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位想必就是弟妹吧!果然是好相貌!!”費立國迎上前來,對着孫若蘭大笑道,粗豪的嗓門震的人耳朵嗡嗡響。
“幸會了,費先生!”孫若蘭不鹹不淡地笑道,費立國嗓門太大,她首當其衝,只覺得一陣酒氣薰來,強忍住不適,跟這個光頭漢握手爲禮,突然反應過來“弟妹”這個稱呼,渾身一個激靈。幸好她是老成持重的人,沒亂了陣腳,剛想澄清,卻聽得費立國繼續說道:“很有夫妻相嘛。”
“這位是孫總,孫老闆家大業大,兄弟這個藥廠在她眼裡只是小玩意,小玩意…” 李成猛地一拍費立國,他看見王小薇也在辦公室裡,眉頭浮起三條黑線,心道壞菜了。
王小薇只當沒看見他,趁幾人在寒暄,自顧自走了,她穿個實驗室的白大褂,費立國只當她是普通工作人員,笑了笑算打過招呼。
聞着李成身上的酒氣,孫若蘭心裡也沒來由的一陣火大,心想老孃爲了你,那麼大的盤子都沒功夫打理,你小子倒好,外面花天酒地去了,因此對李成也沒什麼好臉色。
可憐的李成並不知道,費立國一句話讓他成了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主,要說這事也是冤枉,安排費立國到西山,是老費本人的意願,山上呆久的人,不習慣住市區,嫌鬧。因此費立國就在西山附近的一家酒店包了兩個房間,張雲裳把林醫生也拉過來了。幾人都沒想到費立國這個深山老林光頭漢交遊還如此廣闊,東州的佛教道教協會武術協會都有他認識的朋友,一下飛機就有人來迎接費大師,對,就是費大師!費立國看風水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法駕東來,讓東州武術界風水界甚至古董倒鬥界的一干人等都有種蓬蓽生輝地感覺。有好事者擺下宴席接風洗塵。當然少不了喝酒,練武的酒量都大,連帶了李成也喝了不少,諸人見李成海量,喝着喝着就有點拼酒的意思了,可憐這幫人碰上李成這麼個把酒當水喝的變態,一個個醉的不行,最後還是李成的買的單。酒水就去了1萬多。可想而知喝了多少,因此李成雖然沒醉,身上酒氣卻比費立國還濃重。
作爲主賓,費立國也沒好到哪去,他這個風水大師,法空大執事正傳弟子都已經醉得看錯人家老婆了。
迎來送往加隔三差五的酒宴,以武會友以佛學會友還有請費大師看風水地,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算算費立國來了也有一個星期了,不過兩人都沒提起那鼎的事情。一個是昔日大佬,一個是資深獄霸,一個想把鼎弄到手,一個想套點心得。費立國心懷鬼胎,李成也沒安啥好心思。兩人就這麼耗起來了。
套用一句老話,這年頭,誰比誰傻啊。指不定誰算計誰呢。
費立國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他悠哉遊哉在東州喝起了茶,天天約了道上朋友吃飯,好像對那鼎不太上心的樣子。李成也是個沉得住氣的,有空就和費立國一起去見他的朋友們,吃飯喝酒全他買單,態度誠懇的就像一冤大頭。中國人講感情,酒桌上兩回下來就有感情了,饒是各懷心機。這半個月的小酒喝下來,兩人也不禁有點惺惺相惜地味道,大家都領過牢飯,有着天然的共同語言,費立國一喝高就拉着李成遙想當年道上風光獄中辛酸,三番五次下來小李同志也來了共鳴,正所謂王八看綠豆,越看越順眼。
不過張雲裳就沉不住氣了。等費立國一空下來。老頭就拉着他鼓搗。李成沒有過多的參與進去。因爲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後院起火。
當初王小薇發現並利用了李成的天賦。兩人成功淘得第一桶金,李成起到決定性作用,不過許多具體地工作是王小薇完成的,尤其是量產以後,整個工廠其實是王小薇這裡最累,因爲李成的配方對劑量要求已經苛刻到變態的地步,最簡單地劑量定比也要做上半個月,一連遇上設備被否還有孫若蘭這個老闆娘事件,那就是賢良淑德也得變河東獅吼,何況沒怎麼受過氣的王小薇。
所以王小薇撂挑子了。
畢竟是高級知識份子,吃醋也吃得有品位。
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是村婦才幹的事情,王小薇沒請假,也沒和任何人說,只是那天以後就沒來上過班,每天跑到周曉蘭店裡做美容練瑜伽。她這一放手,沒幾天技術部那幾個剛畢業的學生就架不住了,童延東找上李成的時候,李成正陪費立國喝酒呢。
“阿成,又陪費先生啊?你這麼下去不是個辦法啊?”童延東把李成拉到外面,愣頭愣腦地來了一句。
“什麼事老童?廠裡不都有人在管着麼?新配方我已經給小薇了,下個月總能給你們。”李成還以爲自己最近到處跑,在童延東等人的眼裡是不務正業,要上演一出忠言逆耳的戲碼了。天天喝酒就是正業,說實話在李成眼裡這外丹術可比那藥廠重要多了,那不過是個蛋,這可是隻活雞。不,應該說是條老甲魚,他費立國油鹽不進。李成只好慢工細活。
“王小薇已經一個禮拜沒來上班了,實驗室都停了。”
“啊?有這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
“你會不知道?”童延東腹誹道,當然這話沒說出來,他想了想,不過本着承前啓後百年育人的原則,他決定好好敲打一下李成,
“這男人啊,有幾個女人很正常,舊社會是三妻四妾,我爺爺也有好幾房老婆呢,不過不能因爲這事耽擱工作嘛,阿成啊,說句良心話,那個小孫和小王,都是很好地姑娘……”
“打住打住!什麼都是好姑娘?”李成一臉錯愕。
“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裝什麼蒜啊,小孫也幾天不見人影了,這幾天的文件都是她的助理來收去簽好再送回來的。我說你把兩個女人整一起幹嘛啊,眼不見心不煩不懂麼?”童延東一急,也顧不得上下之分了。
“……根本就沒那回事,是錢笙玉造的謠吧?她更年期你不知道?你一個老男人怎麼跟個婆娘一樣亂嚼舌頭?”李成開始向童延東闡述真相,不過看童延東直翻白眼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是白費口水了。
“別這麼看着我,這話你跟別人說去,你看看有誰信,要和你沒點那啥,她會扔下那麼大個地產公司來西山上班?咱們這廠還不值人家一個樓盤呢……不就是女人嘛,有什麼丟人的,敢做還不敢當啊?我只不過是跑來告訴你,發生了這麼個事情,其它的,和我無關。”既然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童延東也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乾脆說個過癮。
“娘地,腥沒吃到,卻惹了一身騷,這什麼破事啊?”李成心裡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