋒還要凌銳。
他若無其事地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給我上,”宮兆明血紅着雙眼下命令。
幾個府兵戰戰兢兢廠區,只是他們剛動手,北宮良垣的長劍已經出鞘,沒幾下工夫,一個個地斷手斷腳了。
“畜生!”宮兆明氣得暈厥過去。
門口圍觀的人不知道這麼一個豐朗俊逸的人是誰,可都知道他的到來讓整個王府恐慌不已,更讓王爺暴跳如雷。
他們讓開道,讓北宮良垣出來,好奇的眼神一刻都沒有停止過打量,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很快,一個個版本猶如風似地傳開了。
有說王爺世子殘暴不仁,以一敵十殺掉了王府的府兵。
也有人說,王爺和世子兵刃相見,不成父子。
更有人說,世子爺把魏親王給殺了。
總之,世子爺成是一位嗜血狂魔。
沐瀾纔來京州半日就聽到了這個傳言,她好奇這個世子爺是誰,可沒人敢八卦地告訴她,這事兒也就掲過去了。
她來京州的主要也不是爲了八卦,因此一頓飯過去後,八卦之心早就拋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