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是不可能再來的,臥蠶眉就算腦袋真長滿了肌肉,此時也明白了自己等人跟劉牧星之間的差距。
人家打着電話,甚至看個笑話的功夫,就把自己這些精銳特種兵打敗,還怎麼跟人家打?
更何況自己這邊的人個個帶傷,這種情況下還要堅持衝上去,那就跟那個打熊不成反被*的獵人一樣,不叫鍥而不捨,那叫自取其辱。
昨天那八個特種兵終於把頭昂起來。
自從昨天鎩羽而回,他們便被閒碎語包圍,有人說他們驕傲大意,有人說他們故意放水,反正大家都不信,七八個特種兵擺下伏擊陣勢,結果讓一個廚子給收拾了。
他們真的很感激教官,用事實打了所有質疑人的臉——看到沒有,教官只用一隻手,一邊玩着手機,一邊就把天箭中隊最厲害的七個人收拾了,你們誰還說我們放水?自己上去試試啊!
“報告教官,您已經通過考驗,我們正式承認您是我們的教官。”臥蠶眉忍着右手疼痛,大聲向劉牧星報告。
“哦,這麼簡單通過考驗了?”劉牧星似笑非笑地望着臥蠶眉等人。
幾個被打敗的特種兵要麼垂頭,要麼紅臉,全都羞愧得不能自己。
劉牧星又把頭轉向其他特種兵,“你們中間還有誰不服氣?給你們個機會,現在一起上挑戰。”
天箭中隊齊刷刷地搖頭。開玩笑,教官的戰鬥力剛剛經過驗證,誰會傻乎乎地上前找揍。
“那好,全體歸隊。”劉牧星大聲道。
按照傳統套路,新教官要開始訓話了。
所有特種兵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準備聆聽教官給他們灌輸已經聽膩的心靈雞湯。
“全體都有,繞着操場跑十圈,十分鐘內跑完,否則不準吃午飯,罰站半小時。”劉牧星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聽到這個命令,所有特種兵都懵了。
這個操場比學校的標準操場要大,雖然沒具體測量,但周長最少也有五百米,十圈就是五千米。
教官讓十分鐘內跑完五千,就連世界記錄保持者克尼斯·貝克勒來了,也得說“臣妾做不到”啊。
姓劉的教官擺明的就是不讓我們吃飯嗎?
當即有特種兵提出異議,明確反對劉牧星的命令。
劉牧星不置可否,“還有誰不同意?”
短暫的沉默過後,又陸續有四五個人爲剛纔的戰友打call。
“還有沒有了?”劉牧星問剩下的人。
餘皆默然。
劉牧星點點頭,“很好。於隊長,請把這幾個人開除出隊列。”
他用手指點剛纔幾個跳出來的人。
當然,劉牧星所說的“開除”,並不是指開除軍籍,而是指這次參加演武比賽的機會。
作爲特種兵中隊,不能讓所有人都參加演武,還能保留一部分作戰力量,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所以,現在天箭分爲兩部隊,一部分由隊長於國韜帶領進行日常訓練,應對緊急情況。
另一部分由劉牧星帶領,參加第二次特種兵演武比賽。
於國韜怔了一下,然後點頭同意。
事先老首長已經交待過了,訓練的事情,完全由劉牧星作主,自己只要配合就好。
最先跳出來的特種兵當場表示不服——自己只是指出教官不合常理的命令,怎麼就被開除了?
劉牧星笑眯眯地迴應,“不服沒關係,出來咱倆單挑,你要是能打贏,不管說什麼我都聽。”
特種兵頓時傻眼。
劉牧星沉下臉,面向其他特種兵道:“現在開始計時,馬上跑步,誰要是不想跑,視爲自動退出。”
除了已經被開除的幾個人,其餘的特種兵馬上開始跑步。
臥蠶眉注意到身邊的隊友腿腳似乎不大靈活,而且臉色蒼白,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報告教官,寧嶽的小腿受傷了,可不可以讓他暫停這次跑步,以後再補上。否則十圈跑下來,他的腿傷將很難醫治。”臥蠶眉大聲報告。
劉牧星瞥了寧嶽一眼,認出他就是用掃堂腿最後骨裂受傷的傢伙。
“要麼退出,要麼繼續跑,沒有第三種選擇。”劉牧星淡淡說道。
始終旁觀的許平東爲特種兵們默哀。
很顯然,這是劉牧星的反擊。
老實說,許平東也是軍人出身,他對天箭中隊的特種兵們頗爲微詞。
身爲軍人,就應該無條件地服從命令,怎麼變成特種兵後,還弄出個“考驗教官”的傳統?
這下好了,你們考驗完教官,現在輪到教官“考驗”你們了。
劉牧星的做法很對許平東的脾氣,如果他被質疑後就這樣忍氣吞聲地過去,反而會降低許平東對他的評價。
寧嶽沒有退出,他咬着牙堅持跟着隊列在跑,還不到半圈,汗水就已經溼透了他的衣背。
沒有人說話,但領跑的士兵們自然而然地降低了速度,自發地照顧受傷的戰友。
反正中午註定要捱餓了,早幾分鐘跑完和晚幾分鐘跑完,沒什麼區別。
劉牧星看看時間,然後抽動鼻子聞聞香氣,笑着對於國韜道:“於隊長,可以開飯了,我已經聞到酸菜排骨的香氣了。”
十分鐘後,操場外出現一個飯桌,桌子上擺放着十幾盤各色菜餚。
其中,以一小盆上尖的酸菜燉排骨最爲出衆。
本來大家應該在食堂裡吃,可是劉牧星特意要求把飯桌擺在外面。
劉牧星跟許平東坐在桌子旁,準備開飯。
至於於國韜,他畢竟是天箭的隊長,不忍心隊員捱餓的時候自己吃飯,借把那幾個不聽命令的小子領回去,離開了這裡。
劉牧星的實力很讓了放心,估計短時間內他不會再過來了。
這個時候,天箭的特種兵們剛剛跑完第五圈。
經過飯桌的時候時候,誘人的飯菜香氣飄過來,再看看桌上豐盛的飯菜,幾乎所有人都暗暗嚥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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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經過劇烈打鬥的那七個特種兵,他們現在已經飢腸轆轆,飯菜的香氣對他們有額外的殺傷力加成。
劉牧星用公筷給許平東挾了一根油汪汪的排骨,“喏,多吃點,今天中午就咱們倆人吃飯,想吃啥就吃啥,別客氣。”
許平東望着已經跑遠的特種兵們,有點替劉牧星擔憂,“劉哥,你這樣做,容易跟他們對你心生不滿。”
劉牧星咬下一塊肉在嘴裡嚼着,含混不清地道:“那又如何,我是答應馮伯把他們教到比賽,他們要麼聽話,要麼滾蛋,至於心裡想什麼,我又不是心理醫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許平東心知這是劉牧星不願參與過深,所以不再言語。
又過了十多分鐘,特種兵們終於跑完十圈,然後在操場上排隊罰站。
劉牧星剛把嘴裡的骨頭吐出來,就聽到有人大叫,“教官,寧嶽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