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站在空中皇宮之前,慕巖首先飛了上去,冷夜臻懷抱雪兒緊隨其上,身後還有幾個貼身侍衛,之後陸陸續續的白瑞、敖千野等人也一一上來,皇宮之前站着兩名鷹目虎軀的侍衛,手持長矛,見鷹太子駕到,激動的上前參見,自從鷹王鷹後死後,他們就盼望着下落不明的鷹太子能夠及時出現主持大局,雖然鷹太子不過是個孩子,但他的身份,註定了他的出現將給鷹族帶來希望。
進了宮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衆鷹族的大臣,一個個撲將上來,老淚縱橫,匍匐在地,連連感謝上天,這時候的慕巖也變成了人形,身着一件明黃色鷹族太子服飾,頭戴紫金冠,雙手背後,表情嚴肅,再也不是以往的嬉笑模樣,他彎腰將爲首的一位老者扶了起來,說道:“陳丞相快請起來,本宮自被歹人所害,流落異地,全仗陳丞相帶領鷹族,穩住朝堂,該本宮感謝丞相纔是。”
陳丞相站了起來,眼中兀自含淚,他身後的一衆大臣見到丞相站了起來,便也跟着站立起來,又紛紛將目光轉向了冷夜臻、敖千野和白瑞等人,慕巖趕緊介紹了一下幾人身份,陳丞相等人又趕緊上前拜見。
冷夜臻要來鷹族之事早就通知了陳丞相他們,因此他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於是便請衆人先行休息,少時片刻後再往正殿共訴這幾日來鷹族發生的事情。
冷夜臻等人心急知道死亡血霧的事情,且聽陳丞相說近日來又發生了不少事情,都有幾分驚訝,暗暗蹙眉,也不去休息了,要陳丞相直接帶着他們前往正殿。
衆人分別落左之後,陳丞相說道:“自從鷹王鷹後被害之後,我們每日都有人被死亡血霧所吞噬,而且每次都是當着我們衆人之面所吞噬,那情景……”陳丞相說到這兒打了一個寒戰,被死亡血霧吞噬的結果是身形俱滅,不但肉身,便是靈魂也會永久性的消失在天地之中,其中慘無人道之處着實讓人心驚,這幾日來,每日都有這樣的事情在陳丞相面前發生,而且都是讓他眼睜睜的看着發生的,這讓陳丞相想起這事情來就毛骨悚然。
冷夜臻等人卻都皺起了眉頭,在他們面前發生,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死亡血霧每天都會在他們面前吞噬一個人,然後又消失不見,而不是將所見到的人統統吞噬,是嗎?這是什麼意思?只是爲了讓陳丞相他們產生恐懼嗎?
白瑞說道:“死亡血霧每天都要吞噬你們一人,是怎麼吞噬的,難道是將人抓到你們之中嗎?那你們可瞧清楚是何人捉的?”
陳丞相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只知道,每天到了日落時分,在皇宮靈翔殿的屋脊上都會有一人突然出現,然後死亡血霧就會慢慢環繞在他身上,將他圍繞在其中,之後就只能聽見他無助迷茫的叫喊聲,最後,當死亡血霧漸漸散開了後,那人就已經消失在天地之間了。”
“這十日來每天都是如此嗎?”慕巖趕緊問道。
陳丞相沉痛的點了點頭,眼睛裡的眼淚又涌了上來。
敖千野問道:“你們難道不曾想辦法嗎?”
冷夜臻和白瑞也狐疑的望着陳丞相,各組的丞相、將領,那都是由法力極爲高深的人擔當的,難道這些人聯手還對付不了一個死亡血霧嗎?
