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將這三年來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像是說着別人的故事,雲淡風輕的不像話。
可孟楠聽的,卻是心驚肉跳。
她們兩個弱女子,竟然被一艘小船送到了海外,還能活着回來,這簡直就是奇蹟中的奇蹟。
“要論起來,你受這些苦,和我也脫不了干係,若不是那天我——”
白芷搖頭,打斷他的話:“這和你又有什麼干係,宋朗打算要劫我,不在那天動手,也會在另一天動手,早晚的事。湊了個巧罷了,你不必介懷,現在不都好好的嗎?”她展顏,脣角的梨渦依然甜美的令人迷醉。
落在她面上的目光,纏纏繞繞的錯不開。
明知這樣不對,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不是有人說過,時光可以撫慰心靈所有的傷痛,可以讓人忘記前塵往事,也可以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思念淡化。
可爲什麼這樣的事沒有發生在他的身上?
相思之苦,令他時常夜不能寐,明知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他有時也想忘記,也許忘記,纔是最好的結果。
可偏偏忘不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已經忘記,他是從什麼時候將她刻入心裡的。
是她站在陽光,朝他微微一笑,喚他大人時嗎?
是她與白家老太鬥智鬥勇時,那偏頭轉眸時,對他狡黠輕笑時嗎?
還是在落英山脈時,她輕言細語的開解,用她特殊的語言方式,讓他解了多年的心魔,讓他有了勇氣,直面猛虎,撲身相救的時候嗎?
他不知道,想不起來,也分辯不出,只知那些擾人的情愫,就這麼在他心底裡紮了根,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胡長林很是不悅,他可還在這裡呢,他那一脈深情,是要怎樣?
“咳——孟公子,時候也不早了,芷兒這些天一直趕路也累了。”胡長林朝孟楠下了逐客令。
若這廝規規矩矩的,他也不會多說什麼,更不會這麼快就趕人。
可這傢伙的目光,也太放肆了,簡直不把他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
也幸好胡風不在,若胡風在,怕是早就將他打出去了。
孟楠哦了一聲,依依不捨的告辭,心裡原本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可現在想想,說不說也都無所謂,她好好的就好,安然無恙就好。
出了晉王府大門,金小安抱怨道:“公子,都怪你,害我沒吃到白姑娘做的飯。”
孟楠不解:“這怎麼怪我?又不是我趕你出來的,我不也被人趕出來了嗎?”
“要不是你用那樣的眼神盯着白姑娘看,胡伯他怎麼可能會趕你走?”金小安一臉不爽,肚子餓的咕咕叫。
孟楠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這饞鬼,芷兒難道是你的廚娘?一見她就知道要吃,你別忘了,她將來可是要做皇后的。”
金小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話是我要說的纔對,公子你可別忘了,她將來可是要做皇后的,你以後可不要隨便來見她,更不能與她單獨見面,最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郡主知道你來見她的事,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