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相交,不出片刻就分出了勝負。
護衛將軍發出的黑色槍氣,被武烈陽胸口冒出的神秘銀白色槍氣硬生生地轟成了散亂的陰氣。
在場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那道銀白的槍氣好似蛟龍,在擊敗了護衛將軍的槍氣後,發出了一聲龍吟。這震徹天地的龍吟簡直就是鈞天小隊們的救命符,沒準他們今天還能活下去呢、
只有正在空中下墜的武烈陽看得真切,這銀白色的槍氣分明就是自己的師傅呂浩然的月蛟槍氣。
而且從兩道槍氣的交鋒中,武烈陽對於這護衛將軍的實力又有了一次精確的估計。
此人的實力遠高於一般的第七重武者,但是他發出的槍氣被月蛟槍氣輕易擊散,由此可知,他的實力應該不如呂浩然。
也就是說,此人相當於還沒有渡劫的第七重武者。更確切地猜測,此人應該是修行了什麼霸道的功法,所以才能擁有橫掃第七重尚未渡劫武者的實力。
至於自己的胸前怎麼會冒出呂浩然的槍氣,在自己生命垂危的一刻衝出來自動護主,武烈陽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
地面上的林燦和沈子揚將武烈陽輕輕地接住,躺在地上的武烈陽雖然感到身上還有不少地方散發出劇烈的疼痛,還有右肩上那被護衛將軍長槍洞穿了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着血。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這半年來《般若龍象功》的嚴酷修行,所帶給武烈陽的不僅僅是力量上的提升,還有現在這強橫的恢復能力。
後來趕到連家屯的江升和鄧傑驚訝地看着武烈陽那逐漸縮小的傷口和臉上漸漸恢復的一點血色,最後還是沈子揚開口問道:“隊長,怎麼你。”
“你們暫且不要管這個。”武烈陽說道:“你們快看天上。”
衆人聞言擡頭看去,此時空中那道銀白色的槍氣好像有了自主的神識一般,正在和那護衛將軍鬥得難分難解。
而且這神秘的槍氣,居然將護衛將軍打得處在下風。
如果說剛剛護衛將軍和武烈陽交手的時候,武烈陽被打得節節敗退,那麼現在在這道從武烈陽胸口冒出的槍氣的上下飛舞之下,這護衛將軍就成了之前的武烈陽所處的地位了。
銀白色的槍氣勢若蛟龍,大開大合的攻擊之下,隱藏着陰狠的殺機。而且在半空中的槍氣,攻擊的靈活性上更是大大超出了對手的想象,那護衛將軍好幾次倉促招架,都讓這月蛟槍氣找準了破綻。
看似輕巧的月蛟槍氣每次找準破綻之後,也只能輕輕地擦過去。下面的衆人看起來,都以爲是這護衛將軍變招及時,靈活的防禦將月蛟槍氣逼退了。
但只有當事人才知道月蛟槍氣的這“輕輕地”一擦威力是多麼地巨大,饒是平日裡心腸如鐵的他也感到了徹骨的疼痛。
幸好這疼痛只是外部的力氣攻擊,自己身上的盔甲有着不錯的隔絕性能,沒有讓這由靈氣構成的槍氣滲透進自己的體內,要是真的出現那樣地情況,光是陰氣和靈氣之間的衝突就足夠他喝上一壺了。
護衛將軍此時也明白了這夥突襲自己鎮守的連家屯傢伙的真正來頭,使用的靈氣的,而且可以訓練處這麼一支精兵的流
派,也就武者世界和武家那兩大流派了。
從這強橫的槍氣上來看,護衛將軍可以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武者世界氣息。
那麼這夥人就是武者世界的武者必定無疑了,而且這其中還有着能夠“氣神合一”的高手,這還真是一份有價值的情報啊。
眼看自己漸漸有落敗之勢的護衛將軍,在他心中這情報也許比擊敗這槍氣更有用了。於是在月蛟槍氣越來越猛烈的進攻喜愛,他的心中萌生了退意。
“這是我的師傅的槍氣,雖然我不知道爲何他的槍氣會出現在這裡。”武烈陽用力說道:“你們要用心看他的槍氣的軌跡,這對你們日後的修行有很的幫助。”
看了一段時間後,林燦突然大叫道:“氣神合一!”
