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呢,可有人就是這麼見不得我好,等過兩天回靖陽就好了。”紅雪微怒地撇了單于誠一眼。
單于誠聞言,有些尷尬地摸了鼻子訕笑不語,這時候說什麼都是錯。
“對了,楚緒的事你知道了吧。”紅雪對着鏡子理了理鬢邊的碎髮,說了一句。
“知道,子謙來信說了。”單于誠見提的是正事,也把那抹不自在暫時放下了,一臉認真地道:“等過兩天我把這邊的事情都交給雲安後,就去那邊。”
“也好,早去早回。”原以爲紅雪會攔他,卻不料只得到這幾個字,單于公子的心裡瞬間不平衡了,不禁開口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你不是叫我休息嗎?”紅雪瞪了他一眼,語氣裡全是詫異。
“……”單于誠啞然,他是捨不得自家媳婦再上戰場,可更不想跟她分開。
紅雪瞭然地看了單于誠一眼,站起身徑自出門了。
出了門,紅雪先吩咐去了宅院,看過楚緒後,纔來到謝曉晴的房中,見她臉色不太好,不由得關心地問:“曉晴,看你臉色有點蒼白,可是沒睡好?”
紅雪拉着一把椅子坐下,心裡暗想,就算再快,謝知府就算趕夜路,也要明日才能到靖陽,古代交通不便利,出行只能靠車馬。
“我有點擔心我娘,出門的時候,她正臥病在牀。”謝曉晴的眼神暗暗,覺得自己太不懂事,不應該跟着爹到平寧,而是留在家裡侍奉孃親。
孃親只有自己這一個女兒,現在她病了,身邊卻只有丫鬟婆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姨母怎麼了?”紅雪大概猜到事情的原委,多半是覺得窩火,被謝知府氣的。
無奈三十年河西,如今謝知府發達了,可不是當年的窮書生,已經看不上糟糠之妻,若不是有女兒,她覺得那個三姨娘手段了得,沒準能順利上位。
“還不就是家裡那點子破事。”謝曉晴哀聲嘆氣地搖頭,眼睛裡劃過一道水光,她現在就想馬上回到靖陽去,至於謝曉瑩和三姨娘能不能出來,都不在她關心範圍之內。
“走吧,天色好,出門走走,平寧這邊首飾鋪子很有特點,我們不如去轉轉,到時候給姨母挑兩樣好看的釵環。”紅雪拉起謝曉晴,她不喜歡欠人情,謝曉晴送給自己的夜明珠很貴重,總要再找補她點才行。
馬車一路飛馳,來到平寧城最熱鬧的街道,周邊都是官家和富戶,也是商鋪的集中的地段,銀樓,皮貨鋪,當鋪,錢莊應有盡有,很是方便。
紅雪拉着謝曉晴進了一家銀樓,選了兩支朱釵,看上去做工不錯,上面鑲嵌祖母綠的寶石,戴上去一定會顯得高貴。
“不,這太貴重了。”謝曉晴見紅雪叫人包起來,忙阻止道。
“哎呀,你就坐下吧,這又不是給你的。”紅雪一把將謝曉晴按回椅子上道:“你不是說李姨母的生辰快到了嗎?那時候我不一定在這兒了,就當是我提前送她的壽禮好了。”
“紅雪,謝謝。”謝曉晴有心事,說話有點語無倫次,紅雪把她帶回小院後,兩人就這麼在前院書房一直沉默。
快到午時的時候,謝知府一路風塵僕僕地上門,一進偏廳就遞給紅雪一個包裹,“陳夫人,這是二十萬兩銀票,匯通錢莊通兌。”
“青杏,去大營走一趟吧。”紅雪查點銀票,發現整整二十萬兩,她藉口離開一下,把銀票放到空間,這才又回到書房,讓婆子上茶水,等候接人回來。
“陳夫人,聽說您夫君很得殿下的青睞?”得了機會,謝知府打聽情況,他一直在鳥不拉屎的地方做官,十幾年才混上知府,卻被調到靖陽來,原以爲這裡是的封地,可是來了之後他才知道,這裡哪裡有什麼油水,甚至比他以前做官的地方都不如。
這次用二十萬兩也是有目的的,希望能和府的人套套近乎,以後說不定有機會調任京官。
“承蒙王爺看得起。”紅雪回答得不清不楚的,謝知府就那點心思騙不了人,但是他這麼糊塗,嫡庶不分,寵妾滅妻,以後也不會有大建樹,扔在朝中就是被百官彈劾的對象。
“能入王爺的眼,就是天大的福份了。”謝知府一提這個,眼睛都亮了,正要往下說,卻聽見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夫人,人帶回來了。”
青杏沉着臉點頭,那兩人就是瘋子,出了大營牢裡,沒有謾罵,臉上還帶着笑意,就是笑容陰狠了些,看來二人在獄中沒學聰明,相反,還不一定有什麼壞主意呢。
青杏帶二人去尋常百姓家洗漱,這二人也沒抱怨,馬上答應下來,還要求換上帶補丁的衣裙,不用想都知道,這是爲了回來裝可憐,求得憐惜。
謝知府一聽說人回來了,馬上站起身,一臉緊張之色,也顧不得跟紅雪打探消息,眼睛緊緊地盯着院門。
“老爺!”
“爹爹!”
三姨娘和謝曉瑩在牢裡呆了一段日子,開始的時候每天的飯菜,二人瞅都不瞅,家裡的狗都比這裡吃得好,每天吃靠着一點水,夜晚才難熬,蟑螂蚊子老鼠到處都是,嚇得她們不敢睡。
後來過了兩天,已經餓得沒有力氣要昏厥過去,二人這才含着眼淚吃那些餿飯,心裡被恨意取代,謝曉瑩下了狠心,等以後進了府,就把看守城門的那幾個人全部抓起來,碎屍萬段!
“這一切都是那個什麼夫人造成的!”
在謝曉瑩眼裡,這一切都是紅雪的錯,紅雪想貪圖她的功勞,所以纔沒和守城的士兵說,也不得而知,所以才造成這個後果,但是她在沒有進府之前,一定要忍着,不能表現出來,爲此這一路上,她的指甲陷入手掌的肉裡,流了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三娘啊,瑩兒,我來接你們回家。”三人擁抱在一起,就好像分別已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