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面自然沒有危害公共安全的東西,也沒有對劉牧星有利的證據。
唯一找到的最“有害”的物品,就是一份封面暴露的《花花公子》。
爲首的國字臉警察停止搜查,冷着臉看向童心語,準備收拾這個報假案的人。
倪律師微皺眉毛,大腦高速轉動,盤算着怎麼爲童心語開脫。
正在這時,一直安靜蹲坐的旺財跑到車尾,對着後備箱下面大叫不止。
“危險品就在那裡。”童心語指着旺財大叫的地方說道。
此時此刻,她也只有把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國字臉警察經驗豐富,他已經根據童心語的表情看出來,她說的話不盡不實。
可是,出於謹慎的態度,他還是來到後備箱處,把蓋板打開檢查。
打開蓋板後,國字臉警察看到了商務車的備胎,隨意掃了兩眼之後,立刻輕咦一聲,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緊接着,他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慢慢地從備胎邊的空隙裡,拎出一樣黑色的東西。
看清那樣東西后,童心語不禁發出一聲低呼,原來,國字臉警察拿出來的,是一把手槍。
能藏在如此隱蔽的地方,這把槍顯然不可能是仿真玩具。
童心語趕緊去看倪律師,結果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頓時心中大安。
她帶着驚喜的目光看向旺財,心想二哈今天立了大功,晚上必須得好好獎勵它,給它吃肉骨頭。
旺財昂起頭,又對着後備廂叫起來。
還有?
不用旺財提醒,國字臉警察也知道仔細搜查。
這回,他沒搜出槍來,反而找到幾個方寸大小的透明袋子。
袋子裡面裝着花花綠綠的藥片狀物品。
“馬上聯繫刑警隊,這裡找到疑似毒品的東西。”國字臉警察對手下說道。
他的手下馬上去打電話,國字臉則面向童心語,臉上露出笑容,“童心語同志,非常感謝你,今天能破獲這麼大的刑事案件,全是你的功勞。”
雖然他還有些疑惑,疑惑童心語之前說謊的神情,可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她的舉報,破獲了一起大案。
童心語正要謙虛,忽然發現倪律師對她使了個眼神,忽然間福至心靈,“其實能發現這些東西,全是我老公劉牧星指點了我……”
童心語吧啦吧啦說了一堆,把功勞都推在劉牧星身上。
國字臉警察有些疑惑,“那劉牧星現在在哪兒?”
“他爲了防止邊溫文拿槍傷人,跟他發生搏鬥,現在已經被帶到警察局了。”童心語如是說道。
國字臉警察聽到後,直覺到事情挺複雜,便沒再多問。
等到刑警隊到來時,又對整輛商務車進行了認真細緻的搜查,最終發現手槍一把,子彈若干發,還有六七袋疑似毒品的東西。
警察們將所有的物證連同商務車封存起來,一併帶走,待他們走後,童心語趕緊向倪律師詢問,“倪律師,有了這些物證,我老公應該沒事了吧。”
倪律師微微笑道:“這樁案子有點複雜,在正式結果沒出來前,我不敢保證一定成功,但以目前所掌握的證據看,有很大的希望。”
“拜託你了,倪律師。”童心語認真地說道。
送走倪律師和許平東後,童心語蹲下來,微笑着摸摸外星汪的腦袋,“謝謝你,旺財,今天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受到表揚的旺財並沒有高興的樣子,反而有些垂頭喪氣。
這時,剛走出大門的小花“喵”地叫了一聲,傲嬌地揚着腦袋,在童心語面前招搖而過。
它們倆弄得童心語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兩隻小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警察局裡,做完筆錄的劉牧星被叫出來,看到了許平東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警察從邊溫文的車裡搜出來危險品,再加上他們強行破門私闖民宅的監控錄像,可以證實你當時處境危險。所以綜合判斷,你當時的行爲屬於正當防衛,現在沒事了,隨時可以離開。”倪律師介紹完自己後,又向劉牧星交待了案情的最新進展。
劉牧星點頭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在倪律師的陪同下,辦完手續,離開了警察局。
有出過現場的警察看到劉牧星的身影,趕緊向同伴介紹,“看到沒,就是那個長得挺帥的年輕人,他一個人就打倒了八個人,其中還有一個泰拳高手。”
警察同伴望着劉牧星的背影,露出崇拜的眼神。現在雖然是熱兵器時代,但男人自身的強悍武力,永遠都不過時,值得其他雄性崇拜。
警察局外,劉牧星坐上了倪律師的車,倪律師將整件事情對劉牧星講述了一遍。
劉牧星聽完後,很認真地向許平東道謝。
他心裡明白,自己今天真的有點衝動,正確的做法是隱忍下來,然後事後尋個機會將邊溫文解決掉。
就像對付胡彪那樣,神不知鬼不覺,沒人能查到他頭上。
可是,聽到邊溫文的話後,他實在忍不住了。
七七是他的逆鱗,但凡誰要傷害七七,都將得到他最暴虐的怒火,哪怕只是口頭上威脅也不行。
所以,雖然動手揍了邊溫文,可是劉牧星並不後悔。
這件事情得以順利解決,很大程度上要感謝許平東。
馮老爺子剛直不阿,肯定不會做出徇私講情這樣的事情,肯定是許平東扯起馮老爺子的虎皮,幫助劉牧星脫罪,再加上搜出邊溫文的犯罪的證據,所以才僥倖脫身。
如果沒有許平東幫忙,肯定是一碼歸一碼,邊溫文自然跑不了,劉牧星也別想脫身。
許平東連連擺手說不用客氣,還表示他救了馮老爺子,這份恩情比天還大,自己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最後,劉牧星在心裡感謝自己。
在去警局的路上,劉牧星爲自己寫了首平安詩,是唐代詩人岑參《逢入京使》的最後兩句: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
車上的警察自然看不懂阿斯嘉語的花紋,問及劉牧星時,他只說是因爲心情緊張,隨便畫着玩的。
等到精神力開始減少,那時的劉牧星便心中大定。
“平安”詩,已經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