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更深露重,正在燈下看書的紅雪,猛然將手中的書本擲向暗處。
“哎喲,媳婦兒,你可真下得了狠手,這是要謀殺親夫嗎?”暗處響起了一個怪聲怪氣的男聲,一聽就是那“久病纏身”的單于誠。
紅雪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頭並不理會他。
單于誠可沒那麼好打發,放下接到的書,看了下書皮上的字道:“媳婦你不應該看醫書嗎?怎麼看起這種話本來了?”
“要你管。”紅雪瞟了眼桌上的書,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現在可是翩翩濁世佳公子,看這類書很符合我的身份啊。”
其實她更想進空間去看書,學習裡面的保命技能,可是這裡的情況一切都不明朗,雖說是在琰王府,可暗地裡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自己。
如果自己突然消失在房裡,萬一被人發現了,還不把自己當妖怪啊,她覺得自己要防備的人真的很多,甚至連眼前的男人也是。
“媳婦兒,我突然覺得後悔了!”單于誠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紅雪詫異地挑眉。
“或許是我真的太自私,無端地把你也牽扯到這些事情裡來,更後悔當初就不該同意你以男裝坐堂爲醫。”單于誠認真地說。其實他早就後悔了。
“哦,現在後悔?”紅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大可以不管我,能不能安全脫身就看我自己的命了。”
“不是。”單于誠看出紅雪眼中的冷淡,不由得心中一慌,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從沒後悔跟你在一起過,可是……可是我更不願意看到無辜地你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危險的境地?”紅雪冷冷一笑道:“這還不是你搞出來的事?要不是你讓人提議遍尋名醫,我還在小鎮上過我的字穩日子呢,怎麼,我們精明睿智的誠王殿下,當時就沒想到這一點嗎?”
從這次見到單于誠之後,紅雪覺得自己和他就經常爲這件事爭吵,她真的有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被調包了,怎麼變得那麼猶豫不決,一點也看不見初見時的果斷冷靜和睿智,因此心中也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煩躁。
“雪兒……我……”單于誠被紅雪失望的眼神,看得心裡毛毛的,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坐在桌邊道:“相信我,雪兒,我從來沒後悔過和你在地起過,可是這裡的事情……絕不是紅葉村那種小打小鬧……”
“你以爲我不明白?”紅雪的臉色還是很不好,但倒底沒有再次甩開單于誠的手,聲音卻是冷冷地道:“自從知道你的身份,我就知道若我們不分開,遲早會面臨這種事情,可是你卻一邊費盡心機把我弄到京城來,一邊卻不許我參與到這些事情中去,你倒底是什麼意思?”
單于誠抿着嘴,一言不發,好半天才低語道:“雪兒,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站在你面前,可是我心疼啊,這些本不該是你要面對的事情……”
“得了!”紅雪突然站起身,猛地甩開單于誠道:“你若還口口聲聲要繼續這個話題,那你還是回去吧,以後也別來見我,省得給我帶來更多的麻煩。”
“雪兒……”單于誠盯着空空如也的手掌,眼裡露出一絲絲悲傷,卻是很快調整好道:“好,以後我再也不提這種話了,無論無什麼事,請你一起與我面對。”
紅雪聽了,還是背對着他站着,不發一語,也許她該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感情歸屬問題了,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託付終身。
單于誠沒有得到紅雪,心中說不失望是假的,可他也明白,現在她需要時間考慮,但他心中卻是暗暗下了決心,今後一定會做回原來的自己。
雪兒一直是個堅強果決的人,不會喜歡現在的自己,更不會等着別人去保護她,因此她絕對不會成爲自己的軟肋,現在的自己只要一往無前的做自己該做的事就行了。
“雪兒,那個叫綠萼的女人呢?她不是貼身侍候你的嗎?”單于誠轉開了話題,今後無論什麼事,他都會跟雪兒商量着辦,再也不會自作主張了。
“綠萼不是你府上的丫鬟嗎?”紅雪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道:“聽她說還是你那個管家安排她過來的,你是不放心她呢,還是不放心你那個管家?”
單于誠卻認真地道:“鬆叔和權叔是我母妃留下的舊人,他們的衷心,我不會懷疑,可是我也想不通鬆叔怎麼會把綠萼派到你身邊。”這一點是他一直想不通的。
紅雪卻是笑了起來,淡淡地道:“這世上最善變的就是人心,就是親兄弟也有反目成仇的例子,但況陸鬆只是你母親留下的人,先不說這綠萼有沒有問題,單說陸鬆把她單獨派到我身邊,這件事就有着極大的蹊蹺。”
“你是說,鬆叔可能也有問題。可是他是權叔的親哥哥,怎麼會……”單于誠不可思議地說。
紅雪搖頭道:“這件事暫時還不能確定,可是我總不覺得是巧合,爲什麼他別人都不派,單單派了綠萼過來伺候我?”
單于誠聽了不禁陷入沉思,這件事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可他總不願意往壞處想,也不敢去調查,就怕得出自己不能接受的答案。
紅雪看了他一眼,終是嘆了口氣道:“你是不是認爲他是你母親留下的人,就一定不會有有問題,即便是有,也選擇迴避,可是你有沒有想過……”
“雪兒,我知道了,我會去查。”單于誠終於下定決心。
“不,你不要去查。”
聞言,單于誠愕然地看着紅雪,眼中滿是不解。
“你身邊的人大多他們兄弟都知道。”紅雪解釋道:“所以這件事,我會去查清楚。”
單于誠沉重地點頭。
紅雪勸道:“也不要太擔心,或許真的是我們多心了呢,對了,你可知道這個府上有多少人盯着這個院子?”
“沒有,老九是肯定不會讓人盯着你的,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發現太子的暗衛。”對於這一點,單于誠也是奇怪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