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兒,他裴青寒的女兒,竟然,竟然——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難怪那孩子見到他時,眼裡的冷漠,比天上的飄雪還要寒冷。
想想夏塵過的日子,再想想她,他的心揪起來疼,疼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要怎麼辦?要怎麼做才能求得那孩子的原諒?
白珍珠輕勾着脣,悄悄離開,帶着勝利的喜悅。
白珍珠走後,四福從外頭進來,朝裴青寒道:“侯爺,您之前說要將大小姐關起來,還關嗎?”
裴青寒回神,擡目掃了眼空蕩蕩的門口,咬牙切齒道:“先不關,你立刻派人去找劉桂花和白小峰的下落,找到後先不要打草驚蛇,先盯住就行。”
四福應聲去辦,裴青寒冷冷哼了一聲,“我裴青寒這輩子最討厭被人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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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安宮
蘇純正聽大宮女報述六宮賬目,正聽的入神,外頭進來一個小宮女,朝蘇純道:“皇后娘娘,蕭王殿下來了。”
蘇純立時道:“快請進來。”隨即朝大宮女揮手:“你們先退下吧。”
楚楓進來時,殿內除了母后,再無旁人,他笑道:“母后這麼着急把兒臣叫來,有何要緊事?”
蘇純朝他招手,示意他近前來。
楚楓三步並兩步上前,低聲問:“可是太后說了什麼?”
蘇純點頭,面上掛着笑意:“你也知道,太后是站在咱們這一頭的,我一說這事,她立馬就答應了。”
楚楓面色大喜,腦間浮上白芷那張俏麗的小臉,心頭美滋滋的,忙問:“可現在她已經被東方穆接走了,兒臣也沒機會接近她呀!”
蘇純掩口輕笑:“瞧你這樣,定是見人家姑娘漂亮,心裡着急了吧?先前那個怎不見你這般急?”
“母后,您就別打趣兒臣了,兒臣心裡只有大業,旁的都放一邊。”楚楓板了臉道。
蘇純點頭:“你能這麼想自是最好,要知道,成大業者,最沾不得的,便是情字,等你將來大業功成,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
楚楓立時拱手作揖:“母后所言極是,兒臣定當謹記。”
蘇純心中大慰,接着便道:“那白芷雖然回了東方家,可太后說了,只要咱們安排好,她一道懿旨便能將她宣進宮裡來,那東方穆再霸道,難不成還會讓外孫女抗旨不成?”
楚楓壓下心中的喜色,依舊板着臉道:“如此甚好,不知母后打算何時?”
蘇純想了想,道:“初九吧,那天皇上要召見外務大臣,不會來後宮,東方穆也會皇上身邊,且那天楚焱那小子也沒回來,正是最好的時機。”
今兒初七,初九就在後天,確實是個好日子。
楚楓定了心,又和母后閒話了兩句,方纔離宮去準備。
白芷怎麼也沒想到,一個針對她的陰謀,就在她昏沉補眠的時候落定了,圈套已成,只等她這隻肥養送上門。
初九
天空已經不再飄雪,寒風卻比飄雪更加的刺骨,天空是灰色的,她已經快忘了,陽光明媚的日子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