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如此,既然別人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那麼他還有什麼好挽回的呢?裴祺的嘴角原本無奈的笑容反而變得異常陰冷了起來,直勾勾的盯着顧清歡,好像下一秒就會過來把她的脖子掐斷一樣。
“看來西子昱對你很不錯,這樣的宮殿,在這西周內,也僅次於他自己的了。”裴祺怪里怪氣的問道,顧清歡卻有些嗤之以鼻。
“這是自然,怎麼說,裴寒都是北趙的王爺,現在皇上又和西周皇上聯姻作爲盟友,這西周皇帝就算是賣面子給您,也要把我們招呼得好。”顧清歡迴應,然而她自己卻有些氣憤,她想殺了裴祺,現在就想。
“既然你選擇了和裴寒站在一條船上,就休怪我日後無情,路是你自己選的。”裴祺突然說道,看顧清歡更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這是自然,說的好像你現在就不心狠手辣一樣,皇上,你對清歡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得,還刻在了心裡。”顧清歡勾了勾嘴角,難道他不覺得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讓顧清歡好過嗎?
兩個人之間有些僵持,裴祺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其實,如果這個時候能殺了他,顧清歡早就動手了,然而,她不能,很多事情,她現在還不能做。
突然,一道墨色的身影從天而降,一把拉了顧清歡的身子過來,雖然顧清歡和裴祺的距離也不是很遠,但那人還是一下就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在這個時候,彷彿多靠近裴祺一點點,就是多靠近危險一些。
“裴寒!”顧清歡驚訝的叫出了口,這是她心心念唸的人,她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的人,這時候突然出現在眼前,有些詫異,也有些幸福。
裴寒只是輕輕的看了顧清歡一眼,就把眼神望向了裴祺。他還緊緊的握着自己的手,成了一個拳頭的樣子,對於裴寒和顧清歡,裴祺多看一眼都有撕碎眼前人的心思。
“皇弟果然好身手,就這麼一點聲音都沒有的飛了過來。”裴祺諷刺道,這已經過了多久,他沒有見到裴寒了,然而上一次,差點就能殺了這個人。
“怎麼能和皇兄比呢?行走江湖,卻一點蛛絲馬跡都留不下來。”裴寒正面迎接這人的挑釁,的確,裴祺是有幾下子,這幾日自己手下的所有暗衛都去搜尋裴祺的下落,以及他爲何無辜失蹤的原因,卻一直也找不到。今日更是如此,裴寒以爲自己已經查到了裴祺的下落,便親自出門,但最後卻也撲了個口。
但回來的時候,看到顧清歡正和那個極爲相似的身影交談的時候,他就有些斷定了那個人一定是裴祺。然而,第一反應卻是把顧清歡先抱過來,似乎靠近了那人,真的很危險。
“你和陳公相互勾結,這次若不是尚書把你們一黨的人全部舉報了,我怕死都想不到,那些人竟然幫着你在做苟且之事。”裴祺咬着牙關,字裡行間都是對裴寒的厭惡。
顧清歡很想替裴寒出一口氣,什麼叫苟且之事,裴寒不管做了什麼,也絕對沒有叛國,賣主,求榮。
可是,不等顧清歡開口,裴祺就繼續諷刺:“我就說阿,難怪西周的皇帝這麼器重你們二位,倒也是,若我能得到別國太子或者王爺手上的第一訊息,當然也會好好款待他們的。”
“夠了!”裴寒甚者抓着顧清歡的手都有些顫抖,顧清歡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原來真的是尚書,呵呵,果然我沒有猜錯。”他甚至都沒有反駁了,他已經不屑和那個男人說一句話了。
裴祺甚至還在等着他說些什麼,可是裴寒卻久久都不再開口。
三人有些僵持的局面,卻見西子昱帶了一些宮人走了過來,他對於裴祺在場一點也不詫異,好像知道那人就應該出現在這裡一樣。
不過看見了裴寒還有被他緊摟在懷裡的顧清歡,西子昱還是先了開口:“早就聽聞北趙的王爺有謀有略,天下無雙,這些天真是的相處,真的讓朕領會到了。”
裴祺一聽這話從鼻翼裡都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西子昱過來的時候,第一個打招呼的竟然不是他。
“這不是,皇上?怎麼那日大婚都不見皇上參加?真的會影響你我兩國的盟友關係,畢竟現在,我們已經是親家了。”西子昱繼續開口,還全然一副震驚的態度,他裝的很無辜,而裴祺卻異常的生氣。
“你我都是皇帝,就不用這般稱呼了,不如叫名字來的親切,而且,現在你我都是聯姻的親家,又何必如此生疏?”裴祺悶悶的說道。
“這些稱呼倒也無妨,不過,既然天色已經晚了,不如大家快些就寢。”西子昱有些建議的口氣,但裴祺卻一直把眼神飄過來,好像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和他談判一樣。
西子昱當然明白裴祺的心思,他不是小氣的人,既然別人有意要和他談,怎麼也會給那人一個機會的。
倒是裴寒和顧清歡,終於可以從裴祺的身邊走了開來,剛一進屋,裴寒的神色就有些凝重:“清歡,快點收拾行李。”
顧清歡怎麼也想不出裴寒會來這麼一句,而且,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走,更確切的來說,是逃。她不相信裴寒是這樣懦弱膽小的人,不就是個裴祺嗎?他至於那人剛一來這裡,他們就撤嗎?
“我不走!”顧清歡來了脾氣,她什麼也不怕,更何況,自己現在越來越不方便的身子,萬一哪一天生了怎麼辦呢?
“乖,不要胡鬧了!”裴寒的口氣很輕,然而他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顧清歡更加不解,才問:“難道我們就要這麼躲他一輩子不成?裴寒,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剛剛還要殺了你。可是你呢?就真的願意永遠的顧忌手足之情,對他一忍再忍嗎?”
說的顧清歡都覺得有些委屈,裴寒在這方面確實做得不夠狠。可是,他們真的不能一輩子都站在逃亡的路上。
裴寒沒有理會顧清歡的埋怨。但是卻身體力行的幫她收拾了一些她平日裡喜歡的髮簪和衣服,因爲是夏天,兩個人的行李最後也並沒有多少。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顧清歡撇撇嘴,感覺自己在裴寒這裡越來越沒有存在感。
“清歡,一些事情,等會出了城我會告訴你的。”裴寒很耐心,一點也不急躁,他把身子往外探了探,西子昱和裴祺已經離開了。他有些放心,才走過來拉住了顧清歡的手。
剛剛那一系列的動作,顧清歡也是收盡眼底。