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婉兒微怔,隨即苦笑道:“我已經太久沒出來,外頭的世界與我幾乎隔絕,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什麼。”
她將自己瘦弱的身子靠進椅子裡,仰頭看着藍天白雲,看着飛鳥掠過,心情突然變開朗起來,就這樣吹着微風,看着天空,享受着最後的自由,了此殘生,也挺好。
“夫人,您還要聽嗎?”丫鬟問。
東方婉兒回神,淡笑:“說說吧,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既然不知道自己想聽什麼,那就聽聽她想說什麼。
翠兒應了聲是,頭一樁想到的事就是太后娘娘的壽禮:“夫人,近來最熱鬧的傳聞,就當屬太后娘娘的壽禮了,奴婢聽說,這次的壽禮是皇后娘娘一手操辦的。”
東方婉兒問:“皇后娘娘?皇上立後了?”她竟連個也不知道。
翠兒點頭:“幾個月前立的。”
“立的是誰?”她問
翠兒道:“是純妃,如今該叫純皇后了。”
東方婉兒恍然:“蕭王的生母,原來如此,唉——若不是晉王出了事,怎麼着也輪不上純妃。”
翠兒這纔想起晉王的事,忙道:“夫人還不知道呢,晉王回來了,現正在西北戰場殺敵呢,聽說接連打了好幾次勝仗。”
東方婉兒面色微喜:“這可是真的?”
翠兒點頭:“當然是真的,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說戰神王爺回來了,再也不怕西夜國的那些貪婪宵小之輩。”
東方婉兒嘆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唉,可惜了,多好的男兒,我那苦命的孩子,若是她還在,過兩年便能成親了,我——”
越說越傷感,她突然咳了起來,咳着咳着竟吐了口血,將翠兒嚇得不輕,趕忙讓管家去請大夫。
如今他們搬進了東方家的別苑,太醫也找不着門,這會只能去外頭請大夫。
翠兒和另兩個丫鬟將夫人弄回了房裡,等大夫趕來時,東方婉兒已經睡着。
大夫爲其診了脈,越診越疑惑。
“大夫,夫人剛剛吐血了,可還好?”翠兒問。
大夫搖頭:“都吐血了怎會好?她這脈息很弱,可又診不出得了什麼病,只是一味的虛弱,這也沒道理呀,怎會有毫無道理的虛弱呢?任何的虛與弱,都當有源可究纔是。”
翠兒不懂,急問:“大夫,您說這些做什麼?我們也聽不懂啊,您就趕緊給夫人開藥吧。”
大夫又是搖頭:“她這樣的身體,喝尋常的補藥已經沒用了,得找到根源,找到了根源,方纔能對症下藥,實在抱歉,小老醫技不精,怕是幫不了夫人。”
大夫走了,沒開藥,也沒要診金。
翠兒不明白,這個大夫怎的這麼奇怪,從前去府裡給夫人看病的那些大夫,包括太醫院的那些太醫,每個都給夫人開過藥,也沒聽說什麼根源不根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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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宮,御書房。
東方穆一進御書房便朝正在批閱奏摺的皇帝問道:“有消息了嗎?那玉佩的來龍去脈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