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江老太氣得雙脣直哆嗦,伸手一把拉過最小的香兒道:“走,香丫頭,跟奶走,你娘她們不想過好日子,你跟奶去過好日子,羨慕死她們?”
“我不要!”紅香重重甩開江老太的手,跑到紅雪身後,露出一張小臉道:“我要跟孃親她們在一起。”
“你不想爹爹嗎?你爹爹那裡可好了,他家裡全是漂亮的房子,還有幾個跟你差不多的姐妹兄弟一起玩,多好啊!”老太太繼續誘導。
“我都想不起來爹爹長什麼樣子了,要是他真疼香兒,怎麼這麼多年不回來?”紅香看着江老太,一臉天真的問。
周遭的人一聽,都明白過來了,合着這江家老三不但停妻再娶,連孩子都有了,而且聽那意思,還不止一個,心下對江家又有了幾分鄙視。
紅雪將他們的神情收入眼中,側身擋在江老太等人的面前,冷聲道:“既然你兒子已經兒女俱全了,還要我們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女兒作什麼,你老人家還是自己去享福吧,我和我娘他們沒那個命。”
江老太聽了,只氣得渾身發抖,留下一句“不知好歹”便帶着兩媳婦離開了。
邊走一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沒一天的功夫,江家二老要被出息了的三兒子接到慶州養老的事,就傳遍了十里八村,江家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就得高人一等。
不過紅雪纔沒功夫去理會他們,她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安慰自家孃親。
下午孫嬸也過來了,紅雪把空間讓給兩個婦人,有些事,她這個女兒不好多勸,可同爲人婦的孫嬸卻是開得了口的。
紅雪帶着弟妹們乾脆一起到孫家找孫菊青玩。
“紅雪,你都不知道,那個江紅玲現在可是得意了,聽說他家裡決定把她和妹妹送到慶州去。”孫菊青一副憤憤不平地說道:“憑什麼?你爹要接的是你們。”
“江紅玲姐妹?”紅雪倒是有點意外,隨即又暗笑,到慶州成爲官小姐,她肯定能嫁給更好的人,當然就看不上高志平這個窮小子了!
見紅雪不說話,孫菊青急了道:“紅雪,你倒是說句話啊?”
“有什麼好說的,她們愛去就去好了。”紅雪臉上露出濃濃的嘲諷:“她真以爲千金小姐是那麼好當的?沒聽說,江在安現在已經有自己的子女了,他還要下堂妻的女兒來幹什麼?”
“你是說,她們去了也不會有好下場?”孫菊青不笨,隱約聽說了下午紅雪在江家人面前的言詞,有點不相信道:“不會吧,他倒底是你的親爹……”
“親爹又如何?在金錢和權勢面前,血緣又算得了什麼?何況是原本就要出嫁的女兒,如果女兒能給他帶來利益,他纔不會顧慮那麼多呢?”紅雪嗤笑。
“好了,我們不要說他們這些人了,掃興。”紅雪轉了個話題:“你爹和你哥現在怎麼樣了?”
“好很多了,真要謝謝你!”孫菊青聽得半懂不懂的,但聽紅雪問起自家父兄,把其他的事都拋在腦後了,“我哥現在都能下牀了,用你叫人做的拐仗可以在地上走兩步了呢。”
“嗯,不錯。不過你還得勸着他一點,別讓他多走,每天下來活動一個時辰左右就行了,走帶我去看看。”紅雪也替他高興。
“好。”孫菊青讓妹妹招呼好紅霜她們,自己帶着紅雪往裡屋走,邊走邊說:“紅雪,你教我的大骨湯真的很好喝,連我娘都多喝了一碗呢,下次我還得去多買點……”
“爹,哥,紅雪來了。”進到裡屋,孫菊青先去看牀頭的水壺。
“雪丫頭啊,叔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看着你大牛哥都能站起來了,叔心裡真是高興……”孫如河看着紅雪,眼裡滿是感激。
“叔,這點你就高興了啊,要是哪天你自己也能站起來,那你還不得高興壞了啊!”紅雪笑着把手按在孫大牛的腕上,仔細感受着他身體的變化。
“你不孩子,敢笑話叔……”孫如河笑罵的聲音戛然而止,緊張地問道:“丫頭,你說什麼?你……你說叔也能……也能站起來?”他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聽錯了。
“叔,您沒聽錯,我就是這個意思。”紅雪笑着肯定道:“菊青不是一直在讓您喝補身子的藥嗎?”
“那……那是你配的。”孫如河心底震驚。
“是,您臥牀多年,身子虛得厲害,想治腿,就得先把身子補好。”紅雪一臉認真地說:“您先等等,我先給大牛哥看看骨頭長得怎麼樣,再檢查一下您的身體恢復情況。”
說着,也沒有管什麼男女授受不清這種教條,伸手直接按上孫大牛的膝蓋,細細地感知骨頭的生長情況。
見到這一幕,孫如河覺得自己失聲了,孫菊青雙手掩口,一臉驚訝地看着紅雪的動作,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到她。
摸了一會兒,紅雪直起身子,臉上是如釋重負的笑意,看着孫家的三人道:“幸不侮命,大牛哥的骨頭長得很好,等我再配上幾副膏藥,換上次,骨頭就能徹底長好,那時就可以下地多走上一個時辰了。不過還是要注意休息,初時不能累着雙腿,不然會落下病根。”
“好好好,都聽你的,小子,記住了嗎?”孫如河粗聲粗氣地說。
孫大牛紅着臉點頭。
“好了,叔,我給你看看吧。”說着小手搭上了孫如河的脈搏。
兩隻手都探了一會兒,才笑道:“恭喜叔,您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治腿了。”
“那什麼時候能開始?”孫如河迫不及待地問。
“明天吧!”紅雪想了一下,說道:“一會兒我教菊青一套按摩的手法,讓他今晚先給你按按,明天我先給您扎針,不過您的傷時間有點長,治起來的時間也會長一點,您要有耐心啊。”
“叔不怕,這麼幾年都過來了,也不怕再多等幾個月,要是叔真能再站起來,丫頭,你就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