沈子揚和江升他們聽了這話後,煥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看到武烈陽迷惑的神情,林燦給他細細地解釋起來。
這氣神合一乃是功法修煉到極其純熟的地步,纔有可能修煉的神通。
當一名武者修煉成氣神合一的時候,他用這門功法所施展出來的神通,也就可以帶上自己的神識烙印了。
在平常的鬥法中,一名武者所放出來的神通,是可以聽從自己附在上面的神識的指揮,但神識的這種依附是不能長久的。
而神識和真氣的特殊屬性,導致神識是不可能長期在真氣上依附。
但是神識烙印就不一樣了,武者身上的每一分真氣,早在他體內就帶上了自己特有的神識烙印。所以在釋放出神通的時候,這神通也就擁有了自己的意識。
不用武者自己的指揮,就可以自主作戰。
能夠修煉到這一地步,那簡直比度過六九天劫從而成爲一名真人還難。
很少有武者能夠修煉到這一地步,尤其是對於第七重的武者,這些年來,三界幾乎很少有人使用過這一神通了。
即使偶爾有武者在鬥法中施展出來了,那也只是第八重期甚至是第九重期的武者才能做到。
第七重的武者若是能夠做到,那隻能說明兩點,要麼此人的修爲早就已經能夠碎丹成嬰。
要麼此人的天資實在是驚天地泣鬼神。
顯然前者要比後者可能性大上許多,武烈陽的師傅居然是無限接近第八重期的武者。
要知道在三界之內,除非是極其個別的情況,否則第八重期的武者那都是老怪物了。這些初次嚐到了一絲大道奧妙的武者,在突破上的渴望是遠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他們大多是隱居門派或是書院裡不世出,閉關是家常便飯的事。即使是偶爾的出關,那也大多是門中有急事,或是外出撞撞道緣。
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隊長武烈陽來到武家之前,應該還沒有第六重吧。
一個練氣期的武者,居然能有一名無限接近第八重期老怪物的實力的師傅指點修煉,那該是多大的榮幸啊。
他們再轉念一想,武烈陽那怪物般的修爲,也只有那樣的師傅才能教的出來吧。
就在林燦對着武烈陽解釋的時候,半空中的月蛟槍氣爆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護衛將軍
心中大叫不好,他剛想撥馬退去的時候,一股強橫的威壓將他死死壓住,讓他不得動彈。
這是月蛟槍氣原主人的威壓,護衛將軍的心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自己此生敗在此人的手上,也不往人世間走這麼一遭了。
反正這次自己丟了連家屯,又折了七八名陰尉和百十名陰卒,這已經是犯下了死罪,就算是能夠保存性命,到時候多半也會被髮配到敢死隊裡面。到時候被帶上戰場,還不是九死一生。
死在戰場上和死在如此絕世高手的手中,前者是對於一名軍人最好的歸宿,但後者更無愧於他這個武者的身份。
“轟!”
一聲巨響之後,護衛將軍的身影在無邊的銀色光芒中漸漸消失,只留下了他那根長槍和一身盔甲,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就在武烈陽的胸口冒出了呂浩然的槍氣的同時,遠在另一個空間的一位盤在蒲團上打坐的武者猛地睜開了雙眼。
“真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是如此地兇險。”這名面容俊朗、留着一頭烏黑長髮的武者從打坐的蒲團上站了起來,他從邊上的衣架上取下了一件道袍披在了身上。
推開閉關的房門,他用腳踢了踢同樣是盤膝坐在廂房外的年輕弟子,這人高馬大的弟子被自己師傅的這一腳從冥想中驚醒。
“說了多少遍了,長孫霸,打坐冥想的時候,必須要做好防禦措施,否則剛剛要是敵人的話,你早就被咔嚓了。”
這師傅爲了讓徒弟知道自己所說的重要性,故意在說“咔嚓”兩個字的時候,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個斬首的手勢。
這名名叫長孫霸的徒弟擺出了一臉無辜的樣子道:“弟子的確是做了警示的禁制,可是您是從背後的房門走出來給我一腳的。”
師傅被弟子這麼一反駁,不由得老臉一紅,他擺了擺手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大師兄在新世界那邊遇險了。”
“真的。”弟子聽到自己最親愛的大師兄遇險這個消息,心中一緊,登時站了起來說道:“師傅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見自己的愛徒一步一步上鉤了,這師傅正色道:“我沒有騙你,你的大師兄現在面對的對手很有可能就是第七重的武者,而且這個第七重的對手實力不凡,憑你大師兄的實力,居然被他重傷了。”
老實巴交的徒弟終於相信了自己師傅的話,他激動地脖子都紅了,“師傅,你現在就把我送到這個世界吧,我想要去救大師兄啊。”
“哈哈哈,我現在可沒有破碎虛空的本領把你送到那邊去。”做師傅的見自己的惡作劇達到了要求,哈哈大笑道:“早在武烈陽他離開青木們之前,我就在他體內留了一道槍氣,只要他受了重傷,這道槍氣就會自動衝出來護主並擊殺對手。所以我想,現在你的大師兄應該是把對手給幹掉了。”
這兩人正是武烈陽日思夜想的師傅呂浩然和他的好師弟長孫霸,如果武烈陽現在也在青木觀,一定會驚訝地發現,短短半年的時間裡,這裡又多上了幾十道第六重武者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