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到了戰場的時候,正趕上一場交戰的結束。
由於大齊的兵士不熟悉水戰,戰場上傷亡的人數很多,再加上有很多水土不服的士兵,已經沒了作戰的能力,單于誠手下十萬精兵,能出戰的也只有一半而已。
而且等到紅雪趕到的時候,才聽說,這次出征,皇上單于文昊竟只是象徵性的撥了一點軍糧。
這些軍糧還沒等到洪澤關前,軍隊裡已經沒有餘糧了,這些天要不是百姓捐出來的餘糧,加上軍士們經常到山中林子裡捕一些野味,全軍才能勉強填飽肚子。
紅雪從邊關的百姓那裡瞭解到這些事情時,氣得直磨後槽牙,差點一氣之下,衝回京中,去找單于文昊問個清楚,他這不是存心要單于誠打敗仗嗎?
誰都知道軍糧的重要性,就算是平日裡過日子,沒有糧食,也會造成人們的恐慌,何況是要打仗的士兵。
紅雪在一個農戶家裡住了幾天,順便將空間裡的所有糧食整理出來,她得找人組成商隊,把這些糧食藥材光明正大地送到軍營,不然不用等敵軍攻打,單于誠的軍隊就得敗。
只是還沒等好有所行動的時候,村子裡暴發了一場大規模的時疫。
全村五十多戶人家,幾乎家家有人染上時疫,經紅雪觀察,這是一種類似鼠疫之類的病症。
得病的人,先是發燒,而後口吐白沫,然後昏迷抽搐幾天,就會死去,一時間,整個村子,連着周圍的幾個村子,都籠罩地一片愁雲慘淡中,這讓原本飽受戰亂之苦的無辜百姓如同雪上加霜。
紅雪是名醫者,不可能見死不救,她先是找到村裡的幾個手腳麻利的婦人,按照現代的口罩,製做一批口罩,並囑咐每家每戶注意清潔衛生,房屋每天打掃乾淨,家中的食物也不要的剩的。
當然,這些只是預防的措施,最主要的是她研製出來的治療時疫的藥品。
很快,在她藥物的治療下,凡是輕度感染者,都已經可以下地了,重症者也得到了很好的緩解,讓單于誠派過來支援的軍醫看得目瞪口呆。
村子裡的疫情得到緩解以後,紅雪被軍醫力邀進軍營,她正愁沒辦法進化軍營,沒想到一場時疫,讓她進入的如此順利。
這是不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嗎!
她吩咐人傳信回去,組成一個商隊,把她預先留下的糧食藥材運過來。自己則隨同軍醫一起回營。
“回王府,屬下在萬谷村碰到一名雲遊的神醫,力邀他來營中爲兄弟們一起治療。”一到軍營業員,紅雪就碰帶到單于誠面前。
十幾天沒見,紅雪都快不認識單于誠了,他穿着髒兮兮的袍子,鬍子拉碴,面容也灰突突的,有着嚴重的黑眼圈,眼睛裡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采。
單于誠見紅雪呆呆地看着自己,仔細看了看紅雪,也沒問什麼話,只揮手讓帳內的人都退下。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盡是疑問,現在正是兩軍對壘的時候,怎麼能隨隨便便把一個陌生人領進軍營,領進來也就罷了,王爺還要與他單獨談,這是什麼情況!
衆人心裡雖然還有各種疑問,可王爺軍令已下,誰也不敢違命。
待衆人都出去以後,單于誠繞着紅雪轉了兩圈,突然一把摟住一身男裝的紅雪道:“雪兒,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嗯……”紅雪怔了怔,才反應過來,悶悶地問:“你怎麼知道是我的。”紅雪自認爲這次易容也沒什麼破綻,怎麼就被這男人認出來了。
單于誠嘿嘿一笑道:“雪兒身上有特別的香味,爲夫若是辯別不出,那豈不是不配當你相公了嗎?”說着還故意在紅雪頸窩處沉沉吸了口氣。
紅雪推開他道:“你是屬狗的嗎?”
單于誠的身子往旁邊一歪,險些摔倒在地,紅雪一驚,忙扶住他,順手幫他把了一下脈,忙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危險地問:“你多久沒吃飯了?”
“沒,我天天吃的。”單于誠縮回手道:“你不用擔心,我真的天天都有進食。”只不過每天只能吃一點稀粥。
更多的糧食,他要留給那些生病或者傷員的,不然那些人早死了。
“你出征的時候,單于文昊沒給你配備足夠軍餉糧草?”紅雪危險地問。這麼大的事情,這死男人居然不告訴她,難道不知道她手裡別的不多,就是糧食多,現在空間已經擴大到沒邊了,裡面種的大都是糧食,而且由於時間的流速,成熟的糧食已快堆滿所有庫房了。
單于誠有點尷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我沒想到他真的只給了那麼一點的糧食……”
“沒想到?”紅雪挑眉道:“他是什麼人,你會不知道?這種理由就別拿出來騙人了,太拙劣了。”
“雪兒,媳婦兒,別生氣了嘛。”單于誠聽紅雪話裡有點怒意,忙討饒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紅雪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看他。嘴裡卻道:“我讓人組了個商隊,正在後面趕過來,你派人去迎迎。”
“就知道我媳婦兒最好了。”單于誠雙手箍緊了紅雪的腰,快速地在她的臉上偷親了一口。
紅雪轉頭看向他時,他笑得像只偷到腥兒的貓,滿臉得意地看着紅雪。
紅雪頓時一氣,擡腳重重地往單于誠的腳面上踩下去,只聽他啊地一聲,不過很快又壓制住自己的聲音。
外面守着的副將雲安聽到動靜,立即闖入帳中,單于誠一見他進來,連忙放下抱着的腳,怒道:“你進來幹什麼,出去!”
“呃……”纔想說話的雲安,聽了單于誠的話,不禁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單于誠。
“叫你出去,沒聽見嗎?”單于誠見雲安又用疑惑地眼神,盯着紅雪細看,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喝道。
“將軍,這人……”雲安指着紅雪道。
“雲安,本將軍不想再說第三遍。”單于誠動了真怒,與此同時,身上的氣勢全開。
雲安只覺得後脊樑發涼,額上有冷汗滲出。再擡頭看了眼紅雪,才低頭道“是”。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