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接下來的兩天中,唯一可以入腹的東西。
只有經歷過,纔會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白芷從來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在雪地裡走一天一夜,不吃東西不合眼。
初時還覺得手腳麻木,這走得久了,反而全身的血液都熱了起來,手腳也沒有先前那麼冷。
在一個能避風雪的山坳裡歇腳時,白芷問胡力長天:“這裡的條件這麼惡劣,一路走來,什麼東西都沒有,除了雪還是雪,那這些雪蛇雪蠍還有雪山裡的狼和熊,它們靠什麼生存?”
胡力長天笑道:“這雪山裡不是隻有一面,你眼前看到的,只是它多面的其中一面,這些動物,自有它們生存的本事,而這雪山裡,也多得是食物,只有它們能找到的食物。”
原來在這冰雪世界裡,還有他們人類的眼睛看不到的另一面,一個只有真正生存在這裡的動物們才能到達的樂園。
走了一天一夜,白芷和小青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步伐越來越慢,三個男人也再沒有了先前的速度,同樣慢下了腳步。
胡力長天走在最前頭,兩個侍衛一人扶着一個姑娘,艱難的前行。
懷裡的水早就喝乾,肚子空空如也,雙腳餓的虛浮無力,看着眼前滿世界的白雪,就像看見滿地的白米飯似的。
“再加把勁,若我記得沒錯,前頭有一個冰湖,雖包湖面結了冰,但只要鑿開冰面,下面不盡有水可以喝,興許運氣好還能抓到魚呢。”
一聽前頭能弄到吃的,虛弱的四人立時來了氣力,迅速加快了腳步。
說時前頭,聽着貌似只有幾步路遠的地方,可他們卻足足走了一個時辰纔到了那片冰湖前。
湖面的冰結的很厚,停個大飛機都不成問題的那種。
他們要怎麼才能鑿開這冰層,抓到水裡的魚呢?
胡力長天拿眼去看那兩個侍衛,“你們功夫好,這事就交給你們了。”
兩個侍衛也是一頭黑線,他們倆功夫是很好,可現在又累又餓的,力氣也沒剩多少了,又沒有趁手的工具,怎麼鑿冰?
白芷看了眼小青,小青的頭上戴着防風皮帽,灰狐長尾毛的滾邊遮掉了她大半張臉。
白芷道:“我記得你頭上帶了兩個髮簪?”小青的頭髮很濃密,需要兩個髮簪才能穩穩固定住。
她則只戴了一個,樣式都差不多,都是尋常的赤金簪子。
小青點頭:“是啊,怎的了?”
白芷道:“鑿冰需要尖銳鋒利的工具,髮簪正好合適,快拿來。”
小青取下兩根髮簪,將散落的頭髮用髮帶束了藏進帽子裡。
白芷也取下了自己的,將三根髮簪遞給了三個男人,道:“用這個鑿,先鑿出一個小洞,到時再用劍和木鏟子深挖。”
胡力長天看着那尖銳的金簪子,笑道:“這主意倒是不錯。”
三個男人開了工,白芷和小青就蹲在一邊看。
兩個侍衛畢竟年青力壯,不多時便鑿出了一個小洞,他們也很興奮,有了小洞便換傢伙,劍和木鏟都用上了,沒多久便鑿出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