陳丞相嘆了一口氣說道:“怎麼會不想辦法?我們什麼辦法都想過了,當日蛇王命人送來如何淬鍊出剋制死亡血霧靈石的法子,我們也早就淬鍊出來了,可是每當那死亡血霧出現時,我們不管是用本身法力抵抗,還是用靈石抵擋,都只能見若死亡血霧,可是片刻之後,減弱了的死亡血霧還會再繼續加強,無論我們用多少法力、多少靈石,結果都是一樣,最嚴重的一次,付將軍還因此受到了死亡血霧的反噬,若非我等全力營救,只怕如今也不在了這兒了。”他將目光投向了虛弱無力的站在後面幾排的頭戴盔甲將士。
那將士看上高大威猛,可是此刻只能虛弱的靠在一旁,臉如金紙,連站着都要人扶。
冷夜臻等人俱都心驚,這麼多的法力高深之人居然都不能對付那固定時間固定地點出現的死亡血霧,那還得了?若那幕後之人想要偷襲,只怕後果更是不堪設想,這次的死亡血霧幕後黑手究竟是誰?怎麼會這般厲害?而且是這樣突然的冒將出來,看上去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慕巖只有比冷夜臻等人更加驚恐,他是瞭解赤翎國付將軍的,戰場上從來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赤翎國能得享太平多年,不被旁的種族欺負,一來是靠了至寶風靈珠,二來也是這位能征善戰的將軍,而如今他居然險些死在死亡血霧的之下,可見死亡血霧厲害到了什麼程度,更要命的是,死亡血霧殺了這麼多人,他們居然連對方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只有慕巖隱隱約約的聽過那人聲音,知道此人是個女子,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天下女子何其多耶,若憑這一點聲音就想將人捉出來,那是癡人說夢了,現如今我在明敵在暗,當真是前途堪憂呀!
“那死亡血霧吞噬人可有什麼順序規律,吞噬的都是些什麼人?”冷夜臻問道。
陳丞相說道:“都是王族的旁支,最先吞噬的是蜀王妃、之後是齊王世子,另有平王世子、平王側妃等人,總之到現在開始一共有十人遭到了劫難。”
“蜀王妃、齊王世子、平王世子、平王側妃……”慕巖掰着手指一個個的數過去,小眉頭皺將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只是一時之間難以確定。
“怎麼啦?”冷夜臻問道。
小傢伙對冷夜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下實話實說:“這些人……這些人都是父王母后在世的時候比較喜歡的,那蜀王妃、平王側妃都是母后入宮之前十分要好的小姐妹,而那齊王世子和平王世子都是父王從前十分寵愛的,小時候就經常性的在宮裡,我也一直將他們當做哥哥看待的,難道……這死亡血霧的幕後之人是和父王母后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因此要將父王母后生前疼愛的人也一個個的殺死嗎?”真的不明白呀!他皺起了眉頭。
敖千野又陳丞相說道:“難道你們就沒有想什麼別的方法去對付嗎?”
陳丞相說道:“該想的辦法我們都已經想過了,甚至我們用金銀絲混着頭髮絲又加了法力護持的網兜放置在靈翔閣之上,等那死亡血霧夾帶着人出現之後,我們迅速收網,百來個人一起用力,想要連人帶網給拖下來,卻不管我們怎麼用力都無法拖動半分,只有當死亡血霧消散了之後,網兜才能動得一動。”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要將靈翔閣給拆了呢?”雪兒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既然壞人要在靈翔閣上行兇,那麼將靈翔閣拆了不就成了嗎?就算沒用,卻也能見識一下她的下一步動作,順便猜測她的真實目的與真實身份。
卻不曾想到雪兒剛將這句話說出,所有的鷹族大臣都向她怒目而視,慕巖也衝着她微微瞪了一眼,雪兒迷惘的看看冷夜臻:“怎麼啦?我說錯了什麼嗎?”
