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忙道:“這事怎能罷了?我都跟人里長說好了的,剩下的兩個名額咱們家裡出人,里長都說了,明天就過來登記,登記完就給二十兩銀子呢。”
二十兩銀子,白老太聽的心頭一緊,白花花的銀子就在眼前了,可——
她擡眼去看二柱,咬了咬牙,又湊上前問:“二柱,你要不再考慮一下。”
白二柱氣的不輕:“考慮什麼?我說過不去,誰要錢誰去,我們不要這錢,明天里長來正好,必須分家,就天就分。”言罷,他招呼張氏回屋,撂下大房夫妻和老太太。
劉氏湊到老太太身邊,拉扯着老太太的衣裳:“娘,這事可不能算了,今年只收了兩畝麥子,換回的銀子,還不夠小峰交學費呢,若不能拿到這二十兩銀子,小峰的學費,可就要從你的錢匣子裡出了。”
白老太一聽她提到錢匣子,立馬肉都痛了起來:“不行不行,我的匣子早就空了,哪有錢,一個子都沒有了。”
劉氏趁熱打鐵:“所以說啊,這事絕不能黃,必須讓二柱和富貴去,這樣咱們不就能得二十兩銀子了?小峰的學費不就有着落了?”
白老太不傻,自然知道劉氏的如意算盤,可剛剛二柱的態度她也看見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也不想將他逼得太緊。
劉氏見她猶豫,趕忙添上一把火:“娘,您今天也看見了,二柱現在是張口閉口要分家,他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定是張淑梅在後頭挑撥的,有二柱在,咱們不好收拾她,若二柱和富貴去參軍了,少則幾月,多則一年半載都不能回來,咱們還愁沒有機會收拾她嗎?到時啊,您就給她立規距,讓她知道知道,這個家裡,誰纔是當家人。”
劉氏斜眼去看白大柱,朝他猛使眼色。
白大柱會意,忙接着話頭道:“是啊,娘,這張氏越來越過分了,家裡的活也不願意幹,動不動就指望着別人,不像話。”
白老太看着二柱和張氏那緊閉着的房門,心裡想了很多,沒有立時表態,只推說累了,先回房休息,有事明兒再說。
白大柱見老孃不肯定心,也是不太痛快,瞪了老孃閉上的房門一眼,也回房去了。
劉氏跟在大柱身後,在老太太門口吐了口唾沫,走到二柱房外時也吐了一口,嘴裡還念念叨叨的罵着什麼。
次日晨,里長一大早便來到白家,左手拿着二十兩銀子,右手拿着參軍文書。
白大柱正端着一碗粥坐在院裡吃着,粥還挺稠,一旁的二柱也在喝粥,卻明顯比大柱的要稀上許多。
白家的事,村裡沒有人不知道,老太太偏心大房,劉氏臉皮厚,且自私自利,對二房視如眼中釘的同時,又指望着二房幹活。
里長快步進了院裡,走到大柱身前道:“大柱,二柱,老太太在嗎?”
大柱見里長來了,趕忙起身,扭頭朝裡頭的老太太喊:“娘,里長來了,快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