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心生敬意,再無半點牢騷,朝着師傅再次躬身:“多謝師傅!”
許太醫擺手:“謝我做甚,要謝就謝白姑娘吧,你師傅在太醫院這麼多年,許多東西早就忘卻,便連當年行醫的初心,都記得一乾二淨,是白姑娘讓我找回了初心。”
那內官看着許太醫,看了又看,真不敢相信,許太醫這樣年紀的人,竟然對一個小姑娘如此信服,也不知道那小姑娘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令許太醫這樣德高望重的掌院太醫都在提到她時,一臉的敬佩。
白芷回到診室,人還沒進來,便聽裡頭傳出公主的啼哭聲。
剛剛不還好好的?怎的現在又哭起來?
她匆忙進去,朝錦兒問:“怎麼了?”
錦兒迅速退開牀畔,白着臉看白芷:“白姑娘,您快給公主瞧瞧吧,公主說她的腿沒有知覺,說變成了殘廢,都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那可不行,她若真想死,也不能讓她死在這楚國,這事牽涉可大了去了。
白芷上前,掀開蓋着她雙腿的下截被子,伸指按了她腿部的幾處穴位,“疼嗎?”
公主哭着搖頭:“不疼,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的腿是不是廢了?我是不是變成了殘廢?”
白芷沒作聲,轉身去到桌前,滑動密碼鎖,這是林陽的箱子,每個箱子上都有密碼,而林陽設的密碼是她的生日,她一直知道。
從箱子裡取出一隻小錘,讓錦兒扶着公主坐起,敲了幾次膝蓋,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又捏了捏她小腿上的肌肉鬆弛度,各方面都很正常,可爲何雙腿會失去知覺?
“白姑娘,我的腿,我的腿究竟怎麼了?”
白芷低頭沉思,公主又開始哭,“一定是殘廢了,一定是殘廢了,我不要活了,這個樣子,我還怎麼活?”
白芷皺眉,剛剛纔想到一點點頭緒,被她這一哭,又給打斷了。
“好了,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說過會治好你,先彆着急,我正在想辦法。”說完,她轉身出去了。
公主愣住,仰頭去看扶着她的錦兒。
錦兒忙道:“公主別生氣,白姑娘定然是在爲您的病症勞心,沒有別的意思。”
公主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可我這腿。”
錦兒急急安撫:“公主,您先前一直不醒,我還以爲這輩子都不能再與您說話,可現在您不也醒了,還好好,這腿,白姑娘她一定能想到法子治的,您就彆着急了。”不知爲何,錦兒的心裡還是很相信白芷的。
能不着急嗎?可眼下,似乎着急也沒用了。
白芷回到藏書殿,許太醫他們還在翻找着,三人都皺着眉,手裡的動作不停,顯然還沒找到。
她上前替下藥童,接過他手裡的冊子翻看着,嘴也沒閒着:“公主的腿沒有知覺,許太醫可知緣故?”
許太醫擡頭看她,“沒有知覺?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白芷點頭:“一點知覺都沒有,連神經——”她頓住嘴,神經二字,在這裡說,似乎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