“靈翔閣是歷代鷹王的靈牌所在,拆毀不得。”冷夜臻說道,目光一轉,在那些鷹族大臣的臉上冷冷的轉了一下,最後落在了慕巖身上,慕巖趕緊低下了頭,暗暗吐了一下舌頭,自己也真是傻了,和冷夜臻一路相伴了那麼長的時間,難道還不明白冷夜臻的性子,那是最最護短的一個人了,尤其是當他面對着心肝寶貝雪兒之時,那護短程度根本就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嘛,自己居然大着膽子敢去瞪雪兒,當真是斗膽了,忙深深埋頭做低頭認錯狀,雪兒也不是故意的嘛,人家是實實在在的不知道嘛,算啦算啦,瞧在蛇王的面子上就不和她計較啦,給了雪兒一個我放過你的表情之後又立即對着冷夜臻送上了一個諂媚討好的微笑,這頓時讓冷夜臻哭笑不得。
雪兒倒沒有因爲慕巖以及鷹族大臣的瞪視而生氣,本來嘛就是自己不好啦,誰讓自己信口開河的要拆人家歷代靈牌的,看看,就因爲剛纔自己的一時失言,現在的氣氛可有多緊張呀。
雪兒內疚的看着衆人,想着該當說些什麼才能緩和一下眼前的氣氛,但還沒有等到她開口說話,猛地衆人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中充滿着痛苦與絕望,讓人聽着從心底裡升騰出寒意,雪兒手一緊,立刻將冷夜臻的手抓緊,好可怕的聲音呀!冷夜臻等人的臉上也是微微變色,他們隱隱的感覺到了這聲慘叫怕是和死亡血霧有關的吧。
相比之下,倒是鷹族的大臣面上比較平靜,只是都蒼白了臉色,陳丞相臉上有幾分無奈,還有了然,輕輕的道:“又來了,又來了,不知道這次倒黴的會是誰呀!”
“又是靈翔閣的死亡血霧嗎?我們快過去看看那死亡血霧究竟厲害到了什麼程度。”慕巖說着也不管形象,化作一隻小鷹模樣,就直往靈翔閣而去,畢竟在天空飛行的速度會快很多嘛!
冷夜臻攜着雪兒的手緊隨其後,白瑞、敖千野等也跟在後面,跟在最後的是鷹族的大臣。
靈翔閣的屋脊之上濃濃的死亡血霧已經蔓延開了,隱隱約約的能看見有一個人形被包裹其中,冷夜臻和白瑞、敖千野三人互望一眼,同時出手,這三人功力非凡,衣袖輕拂間,幾道光芒射向高空,同時侵入死亡血霧,剎那之間死亡血霧就消散了很多,露出中間被包圍着的一個人,那是一個小娃兒,和慕巖差不多大小,生得極爲可愛,雪兒一見之下就眼中充淚了這麼可愛的小孩兒,那人居然也能下得了手。
“三表弟。”慕巖更是大叫一聲,然後撲閃着翅膀就衝了過去,鷹族大臣大驚失色,叫道:“太子,不可!”
還是雪兒眼疾手快,一道光芒直射而去,將慕巖定在了半空中,手一招,直跌入了自己懷中,這才解了他身上的禁制,而此時那靈翔閣屋脊上情形又變,剛纔死亡血霧因爲冷夜臻等人的同時發力,讓死亡血霧在瞬間淡了很多,但是現下又慢慢的瀰漫開來了,重新變得像剛纔初見之時那樣,冷夜臻等人加緊勢力,額頭上都已經滿是汗珠了,而那身在死亡血霧中的那個孩子大概是被幾股力道拉扯得十分疼痛,叫聲越發的淒厲可怖。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看三表弟。”慕巖在雪兒的懷中使勁兒的掙扎着,嘴裡嚷嚷,“三表弟和我關係最好啦,我要救他,你……你快將我放開,要不然……要不然我可要啄你的手啦。”
“給我閉嘴!”揪了一把小鷹的毛,雪兒重重的將他腦袋壓在自己手掌之下,“就你這小翅膀小腿的模樣,是送上門去給人家殺的,還救三表弟呢!哼!”
“不管,我不管,多一隻鷹多一份力量呀,雖然慕巖不是很厲害,但總能幫上一點忙的。”他腦袋使勁兒的動作,當真就啄了雪兒一口,幸好他能動的幅度不大,這一下啄在雪兒身上並未破皮見血,只是突如其來的一下也十分疼痛,她輕輕地嘶了一聲,惱道:“你這不知好歹的小東西,我是爲你好知道嗎?有臻在,還有白瑞他們在這兒呢,他們會救人的,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這兒吧,別上去添亂啦。”
“他們……他們不行!”眼見每每他們使力讓死亡血霧淡了一些之後,沒過多少時間,那死亡血霧又馬上再次濃烈上來了,可見那施展死亡血霧之人的功力要比他們高深許多,他們究竟能不能成功救人,誰都沒有把握。
雪兒的眉頭也深深皺了起來,但是事實雖然如此,她也不能讓慕巖去冒險呀,越發牢牢的將他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