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招呼掌櫃的將衣裳包起來,笑道:“甭管多少錢,您喜歡就好。”
趙蘭雖然心疼銀子,可這畢竟是女兒的一份孝心,她終是沒多說什麼,歡喜的看着掌櫃將包好的幾身衣裳一起遞給了芷兒:“姑娘,四套衣裳,一共二兩三錢。”
白芷也不還價,如數將二兩三錢給了掌櫃。
那掌櫃原本以爲這衣着寒酸,甚至可以說是破爛的女孩,會被價錢嚇一跳,卻沒想到,她竟大大方方的將錢給他了,連價都不帶不的,立時面上堆滿了笑,和先前的假笑大不相同。
“姑娘,我們店裡新進了些上好的羅紗,用來裁夏裙最是合適,要看看嗎?”
白芷擺手:“我們山裡人,整天下地幹活,買了這種羅紗裙也穿不上,不方便,多謝掌櫃了,等以後我們不種地了,再來找您買這羅紗裙。”
白芷說話時落落大方,提起自己是山裡娃時,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自卑感,彷彿在她眼裡,種地,並不比這些衣着華麗的城裡富人低級。
掌櫃不由多看了她幾眼,小姑娘身材瘦小,頂多十二三歲的模樣,小臉只有巴掌大,五官卻生的極爲精緻,面上尚有淤青未散,但看她脖頸處的皮膚十分白皙,想來是個美人胚子。
掌櫃笑着送他們出門,面上的笑容越發真誠,這小姑娘倒真有點意思。
出了布莊,胡伯朝白芷道:“若沒有東西要買了,咱們現在就回吧。”
白芷剛想點頭,胡風卻道:“去一趟藥鋪。”
胡伯忙問:“去藥鋪做什麼?你身子不舒服?”
胡風瞥眼掃向白芷,淡聲道:“你不是說需要銀針嗎?現在既然有錢了,是不是該置辦上了?”
白芷一拍腦袋:“是啊是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走走走,去藥鋪。”
胡風俊眉微皺,心道這丫頭是真忘還是假忘?這麼重要的事,她竟然忘了?只顧買菜買衣,她究竟有沒有把爲他治病這事放在心上?
胡伯不解:“買銀針做什麼?”
白芷乾笑了兩聲:“是這樣的,我去年給白小峰送飯去學堂時,在路上撿到一本鍼灸的典籍,我把它偷偷藏了起來,等白天大人們都出去幹活時,就拿出來看一看,看了一年了,學會了些皮毛,上次借路大夫的針試了試,沒想竟成功了。”
胡伯聽了樂的合不攏嘴:“你這丫頭行啊,還能自學鍼灸?聽說這鍼灸術可能學了,有些人學十幾年也就學會了個皮毛,你這端着書本也能自學成材,簡直是天才啊!”
“過獎過獎,天才稱不上,只是對這方便極爲感興趣,多看多學,自然就懂了,也只是學了個皮毛而已。”
只是學了個皮毛嗎?趙蘭卻不這麼認爲,那天她手臂疼的厲害,是芷兒給她紮了兩針,她才緩過勁來,連路大夫都稱奇,怎麼可能只是學了個皮毛。
她也很好奇,這丫頭,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的呢?她怎麼就一點也不知道?
真的只是撿了本書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